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坐在化妆镜前,化妆师正拿着粉扑给他定妆,温言底子好,底妆并不需要很多的时间,祁遇安进来时,化妆师正凑得很近,在给温言画眉。
祁遇安心里并不舒服,他不喜欢别人靠温言很近,但他也知道这是温言的工作,自已现在也没有立场在这吃莫须有的飞醋。
以前的温言或许会开心,但现在的温言只会嫌他碍事。
不得不说,很有自知之明了。
温言从镜子里看见了进来的人,心里是有点烦躁的,他不懂,话都翻来覆去的说了好几遍,这个人怎么就这么固执,非得出现在他眼前呢?
祁遇安也知道温言看见他了,但温言没说话,他也不敢出声,生怕被赶走。
好在这时,沈祺来了片场,看到在外面忙碌的许淮书,他就知道祁遇安在这了。
许淮书看见他来了片场,招手扬了一下,算是打过招呼了。他也点了个头,算是回应。
等他推开化妆室的门,看到里面沉默不语的三个人,一时竟然也有些无言。
看得出来,化妆师已经很努力的降低自已的存在感了,静悄悄的给温言做造型,而温言神态自若自顾自的玩手机,仿佛没看到角落里专心致志的盯着他看的祁遇安。
看着自家老板躲在角落安静的看着温言,眼睛里的温柔仿佛要溢出来,沈祺的心里也是百感交集,怎么说呢 ,大概就是没见过他这么谨小慎微的样子。
沈祺在心里叹气,他算是看明白了,放不下的哪里是温言,分明祁遇安才是过不去的那个,如今更是把姿态摆的这么低,能做到这地步,温言怕是很难有其他选择了,不然这位偏执总裁怕是会发疯。
化妆室的三个人都注意到沈祺来了,沉默的气氛这才被打破,温言先开了口:“祺哥 ,你来了?”
“嗯,过来看看。”
“有事就先忙,我拍戏你还不放心么?”
“忙完才来的。你化你的妆,我跟祁总出去一下。”
温言不再说话,继续刷起了手机。
沈祺看向祁遇安:“祁总,我们出去聊一下?”
祁遇安点头,又看了眼温言,温言没看他。
祁遇安打开门往外走,沈祺跟在后面出了化妆室。两人一前一后走到了外面。
沈祺从裤子口袋掏出烟,又拿出两根夹在指尖,递向祁遇安:“来一根?”
祁遇安没推脱,接过一根含在嘴里,两人头凑一起,用一只手挡着风,打火机“嗒”一声,两人把烟点燃,随后又是沉默。
“温言,最近好吗?”祁遇安吐出一口烟,没忍住开了口。
“你不是看见了吗?他很好。”沈祺态度随意的回答着。
“温言好像不太想续约,你,能不能帮我劝劝?我知道,他愿意听你的意见。”
“这我帮不了,祁总,就目前情况而言,他的选择很多,我尊重并且相信他,不想干涉他的想法。”
“我会给他最好的资源,他留下会有更好的发展。”
祁遇安听到沈祺拒绝并不觉得意外,但还是想为自已争取一下。
“他到哪里都会有更好的发展,哪怕是给他最差的资源,他也是一直是往上走的,我们已经看到过结果了,不是吗?”
祁遇安默不作声。
沈祺接着说:“我其实可以理解祁总的心情,像温言这样的人,很难让人不动心,更别说你们朝夕相处了三年,要我是你,也放不下。”
祁遇安正色道:“什么意思?你喜欢温言?”
沈祺看了看祁遇安紧张的神色,把烟头扔地上,踩灭:“当然喜欢,这不是正常么?但先别误会,我的喜欢跟祁总的喜欢可不一样。”
祁遇安悄悄的松了一口气,温言的低谷期是在沈祺尽心尽力的陪伴帮扶下过来的,客观的讲,如果不是沈祺能力和人脉过硬,温言几乎是不可能在短短三年内达到现在的位置。
深知娱乐圈规则的祁遇安知道,要不是沈祺在,温言很有可能在娱乐圈查无此人,除非有其他人愿意做温言的靠山。但是,无论是这两种情况下的哪一种,出现在他面前的都不会是如今闪闪发亮的温言。
如果说沈祺真的对温言有其他心思,讲真的,温言跟着他的三年与这三年相比,他一点把握都没有。
“我对温言大概是出于兄长的爱护吧,祁总不必草木皆兵,那以温言的兄长的身份,我想知道祁总现在这般纠缠到底是想干什么?想复合?”
沈祺问的很直接。
“是,我想复合,也知道你不太愿意让温言跟我接触,但我没办法,我放不下。”
祁遇安没隐瞒心思。
“恕我冒昧,祁总三年前已经放下过一次了,既然有第一次,必然可以有第二次。我和温言比不得祁总家大业大权势大,我们只想安安稳稳的走自已的路,所以还希望祁总不要执着过去,另择良缘。”
沈祺很不客气,他之前跟温言聊过,也知道现在温言只想专注事业,对祁遇安真的没想法了。
“沈祺。”祁遇安的声音听来有些压抑:“我跟温言之间的事,从头至尾你都是知道的,抛开那件事不谈,我真的一点可取之处都没有吗?我对于温言而言,只是一个伤害他的人吗?”
沈祺愣住了,不是因为祁遇安说的话,而是祁遇安的状态,他整个人看起来都很痛苦。
祁遇安看着沈祺接着说:“我知道我当时做的事很过分,但是真的有那么十恶不赦?何至于你们一个两个防我至此?我什么都没开始做,你们就把我拒绝的彻底。”
沈祺仔细回想了一下,平心而论,祁遇安绝大部分时间都做的很好,那三年除了结尾难堪,温言也是被众人羡慕的三年,他们之间不是没有过幸福的,这一点,温言自已也不能否认。
沈祺看着祁遇安,一时之间他也不知道要不要安慰一下这个看似平静眼里却好似在酝酿风暴的男人。
两人都平静了一下,沈祺开口:“萧知远呢?我们都知道,萧知远才是问题的核心,到这个时候了我觉得如果还避而不谈就太没有意思了。”
察觉到沈祺态度不那么坚决了,祁遇安紧绷的神经这才放松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