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从小城市走出来的,家里条件不太好,妈妈没有工作,还有个妹妹年纪还小,但这些年他给了家里不少钱,现在家里条件好多了,他知道陆君泽前两年就给他很高的工资是在暗自帮衬他。
他原先不知道,还以为大家都差不多,后来大学同学聚会,大家聊起工作待遇,才发现自已比自已的同学好太多了。
他以为是盛世的工资福利本来就比其他公司好,只是后来他也成了老员工,开始招聘面试,才知道,盛世给新员工的工资其实并没有那么高。
直到成为总裁助理之前会有一个全面的调查,他才了解陆君泽的善良是多么不动声色。
他无以为报,只是工作更加的尽心尽力,更妥帖的照顾陆君泽的生活。
这些年,他跟在陆君泽身边,看着他带领公司一步步变得更强,没人知道他游刃有余的背后也会整晚睡不着觉。
他一直以为到陆君泽这个地位,生活应该是轻松且自由的,不明白他为什么还要这么累。
他真的问过,时至今日,盛世的地位基本没人能撼动,为什么还要这么努力?
陆君泽只是笑笑,告诉他责任在这里,员工跟着他是要赚钱养家的。
叶景湛还在回忆,司机已经到了。陆君泽把烟头扔到地上,用脚踩灭。
“走吧,我让司机先送你。”陆君泽回头喊上叶景湛。
叶景湛拒绝了,现在已经不早了,他住的地方也不是一个方向。
“我从这里打车回去吧,也很方便。”他替陆君泽打开车门,自已没上车。
陆君泽也没坚持,点点头:“路上小心。”
叶景湛在原地看着陆君泽的车子开走,直到汇入车流才转身离开。
他没有立刻打车,反而是收起了手机漫不经心的在路边散起了步。
他已经不是刚出大学的毛头小子,他得理理自已的思绪,因为自已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心疼陆君泽这种想法了。
说出去人家都得骂他蠢,一个打工人心疼自已的老板,不是有病是什么?
他不对劲,其实早就开始了,一直不敢正视罢了。但即便是自已正视了又能怎么样呢?
叶景湛少有的惆怅,为了避免自已这份不该有的感情继续膨胀,或许自已也是时候独立出去做项目了。
其实陆君泽早就跟他说过他的能力已经可以帮他带项目了,可他一直拒绝,只是说想跟着他多学两年,后来陆君泽也就没提了。
也许是时候了吧,叶景湛心想。
他走到了一座大桥上,两只胳膊搭在栏杆上,看着倒映着霓虹的水面,思绪乱飞。
他想不明白,怎么就到了今天这种情况,他,喜欢上了自已老板。
要说以前在学校,他也算是个风流人物了,虽然家境一般,但他长得好看,性格温和有礼,专业课永远名列前茅,向他告白的男生女生不说不计其数,但几年下来数量也是让人惊叹的。
偏偏他对谁都没感觉,愣是在大家谈了分,分了谈的年纪,寡了这么多年。那时候的室友还在笑他,以后不知道是谁能摘下这朵高岭之花?
他也跟着打趣:“说不定以后我喜欢的人不喜欢我呢?”
大家对他的话嗤之以鼻:“就你这张脸,谁能不喜欢,你换个性别,我现在就追。”
其他室友都笑:“你可拉倒吧,你那张脸,追也白追。”
嘻嘻哈哈一阵,有人问了:“哎,景湛,那你到底是喜欢男生还是女生啊,那么多人追你一个也看不上?”
他迷茫摇摇头:“我不知道,没有过喜欢的人。”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他开玩笑的说:“喜欢不喜欢我的。”
一语成谶,他真的喜欢上了一个不可能喜欢他的人。
叶景湛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偏偏是陆君泽,他连争取的勇气都没有。
桥上的风吹久了带来了寒意,他也冷静了下来,慢慢走下了桥,拿出手机打车回家,先这样吧,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温言打电话给沈祺,问他近期有没有工作可以安排一下。
沈祺不免感到稀奇,难得温言自已主动开口要求工作。
沈祺戏谑:“哟,我没听错吧?你舍得让自已出来工作了?”
温言:“这是什么话,我不是一直积极上进的么?最近有没有合适的工作?什么都行。”
沈祺不跟他贫:“你要的话自然是有的,但你先说说发生什么事了?”
温言也不打算瞒着沈祺:“祁遇安,搬到我对门了,每天都要往我门口放东西,我拒绝他也不听,我烦他。”
沈祺很吃惊:“什么?你对门是他?上次从你那出来我刚好碰见对面在进家具,还想着你邻居刚进来过几天上门打个招呼。”
温言也无奈了:“我真的烦死了,你帮我接个工作,我懒得天天看他。”
沈祺:“刚好现在有个生活综艺邀请你去当嘉宾,你要去的话我就给导演打个电话定时间了。”
温言什么都不挑:“行。”
温言这几天在家确实不太痛快,原因就是他说的那样,祁遇安有事没事就会出现在他眼前晃悠。
早上跑步回来会把早餐挂他门上,自已会不会吃,他不管,反正每天挂,中午外卖帮他叫,他收不收无所谓,反正外卖小哥放下就跑。
晚上他会自已出现在门口,开不开门没关系,站一个小时再说。
温言真的服了,他明白祁遇安可能是有点后悔,想回头找他和好了,但他温言是什么很贱的人吗?
祁遇安这样自我感动式的做法对他造成的只有困扰。
没办法,温言决定出去工作,就当给他一点时间让他冷静一下,要是以后再来骚扰他,他可就不客气了。
其实祁遇安也知道温言烦他,但他在没有更好的办法之前,只能用这种方法找存在感。
都说烈女怕缠郎,烈男应该也一样。
他不想承认自已无计可施,但也清楚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几天下来,他已经明显感觉到温言对他的态度越来越不耐烦。
他正一筹莫展之际,许淮书的电话来了。
对方说完公司的事后,话题一转,说道:“可靠消息,温少刚接了一个生活类的综艺,要去乡下录制,老板要不要也给你安排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