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第二天上学的时候,韩文秀一路唱着歌到了学校,她身体仍然虚弱,可是以前的那种抑郁的神色不见了。佩轩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心想,前天给她补课,还没见她神色这么好,昨天看上去她依然面有愁容、心有郁结,但是今天她看上去很快乐,怎么变的这么快呢?他也没时间多想,就又投入到紧张的学习中去了。
下午课间的时候,趁没人文秀对佩轩说:“老地方。”
佩轩问道:“有事?”
文秀面带微笑说:“嗯。”
放学后,利民、大奎找到佩轩,要一块回家。佩轩推脱说:“你们先走吧,我有点事。”
利民笑着说:“啥事?我们等你一会。”
佩轩正经说:“不用,你们先走吧,我真的有事。”
利军打趣说:“你现在有人管着了,不自由了。”
佩轩无奈地说:“好了,走吧。”
酆大奎一直在旁边笑,利民问道:“你笑啥?”
大奎随口说:“我笑你们俩斗嘴。”
利民指着佩轩说:“他说假话骗咱们。”
佩轩质问:“我骗你们什么了?”
利民故意逗他,说:“等你一块走,你偏不走,你说有事,我们就等你,一直等到你办完事,好不好?”
佩轩忙说:“我办完事天黑了。”
利民进一步说:“天黑了也等你。”
佩轩苦笑着说:“你就闹吧,利民啊就是调皮,拿你没办法。”
利民打趣说:“知道你有约会,就是要逗逗你。”
佩轩正经说:“我走了。”
利民玩笑说:“我们跟着你。”
佩轩笑着说:“来吧。”
利民装作正经地说:“算了,不耽误你的事了,赶快去吧,校花等着急了。”
佩轩不以为然地说:“别胡说,让人家笑话,校花,还国花呢,都是笑话。”
利民一本正经地说:“你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韩文秀确实是咱们高中最漂亮的。”
佩轩毫不在意地说:“不是的,不要这么说。确实咱们高中比她好看的有的是,有好几个女生都比她好看。只不过我和她的事传开了,人们都这么说,其实不是这样的。”
大奎认真地说:“大根哥,韩文秀虽然不是猛一看很吸引人的那种人,但是她很耐看,越看越好看。有的女生猛一看很好看,可是看多了就觉得不过如此,没那么好看了。韩文秀的性格和气质都是很好的,认真一比较,咱们学校的女生没人比得上她。她确实是最漂亮的。”
大奎一般不怎么说话,但是一说出来都能说到点子上,他这么说,肯定是不错的。
利民正经说:“大奎说的不错,是这样的。”
佩轩一本正经地说:“以后不许说什么校花不校花的,这话说出来让人羞愧难当;还让别的女生心里也不舒服,无形中得罪不少人。”
利民不以为然地说:“你能管住高中这么多人的嘴?大家都这么说,她不是校花也是校花了。”
佩轩嘱咐道:“还是尽量不要这么说吧。”
利民催佩轩说:“你快去吧,韩文秀真的等急了。”
佩轩装作不在乎地说:“没事。”
说着,就走了。到了村外,文秀早等在那里了。
他看见文秀虽然清瘦,可是脸色难掩喜悦之情。
佩轩连忙说:“我来晚了,大奎、利民他们要跟我一块走,我得推脱。”
文秀轻松地说:“没事,晚一会就晚一会。”
她接着问:“佩轩,咱俩的事你跟家里说过吗?”
佩轩不假思索地说:“没有,确定不了,说了也不合适,也不知道怎么说。”
文秀进一步问道:“如果确定了,那就可以说了吧?”
佩轩肯定地说:“确定了当然可以说,而且必须说。”
文秀不太明白,问道:“为啥?”
佩轩耐心解释:“因为一旦确定,就不是咱们两个人的关系了,而是两个家庭的关系了,主要就是我跟你们家的关系和你跟我们家的关系。关系一确定,是要礼尚往来的。”
文秀不无担心地说:“哼,这么复杂啊。”
佩轩催她说:“想说什么,快说。”
文秀故意卖关子,说:“你来这么晚,还催我,你着急啥,我偏不说。”
佩轩认真地说:“说吧,我真的等急了。”
文秀逗他说:“你猜吧。”
佩轩摇摇头说:“我猜不着。”
文秀不满地说:“你就逗我吧。”
佩轩不以为然地说:“明明是你逗我,偏说是我逗你。”
文秀撒娇说:“你再逗我,我就不跟你玩了。”
佩轩恳求说:“好了,我的公主,快说吧,我真的等急了。”
文秀笑着说:“就是让你急的,我就想看看你急的样子。”
佩轩笑话她说:“你啊,比利民还调皮,像个小孩一样。”
文秀装作不高兴的样子说:“人家要跟你说正经话了,你还批评人家。”
佩轩打趣说:“我的贤妻呀,快说吧。”
文秀一噘嘴,说:“还没影呢,你就瞎叫。”
文秀接着说:“我跟你说,你别吓着。”
佩轩正经说:“说吧,没事。”
文秀严肃地说:“我家同意了咱俩的事,让你腊月二十六左右去拜见我爸妈。”
佩轩吃了一惊:“啊,这么快啊,没几天了。”自然是又惊又喜。
文秀白了佩轩一眼,撒娇说:“你还嫌快啊,那你别去了。”
佩轩打趣说:“我才不嫌快呢,巴不得今天就拉你入洞房。”
文秀装作不满地说:“滚你的吧,老说不正经话,人家跟你说正经话呢。”
佩轩认真地说:“时间是够紧张的。我晚上回去马上跟爹娘说,抓紧准备。”
文秀不太明白,说:“有什么准备的?又不是结婚。”
佩轩不以为然地说:“我的大小姐啊,你真是不食人间烟火,要准备的多了。”
佩轩想了想,小心问道:“说没说你什么时候来我家认门?”
文秀逗他说:“认啥门啊,我去过,知道你家在哪。”她说的是他生病她去看那次。
佩轩抓住文秀的手,轻轻拍一下,然后说:“你啊,真是什么也不懂,该打。我说的认门,意思就是你什么时候上我家门,拜见公婆。”
文秀调皮地说:“我早就知道,故意逗你呢。我爸说,我去你家,由你家定。”
佩轩右手竖了竖大拇指,说:“你爸真是懂大礼的人,说的非常对。”
佩轩要走,文秀不走,非要等到天黑,两人要拥抱一会。
佩轩推起自行车说:“走,往前一点等。”
于是,佩轩带着文秀,走过大马路,离刘庄不远了,停下来。
这时候天黑了,他俩紧紧抱在一起。
文秀喜极而泣,说:“咱们终于熬成正果了,太难了。”
佩轩松了口气说:“是啊,咱们也不必太高兴,这只是第一步,后面的路也还长着呢,你愿意跟着我吃苦吗?”
文秀坚定地说:“我愿意,只要跟你在一起,再吃苦我也愿意。”
他俩吻在一起。
文秀突然想起了爸爸说的话,不无担心地说:“佩轩,你家里爹娘不会不同意吧?”
佩轩想了想,说:“应该没问题,有问题的话我会想办法解决的,你不用担心。”
文秀松了口气说:“那就好,我吓怕了。”
佩轩进一步说:“你不用怕,你要相信你自已,你这么好一个姑娘,我们家求之不得。你也要相信我,即使有岔子,我也能解决。你放心吧。”
文秀听了,知道佩轩说话靠得住,完全放下心来。
佩轩把文秀送到刘庄西村口,看着她进村,他才走回家。
佩轩回到家,家里在吃饭,他也饿了,一边吃饭,一边跟爹娘说:“爹,妈,我在学校谈了个对象,以前也没有定下来,现在基本定下来了,人家家里让我去,她也要往咱家来拜见您二老,我大概是腊月二十六去她家,她啥时候来咱家,您二老来定,最好是年前吧?”
爹娘听到这个消息喜出望外,可是时间紧张,担心准备不及。娘自然是最高兴的,终于有儿媳妇要接班了。她急切地问:“是哪里的?长啥样?”
佩轩认真地说:“她叫韩文秀,是刘庄的,我的同学,我生病的时候来过咱家。”
娘高兴地说:“这个闺女太好了,性格好得很,很懂事,长的好,比电影里的还好。”
佩轩不在意地说:“没有那么好,也就一般人吧。她家条件比咱家好,她愿意,也没嫌咱家穷,我想就这就中了。”
娘毫无疑问地说:“当然中了,这个闺女好得很,她咋愿意的?”
佩轩不经意地说:“她是刘庄的,有几次放学走到咱村天就黑了,我送她回家,慢慢一谈,就成了。”
弟弟小根也在高中读书,他高兴地说:“我知道这个韩文秀,高中都传说俺哥和她谈恋爱,我还以为是假的,原来是真的。以后我见了她就叫大嫂了。”
佩轩阻止小根说:“别胡叫,还早呢。等结了婚再叫。”
小根不以为然地说:“不叫大嫂叫什么?她是俺大嫂。她长的可漂亮了,是学校的校花。俺哥够有能耐的。想不到,这校花成俺嫂子了。”
佩轩对小根说:“不要说什么校花不校花的,让人笑话。”
爹一直没吭声,但是心里又高兴又着急,放下碗筷说:“说正事吧,时间太紧,要抓紧准备。咱家房子好好收拾收拾,该洗的东西趁早洗。人家要来,咱要准备见面礼,以后过年和中秋节,都要给儿媳妇礼钱的。要及早准备,不能小气,让人家看不起咱。”
娘接着说:“对,咱家条件不好,不能小气,小气了丢人。”
爹对小根说:“明天让你姐姐来帮忙准备准备。
准备迎接未来的儿媳妇,成了家里的第一大事。
佩轩在想,哪天让文秀来合适呢?应该是在佩轩去她家之后,过年之前,要说大年二十九最合适,可是,那天也是除夕,因为农历腊月是小进。翻翻万年历?佩轩不信这个,可是,他不信别人信,翻翻也不多。一看不要紧,只有这天合适,二十八这天诸事不宜。看来没有选择了,只有这天。于是他给爹娘说了,爹娘也说中,就这样定了时间。
佩轩去拜见文秀的父母就定腊月二十六,也不能再晚了。虽然人家给的日子是活的,但是二十五也是诸事不宜,其实根本就没什么选择,只能是二十六,所以佩轩就决定二十六去,二十九让文秀来。
二十九正好是除夕,一家人热热闹闹过除夕,但是可能就要文秀辛苦了,因为人多,她也需要干不少活。这里的风俗是,儿媳妇第一次上门拜见公公婆婆,要嘴甜勤快,给婆家留个好印象。所以文秀第一次登门,总不能什么也不干吧?甚至还要好好表现,这有点难为她了。她在家一个娇小姐,到婆家啥都要干,一点也不敢显得娇气。不知道她会不会干这些活?需要跟她好好沟通沟通。以前两个人都是谈情说爱,涉及这些比较少,以后面临这些生活中的事情会越来越多,也不知道她能不能适应。有些事可以替她干,有些事没法替她干,不清楚她会不会干。不过,他想起来,她说过,不信过不好日子,看样子她是有信心的,她心灵手巧,不是个笨人,不必过多担心。这样想着,佩轩也就放心了,只是怕累着她。
家里也在忙,今年是余粮,生产队账虽然还没算出来,不过大致知道能余粮三百多块钱没问题。爹找队长说想先预支点钱,年前儿媳妇要上门,队长爽快答应了,先预支一百块,说这是喜事,必须支持。
家里说给文秀见面礼的事,娘主张给五十块,这在当时已经是最高,很少给这么多的,一般是二十块,三十块就不少了。娘是个穷大方,说少了拿不出手,人家那么好的闺女看上咱家,咱得对得起人家。她这么说,别人也不便说什么,只有佩轩说:“咱家条件不是多好,就别硬充大方了,给三十就不少了,不能再多了。”
娘豪不客气地说:“这事你不当家,就别管了,我说多少是多少。”
佩轩只好不吭声。
佩轩把家里商量的时间告诉了文秀,文秀放学回到家就跟爸妈说了,问这样安排是不是合适?人家说了,如果认为不合适,就再改时间。爸爸郑重地说:“安排很合适,时间紧张,都要抓紧准备。这样的事一般由婆家来定,咱们听人家的安排就是。”
高考班还是腊月二十五放寒假,离放假只有两三天了,双方家庭都在紧锣密鼓地准备。文秀家里还有更重要的事,她二哥要带着未婚妻回来过年,双喜临门。当然,对于文秀的父母来说,接待未来的儿媳妇更为重要。文秀的二哥文亮原来没有说要带未婚妻来上门,是突然决定要来的,所以家里更为仓促,但是这是大喜事,一家喜气洋洋,都高兴得笑呵呵的。这忙坏了大哥两口子,家里的事全靠他们张罗。
文秀和佩轩这几天放学后都要碰头,传递消息,相互对接,唯恐遗漏什么。她把二哥要带未婚妻回来的事给佩轩说了,佩轩说这是你们家的大喜事,太好了。他觉得自已本来是重点被“照顾”的对象,这一下可以解脱了。
佩轩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对她说:“文秀,还有一件事,你回家一定问清楚。”
文秀这一段时间虽然很高兴,但是也学会操心了。她看佩轩严肃认真的样子,急忙问:“什么事?”
佩轩进一步解释说:“就是称呼的问题,我去你家,怎么称呼你的父母?”
文秀一时也不明白,她说回家问问。
突然文秀好像想起了什么,说道:“我不也面临这个问题吗?我去你家怎么称呼?”
佩轩不假思索地说:“这好办,你就随我称呼就行了,我怎么称呼你就怎么称呼。”
文秀脸红了,说:“怎么叫?是叫爹娘还是爸妈?”
佩轩解释说:“俺家叫爹妈,到时候我会给你说的。”
文秀有点不好意思,说:“嘿嘿,我还是第一次称呼爸妈以外的人叫爹妈,一开始也许不习惯,你可不许怪罪我。”
佩轩安慰她说:“不会怪你的。”
文秀想都没想就说:“到你家这么称呼,那你到我家不也随我吗?还用问吗?”
文秀说的当然是对的,但是,佩轩心里知道,她家对他还有不小的顾虑,并没有百分之百地承认,第一次上门,而且离结婚还远着呢,自已贸然直接称呼爸妈,不仅自已觉得尴尬,也许会让人家更觉得尴尬。但是这些都没法跟文秀说清楚,所以他谨慎地对文秀说:“还是问问吧。最好是你让大嫂转达一下,不要你直接问爸妈。”
文秀也不明白这些旮旯事,她想佩轩一向考虑问题比较周到,他这么说肯定有他的道理,于是就答应了。
文秀白他一眼说:“就你事多。”
佩轩笑了笑,说:“礼多人不怪,还是问问好。”
果然,不像文秀想的那么简单。
文秀回到家,看到大嫂在忙,说:“嫂子辛苦了。”
大嫂高兴地说:“咱家几十年难遇到双喜临门,再苦再累也愿意。”
文秀神秘地对大嫂说:“大嫂,你歇一会,我跟你说个事。”
说着,她拉着大嫂到大嫂屋里,悄悄问到:“大嫂,我去酆佩轩家,怎么称呼他父母?”
大嫂不以为然地说:“这你怎么问我?你应该问酆佩轩。”
文秀肯定地说:“我就问你。”
大嫂边想边说:“这事吧,一般都是直接叫爸妈。定亲以后,儿媳妇就要改口了,不然婆家不愿意。”
文秀若有所思地说:“知道了。嫂子,还有,酆佩轩到咱家,他怎么叫咱爸咱妈?也直接叫吗?”其实,文秀真正想问的是这个问题。
大嫂犹豫了,说:“这个嘛,......我去问问咱爸妈吧。”
大嫂转念一想,瞪着文秀,说:“谁让你问的?酆佩轩让你问的吧?”
文秀不承认,说:“我自已要问的。”
大嫂不信,说:“你个小妮儿会想到这些?你不说实话,我不给你去问。”
文秀恳求说:“你不要为难人家嘛,谁让问的有那么重要吗?”
大嫂故意装厉害,说:“你不说,我就不去给你问。”
文秀故意耍赖说:“你不帮我,以后我有好吃的不给你儿子吃了。”
大嫂笑了,说:“好吧,我去给你问问。”
她想了想,又说:“秀秀,不管这次让怎么称呼,你都不要想太多,好吧?”
文秀哼了一声,说:“我才不会想那么多呢,都是你们想那么多。”
大嫂瞪着眼问:“我们?我和谁?”
文秀赶忙说:“说错了,赶快去吧。”
大嫂嘿嘿笑了,说:“我就知道,你说着说着就会露馅的。”
说着,她就去找公公婆婆了。
文秀等了好一会,嫂子才回来。她觉得这么简单的事情,怎么都看的这么复杂呢?她不明白。
嫂子细声慢语地说:“秀秀,是这样的,酆佩轩第一次来咱家,他是个男孩儿,怕他不好意思,就先随便称呼吧,不必直接叫爸妈,等以后熟悉了,再改口也不迟。”
文秀也没多想,说:“好的,我转告他就是。”
嫂子还担心文秀不满意,看到她并没有多想,就放下心来。不过,她想的更多的是,秀秀心直口快,不喜欢动那么多心眼;可是酆佩轩的心眼可不少,他处处都能想到,将来不知道他对秀秀会不会变心?如果那样,秀秀可不是他的对手。不过,也看得出来,他是个很有心眼的人,不简单,这么小就考虑问题这么周到,念书也好,将来可是个有前途的人,秀秀眼光不错。
放假前一天,放学后酆佩轩和韩文秀又碰头,文秀说他二哥带着二嫂已经到家了,过完年才走。他俩又互换了要传递的消息,文秀说了家里的意思是随便称呼,不必拘泥于跟着文秀称呼,佩轩问了具体怎么说的,文秀就把她大嫂去问的情况说了一遍,他胸有成竹地说:“好的,明白了。我父母年长一些,我就称呼你爸妈叔叔婶婶吧。”
文秀始终不太明白纠缠在这个问题上有什么意义,但是看来佩轩、大嫂以及爸妈都好像有什么说法似的,她就问:“这么慎重对待这称呼,为了什么?”
佩轩自然没法跟她说实话,只是说:“谢谢你爸妈,怕我第一次上门不好意思,特别关照我。”其实,真实的原因可能是他还没有完全取得她家的信任,但是如果文秀明白了这真实的原因心里会难受的,所以佩轩不能说破。
两人说定,腊月二十六,也就是后天,上午大约十一点之前佩轩到刘庄村口,文秀到村口去接他,然后带他上门拜见她的父母。
佩轩依然把文秀送到村西口,两人要告别,还是要抱在一起,突然,文秀上下打量一下佩轩,好像想起了什么,对佩轩说:“你过年有新衣服没有?”
佩轩不太在意地说:“买了布,去做了,估计年跟前才能做出来,后天来不及穿。”
文秀着急地问:“那咋办?”
佩轩玩笑说:“哈哈,我就穿这破衣服去,可以不可以?”
文秀更急了,非常不满地说:“不好看!平常我不管你,这事这么重要,你是要故意搅黄啊?”
佩轩笑了:“哈哈哈!”
文秀生气地说:“你就故意捣乱吧。”
佩轩看到文秀着急的样子,不忍心继续让她担心,就认真地说:“我的大小姐,你以为我有那么傻吗?我去借了一身衣服,本家四哥的海军呢上衣,还有一条新裤子,人家前不久结婚穿的;还有我姐夫的一双皮鞋,我都试穿了,都说可以。”
文秀松了一口气,说:“那就好,我就放心了。”
佩轩打趣说:“我长的不怎么样,如果还像平时这样邋邋遢遢,还不让你家把我轰出来?我好歹也不能丢你的脸。好不容易把人家的千金小姐骗到手,可不能伤人家的心。”
文秀冷笑着说:“你找打呢。”说着,举拳就打他。佩轩让文秀打了两下,然后上前一步,抱住她,两人又吻在一起。
然后两人告别,各自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