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阴沉声音道:“齐向天,齐仲文可是想好了?”
齐向天果然与五毒教早有勾结,这蜣螂便是五毒教一位长老所赐,专为联络之用,只要相隔千里之内,可谓随叫随到,万无闪失。
齐向天暗暗惊诧于五毒教蛊术厉害,恭敬道:“启禀公羊长老,齐仲文铁了心投靠少阳剑派,齐伯玉更暗中与清虚仙宗勾结,若被少阳剑派抢先接管了齐家,必然对贵教不利,因此斗胆请公羊长老派遣高手,助齐某夺取家主之位!”
那公羊长老桀桀怪笑道:“原来如此!齐向天,你为一已私利,不惜诛杀同族,倒是甚合本座的胃口!好,既然你下定决心,本座自是允准!”
齐向天大喜道:“多谢公羊长老!齐仲文乃是道基级数,齐伯玉则是金丹修为,还请公羊长老酌情遣人到此!”
公羊长老道:“什么道基金丹,在本座蛊术之下,全然无用!此事还要你来配合,只要你将本座赐下的毒蛊散入齐家食水之中,保管让他们生死两难!”
齐向天微微迟疑,公羊长老冷笑道:“怎么?舍不得?”
齐向天道:“公羊长老容禀,齐仲文与齐伯玉死不足惜,但偌大齐家若是死绝,就算我得了家主之位,手下无人可用,也没什么意义!”
那蜣螂口器微微开合,公羊长老说道:“本座会给你留几个活口,你放心便是!还有,你要封锁齐家,莫让齐仲文再与少阳剑派接触!”
齐向天连连道:“是!是!”蜣螂目中光华散去,又化为一只黑虫模样。
齐叔要道:“爹,动手吧!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齐向天咬牙道:“只好如此!我留在家中下蛊,你带人去老大与老二周遭打探,若有什么异动,速来报我!”
齐叔要领命而去,过不多时,又匆匆回来,叫道:“爹,不好了!”
齐向天道:“何事慌乱!”
齐叔要道:“我早就买通了齐仲文身边几个丫鬟杂役,听说昨日起齐若兰便不见了踪影!”
齐向天面色一变,道:“齐若兰是齐仲文独女,定是被派出去与少阳剑派接头了!叔要,你立刻带了王黄二人,前去追杀,莫留活口,也不可留下痕迹!”
秦胜并不急于赶路,每日清晨依旧炼化太阳紫气,待得吞吐净尽,才会动身。
他还将夺自封芒的飞剑取出,加以祭炼。
似这般出任务,道行增长已无大用,毕竟不能指望水磨功夫,突然就太阳圆满,破入凝煞之境,反而炼化一口趁手飞剑,能极大增强战力。
封芒的飞剑出自铸剑峰之手,品质精良,又复经过封烈祭炼, 已是极上乘的法器,若非封芒太过废物,秦胜想要抢夺,还要费一番功夫。
祭炼飞剑之法赤霄童子早就传了给他,唤作“搓剑成丸”,是将飞剑搓成一粒剑丸,纳入体内,以真气温养,算是一门上乘炼剑之法。
搓剑成丸之法玄魔各家皆有传承,但妙用各有不同。
赤霄童子所传乃少阳正宗,先寻飞剑中所藏禁制,以真气梳理打通,而后一举成事。至于如何打通禁制,视飞剑质地,各有秘传手法。
封芒的飞剑本就是为少阳剑派弟子量身定做,再契合不过,秦胜只用心念一扫,已知其禁制所在。
要祭炼法器,先要祭炼其中禁制,禁制越多越是繁复,法器威力越大,飞剑威力越是犀利,同样铸炼起来,就要花费更多苦功与宝材。
封芒飞剑名为“烛映”,共有十余道禁制,算得剑中中上品。
秦胜好奇之下,曾问赤霄童子,飞剑中禁制最多会有多少道?
赤霄童子笑而不答,只说他证了阳神之后,自有答案。
秦胜赶路之余,以纯阳真气缓缓打通禁制。封芒也只打通了两道禁制而已,不知是其志不在此,还是其他。
秦胜最喜剑术,好容易得了一口上好飞剑,自是精心祭炼,先从封芒打通的那道禁制开始,一面化去其法力烙印,一面温养剑刃。
过得十余日,一道禁制霍然洞开,秦胜心念一动,烛映剑应手飞起,化为一道犀利剑光,盘绕攒刺。
秦胜点了点头,禁制一开,此剑才算真正易主,成了他的法器。没了封芒烙印阻挠,御使起来更见灵活,略微施展剑术,发现有此剑配合,足可使剑招威力大上三成以上。
秦胜祭炼飞剑之余,思索其此次任务,唐太白命他前往齐家,与齐家家主齐仲文商谈,齐家会遣出使者接应秦胜,将他引入齐家之中。
而接头的地点便设在神王寨中。
神王寨乃南疆中极有名的一座寨子,说是寨子,占地极大,足有数万蛮人在其中栖居。只因此寨地处要冲,辐射千里,涵盖少阳剑派与五毒教两派势力范围,更有无数中土客商往来云集,造就了一番热闹景象。
秦胜对比前世看的那些乔装潜入的桥段,刻意用真气改易容貌,又换了一身蛮人衣服,将肤色染黑,活脱脱便成了一位当地蛮人。
神王寨中果然繁华无比,秦胜一入寨子,就见蛮人与中土之人和谐无比,更有小商小贩沿途叫卖,若非空气一如既往的湿热,还以为置身中土之地。
秦胜寻人问路,来至一处坊市之前。那坊市便是齐家设在神王寨的产业,齐家使者会在此处与他接洽。
至今还不知齐家派出什么使者,秦胜心思缜密,想到齐家内部未必是一条心,都肯归附少阳剑派,行事便谨慎起来。
他在那坊市之前转了一圈,微觉有些异样,便不进去,寻了个隐秘之处,扯破衣衫,又往面上涂了许多泥炭灰烬,略一运功,变得面有菜色,眨眼成了一个营养不良的小乞丐。
秦胜一笑,想不到自家也有扮演乞丐的一日,又去寻了一个木棍,慢吞吞的走到坊市之前,在一处墙角坐下,舒舒服服的晒着太阳。
如此一连等了两日,忽有一彪人马匆匆赶来,为首之人乃是一位少年,生的十分俊朗,只是面带阴鸷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