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君泽嘴角微扬:“是吗?你喜欢就好。”
这当然不是随便点的,上次见面的时候温言正在甜品区双眼放光的看着那些甜品,在温言发现他以前,他已经观察了许久,后面又侧面打听了一下喜好。
那样觥筹交错的场合,温言又是那场宴会的主角,事情肯定会有很多,不太会记得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但是他认真的记住了,毕竟自已就是为了温言去的,这是该有的诚意。
虽然当时的他对温言只是欣赏居多,但现在,就在刚刚,他确定他会喜欢上温言,对待喜欢的人要用心,这是他一贯的准则。
陆君泽看向温言的眼底带上了些许的温柔。
而此刻温言还在研究菜单,并没有发现。
“我看您没有点汤,加一个药膳汤怎么样?温补。”
“听你的。”
陆君泽示意服务员记下,可以准备上菜了。
这边宾主尽欢,那边兵荒马乱,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
在得知温言正在跟陆君泽共进午餐的时候,祁遇安是不安的,甚至于有点惶恐。
他坚信自已的判断,陆君泽这人肯定对温言有心思,他约温言吃饭肯定没安好心。
主要是这人是出了名的笑面虎,生意场上他永远都是一副温文尔雅的形象,总是让人不知不觉的陷入他的陷阱,在别人挑不出错的情况下将自已的利益最大化。
就连圈子里的上一辈甚至老一辈提起他都得感慨一句青年才俊,后生可畏,从来都是让人赞不绝口的存在。
但在祁遇安这,他以前或许是旗鼓相当的对手,可现在,他只是一只没安好心的黄鼠狼罢了。
他刻意的忽略自已心里恐慌的真正原因,他不敢承认,陆君泽是个很有手段的人,这并不是个贬义词,温言如果选择他,他能做的绝对不比自已少,甚至于比自已做的更好。
到时候自已在温言那里,就真的一点存在感都不会有。
如果,如果陆君泽真的追求温言,他不敢继续往下想,因为他发现,拒绝陆君泽是很难做到的事情。
试想一下,一个自身能力超群,长相拔尖又性格温柔,同时他私生活干净,且在家族拥有绝对话语权的顶级富三代追求你,你能拒绝吗?
反正我不能。
祁遇安了解温言,知道他或许不慕金钱权势,但没有人能拒绝润物细无声的关怀,偏偏陆君泽就是这样的人。
这样的认知让祁遇安觉得很难过,更难过的是他什么都做不了,没法去改变什么,甚至连难过都只能偷偷地,并不具备光明正大吃醋的资格。
温言合约到期,坦白讲盛世是一个很好的选择,他留不住人,但也是真心希望温言越来越好的。
而自已已经料到这一天了,他以为自已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可以接受这个结果,但实际上他俩只是在一起吃个饭自已就受不了了。
怎么办?他不知道自已应该怎么办。
敲门声拯救了他杂乱的思绪。
“进来。”
是许助,他把手上的文件袋放在老板办公桌上,开始汇报。
“老板,这是您要查的当年事件的全部经过,后面打压过温少的人的名单也在里面。”
“知道了。”
祁遇安拿起档案袋,一般这个时候,汇报完的人就已经可以离开了。
见人还没走,祁遇安不禁疑惑:“还有事吗?”
许淮书认真思索了一下,觉得还是有必要给最近脆弱的老板打个预防针。
“是这样,我们的人查到当时有个娱乐公司的小老板强迫温少喝酒,对温少,嗯,别有企图”许淮书顿了一下,想了一个较为委婉的词:“温少当时···”
没等许淮书的话讲完,祁遇安猛地抬头看向他:“你说什么?”
上位者气场全开,打工人瑟瑟发抖,但没办法,罪魁祸首又不在眼前,霸总愤怒的情绪总要有一个着落点,于是倒霉的许淮书无辜被牵累。
许淮书硬着头皮顶着自已老板的死亡视线,艰难的把话补充完。
“温少当时在争取一个小角色,那老板组的饭局要求温少必须参加,然后一桌人给温少灌酒,试图把人灌醉后交给那老板带走。”
许淮书汇报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他发现自家老板的脸色越来越黑。
祁遇安强忍怒气,继续问道:“只是灌酒,没有其他的东西?”
许淮书头皮发麻,又不敢不答:“有,他们有准备,但没用上。”
“什么意思?”祁遇安咬牙切齿。
许淮书说不下去了,他觉得老板想刀了他:“调查的东西都在报告里了,里面很详细。”
祁遇安也意识到自已现在情绪有点失控,他摆摆手:“你出去吧。”
许淮书退出办公室,轻轻地关上了门之后,才敢偷偷地松口气。
妈的,都是那个杀千刀的煞笔老板弄的,最好祈祷别让老子碰到他,不想活了就去自杀,真让人晦气。
许淮书在心里骂骂咧咧的走了,祁遇安却在办公室里平复了好一会的心情,才敢打开那个文件袋。
他料想过温言当时的处境会比较艰难,但他听到温言要为了一个小角色忍气吞声的被人灌酒时,还是心疼的无以复加。
那感觉就像是自已娇养着保护着不被风吹日晒的花,刚放在门口就被人觊觎,偷不到就上去踩了一脚。
祁遇安又想起来在宴会上,温言说自已现在千杯不醉。
千杯不醉?原来,是这样练出来的啊!
祁遇安在这一刻真的开始恨自已,为什么那么后知后觉才意识到自已真正的感情。他对温言刚开始或许只是见色起意,但在三年日复一日的相处中,早已日久生情。
温言在的时候他没有意识到,温言离开了他才慢慢明了。
怎么形容这个感觉呢?嗯,只能说尽量哭得小点声。
祁遇安还是打开了文件袋,他一页一页的,仔仔细细的看,看到后面,眼睛都红了。
宴会上要求喝酒显然不止一次,对温言有心思的也不止那一个,只不过大部分老板还是讲究一点体面,实在不愿意也就算了。
那当天那个色欲熏心,灌酒不够竟然还想着下药,要不是沈祺得到消息及时从另一场酒局赶到,祁遇安不敢想会发生什么。
而这些,都是因为自已的不辨是非,祁遇安狠狠的给了自已一巴掌。
怎么当时的自已就那么混蛋呢?
他发了个消息给许淮书:“那个老板和他的公司都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许淮书:“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