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样的世界?遍地血肉、除了血红再也没有其他任何色彩!一股又一股浓郁的血腥味直冲天灵盖,在大脑中掀起一片滔天血海!
‘我是谁?这是在哪里?’
血色世界中只有史蒂夫一个活人,带着眩晕的他还没来得及审视自已的情况。
低头,入目之处同样是一片血红!他的作战服和皮肤已经不在,只能看见肌肉和血管中奔腾的鲜血!剧痛随着他的觉察从身体各处直击大脑,痛苦和压抑让他忍不住蜷缩在地!
周围的血肉开始涌动,势在将他吞噬成这血色世界的一份子!
史蒂夫的意识开始恍惚——‘放弃吧!一切都会结束的…’
…………
“WAR!”
没来得及阻止,克林特眼睁睁地看着队长蜷缩着倒下,他也顾不上更多了,最后三发齐射清空箭袋,终于一箭穿透沃尔的肩膀!长弓一折变成长棍便向战场中央冲去!
沃尔的意识恍恍惚惚,他感觉自已好像没有那么愤怒、甚至很清醒!但自已的肢体和神智仿佛是剥离开的!想要掌握主动权的打算刚一冒头,身体就避无可避地被一根利箭钉了个对穿!
血气再次喷薄,负面情绪重新占领上风,没有理会肩头的箭矢,他转头再次迎上气势汹汹的敌人!
克林特虽然是神盾局格斗水平顶尖的那批人,对于冷兵器不管远近程都能很好地驾驭,但他并没有选择和沃尔针锋相对。
这个状态下沃尔根本不会为伤势所困扰,以伤换伤甚至以命换命他都干得出来!
“试试这个!”
三万伏的电流从长棍放出,精准地沿着那根插在沃尔右肩的合金箭杆导入他的身体,带来了一阵剧烈地颤抖。
沃尔的意识已经虚弱到了极点,但这可是华盛顿!尽管疼痛如潮水般席卷意识深处,他也只能强撑着压制血气不要扩散开来。
但现在这一电击?他想手下留情都无能为力了…
‘Fuck…过了这一关老子就去开诊所!再也不跟人动手了…’
且不管沃尔心里分裂成什么样了,巴顿特工此时的情况并不太好:
他试探性的电击起到了非同寻常的作用:每一缕蓝色电光都被血气吞噬化成血色能量,甚至还顺着长棍攀附而来!
他可不想感受这东西沾上的效果!真是为难他了,一介普通人,虽然技巧精湛但在力量的差距下基本被按在地上摩擦!要不是敏捷系数还比较高而对手仿佛不太灵光,他老婆孩子就要领抚恤金了!
躲得过初一还是躲不过十五!终于在又一次被击飞后,克林特无力地躺在地面,看着沃尔拾起那把‘捕鲸叉’,目光冰冷地缓缓靠近!
“嘿War,是我啊!t!欠你一顿酒的!你忘了?”
“醒醒兄弟!你不想这样做的!”
“OK,你不记得我,Natasha呢?你总记得她吧!”
克林特一边努力摸索着装备包一边试图嘴炮御敌!终于!在刀即将架在脖子时,一个名字让对方停下动作。
克林特大喜过望,继续加力:
“对!Nat!你们是好朋友来着!”
“Nat…”
“对对对!小娜啊!我也是她朋友!”
“So what?”
“???”
克林特瞬间词穷,不应该是这样啊!不都是美女唤醒沉睡的心灵吗?
“对不起了,必须要有人死…”
格式化的声音不带一丝情感,看着再次举起的军刀,克林特一狠心掏出了裂变手|雷!
‘永别了Laura!永别了孩子们!’
猛地拉开插销,眼睛一闭,克林特等待着他的结局!
‘砰!’
‘咚!’
清脆的碰撞和沉闷的响声接连传来,意识到事情有变,克林特赶忙睁开双眼!
“不是今天…”
史蒂夫大汗淋漓地一手持盾一手撑着膝盖喘着粗气,脸上的疲惫掩不住眼神中劫后余生的喜悦!而刚才那个难以匹敌的敌人已经被他一盾牌砸晕在地。
小心地把手|雷插销插回去收好,克林特借着队长的手站了起来。
看着地上青年身上那缩回到伤口附近的血雾,他掏出两支针剂给他注射进去。
“这是什么?”
队长缓过劲来,随口问道。
“强效镇定剂和肌肉松弛剂,我们要确保他半路上醒来不会太激动。”
“他会被送去哪?”
“神盾局有专门关押超级罪犯的监狱,不过具体得看局长。”
克林特忙碌着料理好俘虏,再次接通弗瑞的通讯:
“搞定了头儿!”
“接应人员马上就到,你跟着他们直接把人送去孤岛!”
“明白!”
对于顶头上司毫不体贴的压榨行为,浑身酸痛、侥幸捡回一条命的克林特此时也只能在心底暗暗吐槽了…
…………
‘我在哪?’
沃尔迷迷糊糊醒来,印象中自已仍在公园里战斗,失神了片刻,好半晌才聚焦回来观察所处的环境:
狭窄单间:单人床,马桶、洗漱台、写字台…整个隔间墙壁上都包裹着一层柔软材料,应该起着隔音和防止自残作用;隔间的一面是看上去就特别坚固的金属栏杆,居中有一道可开启的门;自已的左臂吊在胸前,脑袋上包裹着厚厚的纱布,身上除了一套橙色的连体服再无他物。
‘好极了!监狱——我最讨厌的地方!没有之一…’
顾不上肩膀和后脑快要炸开的疼痛,他挣扎着爬起身,想要喝点水缓解嗓子的干涸,可离开床的瞬间就栽倒在地上!
‘肌肉松弛剂…’
无力地靠坐在地上,沃尔心中一阵苦笑。
“看起来,你适应良好!”
一个声音从栏杆外传来,沃尔抬头看去,却只看见一片黑暗。
‘啪!’
门开了,一个一身黑的黑人走了进来。
“嘿,Fury局长!有什么好消息告诉我吗?”
看见来人,沃尔强打起精神沙哑开口;弗瑞默默走到洗漱台边接了一杯水递给他:
“如果你指的是Beck-Turner,他死了。在政要保护小组的层层保护下一声不吭地在自已脸上割了46刀,还用一把不那么锋利的牛排刀切开了自已的肚子。想解释一下原因吗?”
接过水杯大口灌下后,沃尔一口气算是缓了过来;听到了想要的信息,他整个人都放松了不少:
“可能是心怀愧疚终于没有脸面苟活了吧!”
“OK!你大可以跟我否定这一切!但你要明白,现在是我护着你!你以为为什么除了巴顿和队长没有再出现一支军队?我不需要你认罪!只要你被关在这里,对我来说就够了!”
“所以那个人真的是美国队长?”
记忆慢慢回笼,沃尔想起自已是怎么被制服的了。
“噢多么敏锐啊!你终于发现了~”
“难怪了,正常不会有人中了招还能醒过来的…”
“这就是为什么这里才是你的归宿!你倒是完全不怕得罪所有人。”
弗瑞冷笑一声,拉过一张凳子坐下。
“那你为什么还要来找我呢?一个囚犯你还要继续利用?”
“利用?听好了小子——”
弗瑞的大黑脸猛地拉近和沃尔的距离,沃尔靠着床避无可避,只能反感地偏了偏头。
“我压根一点都不想管你!从你出现在我的视野里以来带来的只有麻烦!利用你?半点用处都没有!听说你想探索一下身世了?你从哪儿来的我一清二楚!但我不会告诉你!你这个幼稚、愚蠢的白痴!”
劈头盖脸的一顿骂让沃尔胸中怒火喷薄,一双带上血色的眼睛不服气地瞪向弗瑞。
“你可以试试,要不你在这干掉我!要不我让你在镇定剂和松弛剂里泡一辈子!”
三只眼睛互相瞪了半晌,还是沃尔低了头:
“你有什么事找我吗?”
“你要是早一些学会做Good Boy,现在所有事情都会简单很多!”
“Fine!停下你的说教吧!如果你没事找我,我有个问题问你!”
好不了三秒,沃尔根本就不是乖乖听话的主。弗瑞一挑眉,还是点了点头。
“Hydra,有印象吗?”
“二战时期勾结纳粹意图统治世界的恐怖组织,在美国队长领头的咆哮突击队带领下被清除覆灭,其领导人红骷髅与队长乘同一架飞机坠入北冰洋,队长确认了他的死亡。你想听我给你上历史课?”
“不不…我的问题是:你确定这个组织覆灭了吗?”
弗瑞瞳孔一缩,严肃地看向沃尔。
“一直以来我都在想,究竟是谁能够如此大手笔的调集舰艇战机袭击火狐佣兵团?
在追杀那些凶手的时候我得到了答案——他们中有些人,临死前总念叨着‘Hail-Hydra’,我想这不是什么新兴的潮流对吗?”
弗瑞的表情变得极其凝重,独眼直勾勾地盯着沃尔,试图捕捉他开玩笑的痕迹。
可惜,沃尔也很认真:
“看看这份名单!这个组织可不简单…军队、ASA、国民警卫队、白宫…我在想:神盾局能保持干净吗?”
光棍地一摊手,沃尔似笑非笑地看着弗瑞。像这种疑心病晚期,你根本不需要给出什么具体的证据,只要有一丝苗头,他会像猎犬一样追寻下去!
“我的复仇结束了,只要这个组织不出现在我面前,我不会去深挖他们——毕竟我也不是神盾局长,您说是吧?”
沃尔扳回一城!
“你说的我会注意。”
看着青年得意洋洋的样子,弗瑞语气平平地回应道。
“这么重要的情报你不交换一下?”
“你要什么?”
“我父亲是谁?”
“无可奉告!”
“放我出去!”
“不可能!”
“那你能做些什么?”
沃尔有些丧气,人在屋檐下啊…他的脑袋又开始抽痛了,队长那一下可真狠!
“让我告诉你你能得到什么:现在来说,我可以给你一针止痛剂!如果你表现良好,我可以不给你打松弛剂。”
“好歹给我一点解闷的东西!”
“我会安排的。”
弗瑞起身准备离开。
“你还没说找我什么事?”
“没事了,老实待着,好自为之!”
牢门打开,弗瑞心事重重地离去。
不一会儿,门口的搁餐台上被放置了一堆东西,沃尔强撑着靠近——
‘Fuck!黑卤蛋!一堆白纸解闷?让我叠飞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