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哲睿:“……”
神色缓了缓,见苏槿柔有些激动,想要握住她的手,却被躲开。
“哪里有什么新人?”
苏槿柔刚要说话,转瞬间喉咙梗住,思绪万千。
神色复杂地看了他好一会儿,终是将自已心中的酸涩压了下来。
眸光也黯淡了几分。
苏槿柔明白,他们俩是不会有结果的。
与其同他纠结这些不切实际的东西,还不如守好自已的内心,待到时机成熟后,一走了之。
到那时,天涯海角各不相干。
想到此处,她的心口的某处隐约塌陷,旋即无奈地暗自嘲讽自已,多愁善感。
她调整好表情,尽量让自已表现得端庄些。
“好了,我也不是那小气之人,不纠结这个问题,今日来就是想问问,你能不能帮我请位太医替我爹看病?”
李哲睿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苏槿柔忙解释道:“他前几日刚到京城,身体的伤还没有完全好,就追来了这里。”
停顿片刻,眉眼嗔怪道:“说起来,这还要怪你,若不是你一句也不说,就带到京城,他老人家也不会因为长途跋涉伤病加重。”
李哲睿大概也没有想到苏溥仪如此豁得出去。
竟不顾身体。
算算时间,应该是从安州坐马车陆路而来。
而不是水路。
自然要比他多花近月余。
请太医对别人来说,可能比较难,但对他来说,也就是说句话的事。
李哲睿痛快答应。
苏槿柔没想到他这么好说话,瞬间高兴地跳了起来。
忽地,抱着他,在脸上用力亲了下。
李哲睿感觉到自已的脸被柔软的唇瓣碰了下。
心头犹如羽毛轻轻划过,电流般击中,手下意识地摸了下吻过的地方。
苏槿柔目的达到。
心里的石头落地,才看清他眼下的黑眼圈。
也不忍心再打扰他。
“那我先走了,你不要只顾着忙公务,工作要劳逸结合才能提高效率。”
李哲睿见她干脆决绝的转身。
无半分犹豫。
心里顿时不是滋味。
下一刻,他长袖拂过案桌,将上面的茶具推至旁边,伸手拽过想要离开的人儿。
天旋地转间,她被压在桌上。
苏槿柔:“……”
心底的愤怒蓦地升腾而起,能不能有点新意,为什么每次非得用这个姿势?
只是不等她说话。
李哲睿直接咬住她如玉般的耳垂。
附在耳底,咬牙切齿地说道:“你把我当成什么了?用完就走。”
这话一下子戳中了苏槿柔。
心虚地停下挣扎。
像只无害的小绵羊似的,窝在他的怀里。
任由他折腾了会儿,才弱弱地说道:“我,我这是心疼你,看看你的眼下都有乌青了,这几日肯定没有好好休息,我在这儿,只会耽误你休息时间。”
李哲睿闻言。
撑起上身看向她的眼睛。
仿佛在确认她话中的真实性。
却对上她无比真诚的眼神,苏槿柔甚至为了能让他看清楚,故意将脖子伸向前。
无辜地眨着眼睛。
李哲睿看她耍宝似的,嗓音低哑中带着几分戏谑。
“既然怕耽误,就留下来陪我吧。”
这几日确实太累了。
蓦地,他打横抱起苏槿柔,动作轻柔地将她放在床榻上,除去她头上发钗,三千青丝如墨般散落在榻上。
随即和衣躺在她身后。
将她拥入怀中。
鼻子嗅着她脖颈处淡淡的清香,双手环上纤细的腰肢,慢慢阖上双眸。
也许,连李哲睿自已也没有察觉到,只要待在她身旁,心底就特别踏实,尤其是自已多年来的失眠,仿佛被治愈那般。
没过多久,苏槿柔便听到他呼吸深沉而绵长。
他睡着了?
苏槿柔小心翼翼地挪动了下手臂。
将他的手从胸口处移开。
他这样压着自已,委实有些喘不上气。
见这番动作并未将他吵醒,苏槿柔大着胆子,慢慢移动,直接调转方向。
与他面对面。
李哲睿呼吸起伏间,眉心收紧,皱成一团。
她眸色暗了暗,心中泛起一股异样的情绪,然后,小心地抬起手臂,如玉般的指腹轻轻落在上面。
一下一下地揉捻,试图将其抚平。
可是,上面的印记也留痕。
“看着年纪轻轻的,这脸怎么未老先衰?”她低声喃喃道。
李哲睿仿佛听到了似的。
眼皮跳动。
吓得她赶紧闭上双眼。
没多久,受他的影响,躺在床上的苏槿柔觉得眼睛沉重,瞌睡也跟着来了。
不一会儿。
两人竟躺在床榻上睡着。
不知过了多久。
李哲睿听到敲门声,蓦地,睁开眼睛。
刚要起身时,发现腰间有什么东西缠着自已,低头看着去,发现是苏槿柔缩在自已怀里,手臂环在他腰间。
她如婴儿般,紧紧地贴着自已,巴掌大的小脸埋进乌黑的青丝之中。
呼吸间,鼻翼随之颤动。
李哲睿将目光锁定在微张的唇齿间。
心脏开始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阒静地房间里,每一下都如同重锤击鼓般,震得胸膛微微发颤。
他眼神炽热,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下意识慢慢地靠近她。
这时“咚咚”地敲门声再次响起。
李哲睿顿时黑了脸,看了看还在熟睡的苏槿柔,终是没有说话,他轻手轻脚地开门出去。
看着眼前的乐安,不悦道:“什么事?”
“公子,五殿下来了,请您过去。”
乐安苦着脸回道。
他知道连日来一直都忙着公务,难得苏姑娘来了,才得以休息喘口气。
但是,殿下已经来大理寺等了好一会儿。
他也不想这样。
李哲睿睡了一觉,整个人神清气爽,精神焕发。
轻声将门关好,才道。
“等会儿醒来,让她直接回去,告诉她,答应过她的事,明日就能办成,让她在别院里等着。”
乐安立马恭敬俯首应是。
李哲睿交代好,便大步流星地转身离开。
五皇子裴修齐早已等在了大理寺厅,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某个地方,陷入沉思当中。
李折睿走进来时,并未急着说道。
悄无声息地坐在他的身旁。
刚睡醒,有些口干舌燥,还没来得及喝水润喉就被眼前之人宣来。
“什么事,这么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