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夜折腾,苏向晚只觉得思绪混乱,
夜色尚未完全褪去,大理寺外,寒风凛冽,吹得衣袂猎猎作响。
程度挡在他们前面,语气嘲讽:
“摄政王虽然目前只是嫌疑人,不将他关押已是极限的宽容。
你们竟还敢频繁出入大理寺,这是何等胆量!”
顾衍之冷笑一声,眼中的温和退却,只剩下一片寒光。
他身形一闪,如同鬼魅般出现在程度面前,速度快得令人咋舌。
随即单手扼住程度的喉咙,轻而易举地将他举至半空。
程度的脸色瞬间涨成了猪肝色,双眼圆睁,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却连顾衍之的一片衣角都碰不到。
“呵!一块儿垫脚石罢了,竟也敢威胁本王!”
他慢慢加大力度,程度额头青筋暴起,脸色瞬间变得通红,不断扒拉着顾衍之的手
声音变得支离破碎,试图求饶:“我…我只是.….”
顾衍之感到不耐烦,将他甩了出去,寒芒在眼底一闪而过,带着血腥味的杀意涌现。
窒息感消失,程度大口大口呼吸着这难得的空气。
手指不断抚着脖子,眼中早已蓄满了泪水。
苏向晚见此情景只觉得爽爆了,她缓步上前,眼神冰冷。
拍了拍程度,
“天气渐冷,倘若你再这般无趣,我们不介意给你多盖些土。”
随即起身往他屁股上踹了一脚,露出不屑的表情。
看着苏向晚这副模样,顾衍之嘴唇微勾,
他之前怎么会觉得自已的王妃会是怕见血之人呢?
这时,一位风度翩翩的男子不紧不慢的走了过来,
看到来人,程度立马爬到他身边拽着他的衣角,眼中满是愤恨。
他隐藏起那一闪而过的嫌弃,望向顾衍之,语气满是挑衅,
“皇叔,您的行为过于冲动,这在外人眼中不就成了畏罪动怒了?
我想父皇也不愿意看到如此场景,还请三思而后行,以免落人口实。”
苏向晚轻嗤一声,看着眼前之人满嘴喷粪的模样甚是恶心。
她冷冷地开口:“想必您就是大皇子了吧?”
顾慕寒嘴角勾起一抹假笑:“正是!”
苏向晚轻蔑地笑了笑,语气中带着一丝挑衅:
“呵!可本王妃是你皇婶!怎么?见了皇婶也这般无礼?”
顾慕寒显然没料到苏向晚会如此直接,他微微一愣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皇叔皇婶,是我失礼了。”
苏向晚心底恶寒,这种爱面子的人,果真能忍!
“顾衍之,咱们走,人家拦着不让进,咱也不能硬闯啊!”
顾衍之低头浅笑,
“遵命!”
……
……
大理寺的后墙下,苏向晚凝视着面前那个不起眼的小洞,嘴角不由自主地抽动了一下。
“顾衍之,钻狗洞吗?”
顾衍之白了她一眼。
“你就如此不相信本王?”
苏向晚看了看四周,压根没有任何可以借力的东西助顾衍之施展轻功。
她递给顾衍之一个眼神:喏,怎么相信你?
顾衍之低头浅笑一声,随即拉起苏向晚的手:“随我来。”
顾行之带着苏向晚穿梭在杂草丛生的小径上,月光稀薄,仅能勉强照亮前方的路。
不久,他们来到一处荒废已久的小角落,四周被野藤和杂草紧紧缠绕,几乎掩盖了所有痕迹。
苏向晚好奇地环顾四周,
“这是?”
顾衍之轻声答道:“暗道。”
他蹲下身,手指轻轻拨弄着地面上的藤蔓,动作娴熟而有力。
随着藤蔓被一一拨开,一块陈旧的木板逐渐显露出来,
木板表面覆盖着厚厚的青苔与泥土,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若不细看,几乎难以察觉。
苏向晚眼睛一亮,给顾衍之竖了一个大拇指。
通道内,昏黄的烛光摇曳,映照着两人紧握的手,显得格外温馨而坚定。
通道并不宽敞,仅容两人并肩而行,四周石壁粗糙,表面还挂着未干的湿润土屑,偶尔有细小的碎石滑落,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苏向晚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脚步,目光四处探寻,她轻声问道:
“这通道……刚挖的?”
顾衍之身形一顿。
“嗯,以防万一。”
“姜老的牢房,我确有考量,那里虽偏且暗,却是最不易被外界所扰之地。”
苏向晚闻言,眼眸微垂,长睫轻颤,她轻声道:
“你担心的是,若真相未明,自已反陷囹圄,给姜老头留的后路?”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顾衍之轻轻点头。
苏向晚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紧紧握住顾衍之的手。
“你放心,我们定会找到证据,还你与姜老一个清白。”
……
……
牢房内,昏黄的烛光摇曳,映照着斑驳的墙壁,空气中弥漫着毒湿与腐朽的气息。
姜老头蜷缩在角落的稻草堆上,衣衫褴褛。
正欲睡下,可程度却跑过来对他冷嘲热讽。
一阵刺耳的金属碰撞声打破了这份宁静,门被粗鲁地拉开。
程度满脸得意,嘴角挂着一抹冷笑,仿佛胜券在握。
“姜老爷子,睡得可安稳?”
他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内回荡,带着几分戏谑与不屑。
“没想到你也有今天,你该不会以为有摄政王作为靠山就万无一失了吧?”
姜老头缓缓睁开眼,目光如炬,直视着程度那张小人得志的脸,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
随即朝他吐口水,那口浓痰准确无误地落在程度脚前的地面上,溅起细微的尘埃。
“不要扰我睡觉,”
程度愣住了,显然没料到这位阶下囚竟还能保持如此傲骨,随即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姜少白啊姜少白,你说你那天……”
程度的话忽然戛然而止,随后转头对姜老头说道:
“大皇子是皇储的不二人选,我警告你还是好好看清楚局面吧!”
程度的笑声在阴暗潮湿的牢房中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姜老头瞪着他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狠厉,
随即又迅速恢复成那副满不在乎的模样,重新躺回稻草堆上,闭目养神。
他相信苏小丫头和顾衍之一定会救自已的!
就在这时,一阵细微的窸窣声从床板缝隙间传来,姜老头警觉地睁开眼,侧耳倾听。
他警觉地迈着小步,慢慢靠近床榻,弯下腰,拾起地上散落的稻草杆,试探性地戳了戳床榻。
“姜老头~”一个微弱的声音从床榻下传来。
姜老头身体猛地一震。连忙给自已把脉,这怎么都出现幻听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