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突然就变成这样了。
这并不是锦秋想见到的,她跟进屋是来培养感情的,可不是来打击人自信心的。
身有残缺之人多半自尊心都非常强,更遑论说是身边亲近之人。
原本有长篇大论想说,现在却什么都说不出口,锦秋干脆一声不吭。
异样的沉默让林默忍不住开口:“锦秋?”
“看来你并不欢迎我,那我还是走了,免得在这里打搅你。”
说着锦秋就往外走,还特意重重地将椅子推到一边,以免绊倒林默。
这一声巨响在林默听来却是一声警告。
他忙伸手去拉锦秋,只是凭声音感觉她的位置,摸空以后语气也变得稍显急促。
“我不是这个意思。”
锦秋停下脚步,回头看他,“那你是什么意思?我前面说的还不够明白吗?你如果不喜欢我,可以拒绝我,而不是给了我希望又告诉我和你在一起是一件多余的事情。”
“对不起。”
林默将伸出的手收回来,低垂着脑袋,碎发也跟着耷拉下来,看着更像是一只伤心修狗。
这谁顶得住?
锦秋差点没演下去。
她继续绷着脸:“对不起就够了吗?以后还说这话吗?还是说现在就让我滚,离你越远越好?”
林默不说话了,紧紧咬着下唇。
两人就这么僵着,半响都没说话。
锦秋就这么跟他耗着,最后冷冷地笑了一声。
“我知道你的答案了。”
说着锦秋转身就要走。
手腕被人握住的时候,锦秋嘴角微勾。
林默那张俊脸上显露出了几分懊恼,“再坐会。”
锦秋哼了一声,“这可是你让我再坐会的,你别又再说什么——”
“不说了。”
锦秋得逞地笑了。
这才有机会打量起林默的屋子。
她本就没想过这危楼里能有什么好屋子,直到看清楚这屋子里的情形,她觉得用“糟糕”这个词来形容都不够。
家具简陋也就算了,能用就行。
但墙壁上都爬着密密麻麻的裂缝,尤其是天花板上,看着像是裂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似乎会有什么怪物从里头钻出来,黑黢黢的一片。
锦秋真担心哪天一个风吹雨打就把这里摧毁得一干二净。
这屋子里连电视机都没有,只摆着一台老旧的收音机,上头一尘不染,显然有人在精心打理。
锦秋不由看了林默一眼。
林默正在倒水,他的动作很慢,透着谨慎,但却并不生疏。
锦秋忙走过去,接过他手中的水壶。
“我自已来就行。”
说着她就端起水杯猛喝了一口。
林默静了一瞬,说:“那是我的水杯。”
喝到一半的锦秋听到这话咳嗽起来。
“咳咳咳,那什么,我以为你给我倒水,我就喝了,我再给你倒一杯。”
林默浅浅笑了。
“没事。”
锦秋看着他的笑有些恍惚。
真他妈好看啊。
“我可以参观一下你的屋子吗?”
锦秋看到边上还有两个房间。
林默没拒绝:“可以。不过没什么好看的。”
他似是还想再说什么,最后还是没说出口。
锦秋便跟着他走到其中一个房间,应该是卧室,拉着厚重的窗帘,屋里还有未散的烟味。
“你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