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衍之!你是要噎死老娘啊?!”
“我的问题。”
顾衍之毫不犹豫立刻道歉。
……
听到对话,杵在书房门口的杨管家脸色更加难看,
纠结一番,还是摆出一副吃了屎的表情,敲了敲房门。
“王爷、王妃,老奴有罪,特此请罪!”
还没等杨管家坦白,顾衍之冰冷的声音便透过门扉:
“滚进来!”
……
“王爷王妃,是老奴的错啊!那糕点原不是为你们准备……”
杨管家缩着脖子,头也不敢抬,看到他这副模样,苏向晚忍俊不禁,
“杨叔,那糕点你原本是为谁准备的?”
杨管家轻声开口:
“我事先得知,说是陛下动了怒,有意亲自领兵前来……清查摄政王府,于是特意为他准备了这份点心……”
杨管家声音越来越小,他抬头偷偷瞥了苏向晚一眼,
苏向晚忍不住笑了一声,声音清脆悦耳,
“你是如何事先得知的?”
“宫里的福公公,也就是两次到王府传旨的那位。”
“福公公……”苏向晚喃喃道。
自已的人格魅力这么大?
果然,有钱就是好使!
……
……
大理寺地牢内,
黄嬷嬷脸上布满伤痕,
她的双眼深陷,身上的衣裳早已破败不堪,血迹斑斑,与草席上的斑驳血迹交织在一起,显得触目惊心。
双手被粗大的铁链紧锁,手腕处血肉模糊。
空气中弥漫着霉湿与血腥混合的刺鼻气味,让这方寸之地更显压抑。
“吱呀——”一声,铁链轻响,打破了沉寂。
沉重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地牢中回响。黄嬷嬷艰难地抬起头,
声音沙哑而嘲讽,嘴角勾起一抹讥笑,仿佛早已看透了世间冷暖,
“皇上来此,来看我的笑话吗?还是,终于决定要彻底铲除我这个眼中钉了?”
昭文帝的身影被烛光拉长,显得既孤傲又威严。
他望着黄嬷嬷,缓缓开口,
“朕确实有愧于瑾贵妃,但家国天下,岂容个人恩怨凌驾其上?你,不过一介宫人,竟敢插手朕的决断,实乃大不敬。”
黄嬷嬷被铁链束缚,衣衫褴褛,却依然挺直了脊背,眼神愤恨,
“哼,陛下您高高在上的日子过久了,怕是连自已的良心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吧。
家国天下?你怎么说得出口,你当年杀了多少忠臣!!”
黄嬷嬷的声音沙哑而尖利,带着无尽的愤恨与悲凉,
“瑾贵妃娘娘一世清白,却因您的猜忌与无情,落得如此下场,您还有脸提‘有愧’二字?”
无论黄嬷嬷怎么嘲讽辱骂,昭文帝始终没有发火。
他居高临下地望着撑不住瘫软在地上的黄嬷嬷,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
“黄嬷嬷,你跟随瑾贵妃多年,该是知晓朕的脾性。
今日之事,你没有当众说出是宫中之事,便是救了瑾贵妃一命,也算是报答了她的知遇之恩。”
黄嬷嬷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绝望与不甘,
“你还有没有心啊?!”她嘶吼着,
身躯颤抖得更加厉害,年迈的脸庞上布满了泪痕与不甘,
“你的心,当真如这冰冷的宫殿一般,没有丝毫温度吗?”
她猛地吐出一口鲜血,那血花在空中绽放,又迅速染红了她的衣襟,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贵妃娘娘待您情深意重,即便您心有旁骛,也不该如此薄情寡义!”
昭文帝却不管,径直走出了牢房。
……
……
夜色尚未完全褪去,昭文帝已端坐在昭和殿内,
“李保顺!”昭文帝的声音低沉而悠长,在空旷的大殿内回响,
“奴才在!陛下可有何心事?”
李内侍闻声疾步而入,手中捧着一盏温热的茶,轻声细语,
昭文帝叹了一口气,
“大皇子,还在外面跪着吗?”
李保顺闻言,连忙躬身向前几步,
“回陛下,大皇子自得知您从大理寺归来,便一直跪在殿外,未曾稍离。”
昭文帝看了一眼殿外,眼神复杂,
“李保顺,你说这父子之情,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
李保顺闻言,心头一紧,他躬身走近几步,轻声答道:
“陛下,大皇子心性纯良,只是有时行事过于冲动,想必是真心悔过,才甘愿在殿外长跪不起,以表孝心。”
……
……
大皇子跪在冰冷的石阶上,身影显得孤单而倔强。
衣衫已被细雨打湿,发梢挂着晶莹的水珠,脸色苍白却眼神坚定。
知道昭文帝出现,他也没有抬头,只是微微动了动身子,以示敬意。
“父皇,儿臣知错,但求父皇给儿臣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昭文帝望着这个自已曾经寄予厚望的儿子,心中五味杂陈,
沉默良久,最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转身离去,留下一道长长的背影。
……
……
翌日,由于近日事务繁忙,苏向晚一觉睡到日上三竿,
待她起床时,顾衍之早已上朝去了。
院子又恢复了往常的秩序!
“王妃!”
青雀的声音带着几分雀跃,轻轻推开门扉 ,手捧一封精致的请柬。
苏向晚正倚在窗边,手中拿着一卷未写完的话本,
闻言抬头,
“哦?什么风把青雀吹得这么高兴?”
她直起身来,长发如瀑般滑落,披散在肩头,更添几分慵懒之美。
青雀几步并作一步,行至苏向晚身旁,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王妃,您瞧!皇后娘娘每年必办的赏花宴,没想到竟然给您下了请柬呢!”
苏向晚闻言,满脸黑线,故意拉长声调,佯装生气道:
“青雀,你这小蹄子,是觉得本王妃平日里太过低调,连皇后的赏花宴都不配一席之地吗?
看我不给你点颜色瞧瞧,让你这小脑袋瓜子好好琢磨琢磨。”
说着,她轻轻一挥手边的扇子,假意作势欲打,
逗得青雀连忙躲闪,边笑边求饶:
“王妃饶命,奴婢知错了,是奴婢嘴笨,王妃您天资卓越,
自是赏花宴上的不二之选,奴婢只是惊喜过头,口不择言了。”
苏向晚轻笑一声,缓缓道:
“青雀,你可还记得上次万方楼那桩趣事儿?”
她边说边轻抚着案上的请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