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上了寒气十足的背影,江落落一个箭步,绕到了上官瑞前面。
“庭轩!你怎么了?”
看着眼前神色疲惫却又带着冷意的人,江落落心里一痛,去拉他的手,却被他避开了。
“生气了?因为安澜哥哥?”江落落仰起小脸,眼里满是笑意。
“你回去吧,去陪着你那安澜哥哥!”上官瑞绕开江落落,继续往前走着。
这是……又吃醋了?
江落落嘴角轻轻上扬,一把拉住上官瑞,张开双臂抱住他,仰着一张小脸看着上官瑞。
上官瑞赶忙将视线移向一旁,天杀的!自家小丫头怎么这么好看?!
温暖的拥抱驱走了身上的寒气,上官瑞僵硬的身体放松下来。
“走,和落落回去,见见安澜哥哥!”江落落拉起上官瑞的手就要往回走。
上官瑞定在那里没有动。
感受到他的抵触,江落落挽住他的胳膊:“殿下,落落的朋友,你要认全呀!落落的安澜哥哥,也是殿下的安澜哥哥,对不对?”
本王的安澜哥哥?落落的朋友?上官瑞诧异的看着江落落。
江落落发觉上官瑞的眼神有些不对劲,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不过拉着他的手可以感觉到,他不再那样抵触了。
二人回到西侧院,安澜已经疼的面色煞白了。
江宁将他抱回客房里间,短短的一段路,居然又让他在如此寒冷的冬夜生生疼出了一身冷汗。
进了客房,江落落顾不上别的,拿起药箱疾步走进里间。
上官瑞跟在后面,看着自家小丫头如此担心另一个男子,心里多少都有些不是滋味。
当他看见安澜腰后的伤疤之后,却再也镇定不下来了。
他目瞪口呆的盯着那些疤痕:“这伤是哪来的?!谁伤了你?!”
安澜转头,咬牙撑起笑容:“多年前的旧伤了,不妨事。”
“若是当年,你留在京城,就不会受伤了吧?”上官瑞冷笑了一声,神情却带着几分悲痛,“若是当年,你没有抛下四哥和我,是不是就不会受伤了?这都是报应吧?五皇兄。”
安澜没有说话,眼圈已微微泛红。
江落落拿着银针的手抖了抖,她转头盯着上官瑞。
大妖怪管安澜哥哥叫什么?五皇兄?安澜哥哥居然是皇子?
此刻若不是手持银针,江落落定要掏掏自已耳朵,然后再让上官瑞重复一遍方才说的话。
“庭轩,皇兄也是身不由已,你……呃……”
安澜回身想要拉上官瑞的手,扭身的动作却抻的腰间刺痛,他将头抵在手臂上,另一只手手死死攥住床单浑身颤抖。
“五哥!你别乱动了!”上官瑞慌了,他从未想到安澜腰间这骇人的伤疤会让安澜如此难熬。
他蹲下身,握住安澜的攥成拳头的手:“落落,你快施针,是不是施针过后就不疼了?”
他顾不上心里那份埋怨了,他见不得少年时与他关系最好的五哥经受这样的折磨。
看着上官瑞眼底那份焦急,江落落点点头。
随着银针缓缓捻入穴位,安澜腰间的疼痛慢慢缓解了。
银针撤下,疼痛减轻了,随之而来的疲惫让安澜看起来有些困倦。
上官瑞松开他的手,帮他慢慢翻过身躺好。
安澜怕上官瑞不愿意面对自已,用尽全力一把抓住他的袖子。
“庭轩!你听我解释……”
上官瑞叹了一口气,替他盖好被子:“五哥,有什么话,明日再说,你好好休息,明日庭轩过来看你。”
听着上官瑞缓和了些的语气,知道他已经消气了,安澜放松下来,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到了外间,江落落拉住江澈的袖子。
“兄长!美人姐姐怎么会是皇家人?他怎么会是皇子呢?怎么落落……不是,我不知道呢?!”
差点分裂了自已!江落落按着心口,太刺激了!
江澈笑了,抬手揉了揉江落落的头发:“那时候落儿小啊,让她……呃……不,你,让你叫他五殿下,你不听,非要叫美人姐姐,安澜宠着你又不反驳,由着你的性子来,美人姐姐叫的时间长了,你还能记得他的身份?而今,你也该知道他的名字了,安澜是你美人姐姐的字,他叫上官琥,字安澜。”
江落落愣住了,上官琥?小老虎?上官安澜?
江宁看看江澈,又看看江落落,想了想,蹦出一句:“姑娘,也不知道。”
江澈愣了愣,反应过来,落儿在天双城的时候与安澜是旧识。
江宁说的是那个时候,落儿也不知道安澜是皇子。
上官瑞在一旁听的一头雾水:“落落,为什么元禛说你也不知道?知道什么?”
江落落心里咯噔一下,大妖怪爱吃醋,可不能让他知道她在天双城的时候,就已经认识安澜了!
“没什么,元禛乱说的。”她侧目看了江宁一眼。
江宁将目光移向别处,背后一阵发冷。
他蹭到江澈身边,拽住江澈袖子,补救似的点点头:“嗯!元禛乱说的!”
江澈笑着轻轻拍了拍江宁的手背,看来落儿即便不做城主,威压也是在的。
“庭轩,看你的样子,是连凌王府都没回去,直接过来了?东西找到了?”
江落落赶紧打岔,免得上官瑞继续问下去。
上官瑞这才想起来要去大牢里救人,简单的解释了一下,带着江落落骑马一路狂奔到天牢门口。
“所以说,左将军受了重伤?而这两日并没有大夫为其医治?”
江落落被上官瑞抱下马,两只手拽着他的衣服直发抖。
冬夜如此阴冷,更别提常年见不到阳光的天牢了!
那左焱重伤之下又在天牢里关了这几日,不知道还有没有命活着出来啊!
上官瑞沉默了,父皇若是不知情,那定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