一顿饭吃下来陈时念没吃上几口,而拓跋宗也不想吃什么,便草草地叫人收拾了。
入了夜外边竟还下起了雪,雪花飘落缘是安静的可偏偏陈时念却能听得见一些声音,许是因为今日太过于紧张的缘故。
赤炎是个寒冷的地方,到了冬季难免是要下雪这是,今年的雪下的还算少女子都有些受不了了,好在她并不是往常来到此处。
“姑娘看着外面的雪怎还入迷了呢?这窗子口风大姑娘莫要站在此处,免得染了风寒届时姑娘该不舒服了。”
丫鬟从外面灌了个汤婆子拿进来,只见姑娘此刻正站在窗口之处,吹着风瞧着外边下雨,脸上挂着忧心忡忡的模样,仿佛是在想着什么事情。
今日之事西厢院的丫鬟们也早已知晓,自然知道公主殿下对姑娘所做的事情,想来姑娘也是无辜之人,此事说到底乃是同自家将军有关。
又何须让姑娘这样受委屈呢?
说完的话丫鬟已经将手中的汤婆子递给了陈时念,而陈时念也甚是自然地接了过来,接着暖和的汤婆子陈时念这才觉着暖和了许多。
“我是在中原出生,从未见过这样多的雪,我记着四年前也下过一场大雪,那一年我家中早已断粮,若非是靠着旁人的施舍,我早已死在了那个冬天,可也是那个冬天,我至亲之人离我而去。”
抱着汤婆子的女子靠在一旁的窗户之上,带着惆怅说着这番话,她口中所言的旁人并非是旁人,而是如今拓拔将军府内的将军,是从前与她住在同一个屋檐之下,吃着同一个锅里饭的拓跋宗。
那一年过得实在艰难大雪纷飞的日子在雪地之内发现了拓跋宗,若非是她精心照料三日,恐怕拓跋宗早已死在了那个冬天。
到底是时间过得快,一转眼便已过去了三四年的功夫。
看着姑娘这副惆怅的样子,丫鬟觉着必定是因为今日公主殿下所言的话叫姑娘吓着了,才会这般胡言乱语。
在丫鬟看来陈姑娘能与自家将军相识想来也是高贵的出生,即便不是什么达官显贵,却也是高门望族,自然不会出现家中断粮者的事情。
“姑娘莫要站在风口处吹风了,您前些日子感染风寒才调理好,就莫要再次染上了,还是尽早歇息才好免得将军担忧。”
话音落下,丫鬟的手也已落在了陈之牧的肩膀之上。
披风落在了陈时念的身上,方才的寒冷也在消散,说完了话丫鬟也已经将窗户关上房内这才慢慢的暖和了起来。
西厢院之内的暖阁最为暖和,点着上好的炭火而底下又在点着柴火自然是舒服的很,陈时念素来是个怕冷的,在这暖阁之内也是觉着万分暖和。
门窗都已叫丫鬟关上了,陈时念褪去了衣裳坐在床边,而脑海之内皆是陈时念的脸,而今三四年的功夫过去了恐怕弟弟早已不是从前的那副模样,却也不知想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晚上的将军府比白日里来的更为安静。
如今只剩下西厢苑的暖阁与将军的书房还点着灯,其他地方早已灭了烛火,早早的歇下了今晚大雪难免是有些冷,无人想出门。
虽然他是个武将但是看书却也是尤为的喜欢,将兵法看了一遍又一遍却也不觉着腻,如今许是因为眼睛难受,他揉了揉眼睛又将面具重新戴上。
“从明日起好好的将府内的人查一查,看看究竟是谁收了公主府的钱,而公主府又在咱们府上安插了多少的眼线莫要,大张旗鼓私底下查一查便是此事万万不能叫公主知道。”
他对着空无一人的书房说着这番话,而暗中的一抹身影点点头随后回了句是便离开了。
将军府虽然不是都城之内最为尊贵的地方,却也是数一数二的尊贵,可谁人能知晓,在这样尊贵的地方竟还有公主府的眼线,向来实在是叫人觉着有些滑稽。
更是叫拓跋宗觉着可笑,他府中之人皆是精心挑选过的,可谁知竟还是叫公主的人混在其中。
若是这些人不铲除,恐怕日后后患无穷。
“叩叩叩……”
门外敲门声响了起来拓跋宗将面具戴好了之后,这才说了句进。
“将军已经按照您的意思在西厢院周围多派了人手,而且换上的都是咱们军中最为厉害的弟兄们,想来没有人能近得了姑娘的身。”
青云信誓旦旦说着这番话。
听到这里拓跋宗也是松了一口气。
颜炙既然已经动了要杀陈时念的心思,自然不会善罢甘休,即便是在将军府之,也是不得不防着,毕竟谁也不知晓那样丧心病狂之人会不会一了百了在将军府中杀人。
“你们三个人是一直跟着我的,你们说说我这府中究竟有哪些人是靠得住哪些人是靠不住的,而公主的眼线又是何时插入了咱们府中,你们三个好好的将这件事情调查一番,莫要叫旁人知晓了。”
闲云野鹤与青云三人乃是从前在部落之中便跟着拓跋宗人,而前些年拓跋宗进了将军府之后,便将他们三人接到身边自然是靠得住的。
既然要好好的查一查将军府内的人,自然是不可能靠暗中的那一人,而他们三人也是不可少的。
府中有公主府的眼线吗?他们三人还当真是不知道这些事情。
“此事我们不知晓,只是我们会尽快将那些人揪出来,向来这些下人们可都是我们三人一手置办,谁知道竟还当真混进了公主府的人。”
自从拓跋宗入住了将军府之后,即便是从前拓跋侯府幸存的下人也都找了个由头打发出去,如今府内的人皆是有闲云等三人,一手置办。
所以这其中会混进公主的人的确是叫他们三个人觉着万分好奇,毕竟他们三人在选人之时可是往上三代祖宗都调查的清清楚楚。
“将军放心这是我们三必定是调查的清清楚楚,绝对不会让那些人留下来祸害咱们将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