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验证她的猜想,冰之做完数学试卷,又拿出语文试卷开始做。
奇怪的是,只要她动笔写作业,那些答案就会自动冒出来。
当写到语文试卷的作文部分时,她只读了一遍题目,便理解了题意。根据理解,她拿起笔噼里啪啦间,就写够了一千字。
由于没有正确答案核对,冰之想着反正好坏做完就行了,明天交给老师再说。
冰之又拿出英语试卷,那跳跃的蝌蚪突然不动了,安静的等在那里,等着她一一突破。试卷中的单词默写,作文,她都轻松搞定,没有像大学考四级那样苦思冥想。
冰之拿着英语试卷,核对答案时,惊奇的发现,她的英语竟然答了90分,她觉得太神奇了,太厉害了。
下午,冰之又相继拿出物理、化学、政治试卷检测她的实力,她的实力真的还是当初她十五岁的实力。
冰之开心极了,觉得这下不用发愁了,之前的担忧和顾虑好像多余了。按照如今的发展,在中考那天,她只要不失眠,不思虑太多,保持正常发挥,考上稍微好点的高中应该问题不大。
到高中了,她再抓紧时间,努力拼命学习,考个好大学,保准没问题。
她当初没考好,好像就是那晚没睡好,思虑的太多,影响了她的正常发挥。等下午考完试,她才如梦初醒,可那时为时已晚。
在考完所有科目,走出考场的那刻,她清楚的知道她考砸了。她的梦想,老师的期许,父母的骄傲,统统被她搞砸了。
她曾经很难过,也很后悔,所以一放假就沉浸在痛苦和自责中。
这次,她的心可以彻底的放回肚子里了。穿越到十五岁,她绝不再允许那样的事发生,不再走之前那样的路了。
晚上睡觉,冰之在梦中又听到了白胡子老爷爷的话“孩子,只有这一次机会了,你一定要抓住”。
第二天,冰之被妈妈叫醒后,她清晰的记得那个在她梦中重复无数遍的话“孩子,只有这一次机会了,你一定要抓住”。
这次她一定要成功,一定要改变她蝼蚁的命。
正在喝稀饭的冰之和冰洁,听到昭雪和玉珍的喊叫声,匆匆灌下碗里温乎的稀饭,放下碗,拿上她们的书包,带上干粮,推着自行车就出门了。
五月的天,早上六点左右的时候,太阳会照亮大地,为早行的人照亮前行的路。大家不再需要家人的护送,一个人骑着自行车,独自找同伴一起去学校。
从今天晚上开始,她们五人,还有冰洁的一个同学依云。她们放学就不用匆匆赶回家,而是一起回到她们租的民房,在这度过一周当中的五天。等到周末了,或者带的干粮、钱不够了再回家拿一趟。
骑着自行车走在路上,一路上到处都是和她们一起上学的学生。大家都用力瞪着自已的自行车,希望跑到别人的前面。也有瞪不动的,在上坡路时,就下来推着走一段,冰之就经常这样。
清晨吹来的风微微有点凉,冰之拉好她外套衣服的拉链,推着自行车饶有兴致的说:“乡村的空气真好,风吹来真舒服。”
玉珍打量着今天的冰之,莫名觉得冰之好像哪里不对,但说不上来。她对冰之说:“两三天没见,你说话怪怪的。”
邵雪嚷道:“我也觉得。昨天你没在,跑我家来问她几岁了?明明十五岁,还说她穿越到十五岁。我看,是把《穿越时空的爱恋》看的走火入魔了,自已开始幻想了。人家穿越都是穿到古代,你这穿越非跑到十五岁来,十五岁有啥好的,写不完的作业?”
冰洁也插进来:“我姐这两天就是怪,我和我妈都发觉了,我妈以为我姐中邪了,还想找人给收拾收拾。我爸不同意。”
冰之没理会她们,骑上自行车,边骑边喊:“快点,我们再磨叽,可能要迟到了。”早上时间本来紧张,听到她的喊声,大家纷纷骑上自行车,赶紧往镇上骑。
上学期间,她们大部分时间都住在镇上租的房子里。她们这次租的房子还好点,不仅离学校近,里面的家具也多。有两张小桌子和一个柜子。柜子太小,她们一人分了点空间,把各自的衣服放里面。
冰洁和依云上初一,作业少。晚上不用像她们三个一样熬夜加点学习,所以两个桌子基本被她们仨霸占着。她俩要写作业就拿个小凳子趴在炕沿边,或者趴到炕上。
她们五个放下自行车和带的干粮,就背着书包一起走路去上学。路上络绎不绝的同学让冰之感到格外的亲贴和温暖。
走到学校门口时,冰之望着矗立在她眼前的教学楼,内心超级的激动。从走出学校,她一直都想回来看看,看看她们的那个装满记忆的教室,看看刻有她们名字的双人桌子和板凳,看看那个包容她的老师......但她一直不敢。
从返校领中考成绩单那次,她尴尬自卑的拿着成绩单,逃似的从这逃走,她再不敢踏足。因为她深深的记得当时同学们诧异的惊叫声,班主任金妍失望的眼神和表情,数学老师无奈的叹息声......
这次,她穿越而来,有了重来的机会,她一定要利用这次的机会好好改写掉那些不堪的屈辱。这次,她要以胜利者的姿态,来领她的中考成绩单。这次,她的耳边回荡的不再是失望和叹息,而是喜悦和祝贺。
冰之迈着坚定的步子,带着穿越而来的自信走进了学校。最前面的教学楼,只有四层高,初一、初二的学生都在这上课。唯有初三的学生在学校的最里面,沿着教学楼要朝前走五百米,看到一个砖砌的弧形拱门,进去再朝前走二百米,往右转,第一个教室就是她们的教室。
冰之是初三八班的学生。
冰之根据十五岁的记忆,很轻易的找到教室。红砖砌的教室,发绿的木门,漆红的窗框,在早晨阳光的照射下,在她的心里若隐若现。
她推开门,走进教室,走到黑板前,拿起桌子上的粉笔,在上面写了几个字。粉笔划过黑板的咯吱声,响亮而刺耳。
她一点不觉得刺耳,反而觉得特别的好听,美妙而真实。她忍不住多写了几个字,然后用黑板擦一点一点的擦掉她刚写的字。迎面而来的粉末,漂浮在空中,像许多刚挣脱的精灵,寻找着自已的归途。
她走下讲台,找到她的位置。她好奇的打量着周围陌生而又熟悉的一切,发黄的木质双人桌,长条的细条凳,桌子和凳子中间都有一条或深或浅的线。
她把书包放在桌子上,就用手摸着找桌子和凳子的刻字。那是他们曾经一起刻上的,刻着他们的名字。他们怕被老师发现,还特意找个隐蔽点的地方刻。
在刻字时,费了好半天劲,弄坏两三个刀子,还把她的手磨得淌了几滴血才成功刻好。
那上面不仅有他们的名字,还有其他人的名字,那应该是比他们大的哥哥姐姐们刻上去的。不止他们想留下痕迹,每届过往的学生都想留下痕迹,来证明自已来过。
需要证明吗?即便凳子或桌子没有刻痕,但在我们记忆中和心里的痕迹是抹不去的,它们早已在我们生命中留下不可或缺的章节。
冰之摸着刻痕,一股暖流划过心底,从那之后一路走来的苦难和坎坷好像瞬间被击碎,被混合着遁入了无形。
未来,好像从来没有开始,好像是从现在才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