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白煞出去巡视,在城外遇到一个少年,大概十五六岁的样子。
白煞知道自家城主就喜欢漂亮的人!
他见人家生的好看,所以特意绑回来让自家城主看。
结果没过一会,就被带着君陌尘出门办事的段倾城逮了个正着。
白煞被段倾城劈头盖脸的训斥了一通,然后同君落凝一起,在院子里罚跪。
“段先生,您不必过于苛责城主,她还小,而且,白兄绑了在下至此,并未加以为难。”
那少年白衣胜雪,眉目清秀,笑起来眼下两枚卧蚕,格外好看。
君落凝跪在院子里,不一会便膝盖生疼。
“师父,落儿知道错了,您就别生气了,落儿进去道歉!”
君落凝撒娇似的喊,声音糯糯的,听的人心里软软的。
聚灵山庄的弟子路过,看了自家城主一眼。
君落凝炸毛似的吼道:“看什么看?!今日本座交代与你的拳法,可都练熟了?!”
那弟子吓的一激灵:“还……还没……”
“那还不快去?!少年人!一寸光阴一寸金!”君落凝冷声道。
那比自已高出好几头的弟子打着哆嗦,飞似的跑了,君落凝满意的挑了挑眉毛,叫你偷看本座罚跪!
看着集软萌与威严于一身的君落凝,安澜眼角抽了抽。
原本想着既然游历到天双城了,干脆去拜谒一下段神医,顺便求一个药方。
没想到却被天双城主的弟子绑上了山,更没想到天双城主居然是个才十岁的娇小女孩子。
“段先生!您要罚就罚白煞一人,白煞绑了公子,城主并不知晓!”
跪在君落凝身边的白煞,觉得挺对不起城主的。
他只道安澜是难得一见的俊逸公子,所以才想带回庄里给城主看看。
可没想到安澜内力颇高,虽然他应付安澜虽然绰绰有余,但是怕把人打坏了,所以找了根绳子把安澜绑了起来。
君陌尘心疼妹妹,便向安澜行礼:“在下替小妹向安澜公子道歉,白煞是山庄的人,他冒犯了公子,在下也替他向公子道歉。”
随后转向段倾城:“先生,我们可留公子在聚灵山庄多住几日,让陌尘尽尽地主之谊,也权当是赔罪了。”
段倾城皱着眉,一改平日里温和的语气。
“陌尘,落儿如此淘气,都是你这个兄长惯出来的!今日白煞能绑个人回来,也都是落儿管教不严!”
他起身走到檐下,看着院子里跪着的小丫头。
“落儿,我聚灵山庄,是山匪窝吗?白煞绑了安公子,难道是为了给你做压寨夫人?!你可是真的知道错了?!”
君落凝晃着身子,将全身重量轮流压在一个膝盖上,另外一个膝盖就可以放松放松了。
“师父,落儿真的知道错了,落儿会好好管教白煞,不让他做坏事了!”她撅着小嘴。
段倾城看着二人叹了一口气:“起来吧!罚你们两个,不许吃晚饭!”
说罢,转身进去了。
当晚,她捂着咕咕作响的肚子,在聚灵山顶看星星的时候,君陌尘带着安澜上了山顶。
安澜手中,端着给她留的菜和饭。
就在那一瞬间,她觉得端着饭菜的安澜更好看了!
尤其是笑起来,好像眼睛里有星星!
不是普通的星星,是在聚灵山顶才能看到的星星,比别的地方更大更亮。
安澜在天双城停留了两个月之久,为什么住了这么长时间?
他说他舍不得离开,他说段先生和兄长君陌尘待他如亲人。
她不明白,问他舍不得离开的理由里,为什么没有她。
这两个月来,她也将他当成了亲兄长。
安澜笑了,但是没回答她,只是摸着她的头说他更喜欢压寨夫人这个绰号。
君落凝可不信,她非常不满意这个回答。
但是再怎么追问,安澜也只是笑而不答了。
安澜离开的那一天,聚灵山庄一直不服于她的人,趁着段倾城和君陌尘外出游历之际带头叛变,引来了鹰族人。
域外四族包括东鹰族、西狼族、南鲲族、北药族。
其中以鹰族最为凶恶。
鹰族是个古老的异族部落,他们世代培育魔鹰。
族里每一个新生的男婴,刚出生便要断掉一只小指,喂食初生小鹰。
这只小鹰会认他为主,会伴着他长大、老去、死亡!
鹰族食人,除本族人不可食,一旦巨鹰捕猎到外族人,就会将其像对待普通猎物一样吃掉。
那一天的情景,直到现在都记忆犹新。
刚送走了安澜,叛乱者便带人涌入聚灵山庄。
才十岁的她带着聚灵山庄弟子浴血奋战,身上被魔鹰撕咬的皮开肉绽。
倒下的那一刻,鹰族人的狼牙棒带着血腥气呼啸着向她砸去!
一瞬间,她听到一声惊呼,还有安澜那张惊慌失措的脸。
几日之后再次清醒的时候,段倾城和君陌尘焦急的守在她的床边。
那天过后,她再也没见过安澜了。
师父告诉她,安澜走到山下,发现山庄不对劲,马上掉头回去。
正好与回山庄的段倾城和君陌尘碰头,三人火速赶回山庄。
段倾城见鹰族人众多,以为这是一场难啃的硬仗。
结果刚一出手,就飞出几个黑衣人和他们共同作战。
后来他才知道,那几个黑衣人一直在暗中保护安澜。
那一战,虽有黑衣人相助,但也打的艰难。
安澜为了护她,硬生生用身体接下了鹰族人的狼牙棒。
伤在腰间,那些保护他的人把他带走疗伤去了。
安澜走了,君落凝失落了好一阵子,但是小孩子终究是小孩子,时间长了,便渐渐忘却了这个人。
江落落盯着安澜腰间那片坑坑洼洼的疤痕,眼圈红了。
“落儿?”江澈总觉得自家妹妹在看到安澜的腰伤之后,变得奇奇怪怪的,难道安澜这伤,治不好了?!
“嗯?兄长?”江落落回过神来,抹了抹眼睛。
安澜回过头,看到江落落通红的眼睛,愣了一瞬。
以为她是被自已腰后的伤疤吓到了,便安慰她:“小团子,别害怕,这么多年了,这伤早就已经落下疤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