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杨林奔波了一上午,几乎转遍了城里的武馆,也没找到学习地面技的地方。
他坐在路边冷饮摊上,郁闷的喝着汽水,寻思了好一阵才哑然失笑。
现在才是1764年,日本柔道和巴西柔术还得等一百多年后才会出现。
日本的柔术倒是已经有了,但是这项技术脱胎于明朝人陈元赟传授的擒拿术。
既然如此,何必舍近求远?对于胡杨林来说,所需的不过是控制住怪物,然后把脑袋怼到它们身上,电子闹钟自会完成剩下的事情。
想清楚之后,胡杨林选择了一家教太极擒拿法的陈氏武馆,交了300块钱学费,专门学习擒拿术和缠丝劲。
听武馆师傅介绍的拿脉、抓筋、反骨这些擒拿方法,也不知有用没用,他不确定怪物身上的筋脉是不是与人类相同。
感觉以前看过的搏击比赛里,那些裸绞、断头台、十字固等招数,好像更为有用。
他只是见过裸绞、断头台这些招数,具体怎么用还得摸索,在武馆学习的时候,正好可以拿别人练手,把使用方法整明白。
下午回到家,取出昨天钓的那条大草鱼,做了一锅酸菜鱼,一顿吃了个干净。
晚饭后他重新规划了时间,以后每天上午去河边练暗劲兼钓鱼,下午去武馆学习擒拿术,晚上的时间用来复习文化课。
第二天早晨,胡杨林骑上自行车,带着鱼竿和脸盆,继续去河边钓鱼练功,他就不信自已的运气这么背,每次都会遇见怪物。
真到了河边,他又开始怂了,拍几下脸盆里的水,忍不住就要东张西望一番。
钓鱼的时候,总感觉背后有东西,时不时回头看一眼,好不容易熬到中午,他蹬上自行车,飞也似的跑回家。
吃过中午饭,来到武馆,先跟别人一起练习陈氏太极十三式,这是基础。
负责指导他的师傅姓陈,据说是太极宗师陈玉廷的后人,一手缠丝劲使的出神入化。
下午五点回家,吃过晚饭后补课,从小学、初中的课程一路梳理上来。
每天晚上睡觉时,他都会梦见白天学过的东西,或是坐在书桌前复习功课,或是在一个空场地上练武。
忙碌的日子过去了一个月,他已经习惯了每天上午呆在河边,这段时间再没有遇见奇怪的事物,但是他也不敢挪窝。
练习暗劲的进展很快,至于钓鱼,实在是一言难尽,这一个月他总共钓了三条,其中两条只有巴掌大,熬汤都有些勉强。
缠丝劲和擒拿术比暗劲简单,陈师傅教的用心,他学的也快,已经掌握的不错。
他谎称自已会其它流派的秘术,骗别的学员主动来当实验品,开始摸索断头台、裸绞等招数的使用方法,这下武馆里乱了套。
学员们脖子扭伤、胳膊脱臼的不知凡几,甚至还有被弄晕过去的,没人能逃过他的毒手,陈师傅不信邪,主动试过一次,脖子被勒的欲仙欲死。
武馆的课程结束了,学员们含泪目送他远去的身影,胡杨林挥一挥衣袖,带走一片怨声。
学会了简单的地面技,又多出半天时间练暗劲,他现在对震荡的力量已经颇有感悟,拍水声音不是清脆的‘啪啪’声,而是沉闷的‘嘭嘭’声。
绝大多数人精神力不足,如果没有别的手段辅助,根本感应不到振荡之力。
他吸收了两个完整的鬼怪,精神力远超普通人,轻而易举的跨过了这一关。
拍水的时候,用精神力去体会振荡,同时也要让身体学会这种力量,彻底练成后,才能具有隔山打牛的效果。
练功要同时消耗精神力和体力,人很容易疲劳,累了就坐在小马扎上喂鱼,他已经习惯了没有收获的日子。
上午的时候还好,阳光明媚清风习习,人的心情也很愉悦,吃过带来的午饭后,虽然太阳当空,正是一天最热的时候,他的心里却开始疑神疑鬼,总感觉后脖梗凉嗖嗖的。
大概因为上次遇见怪物是傍晚时分,留下了心理阴影,中午刚过就开始坐立不安,一到下午,他感觉今天水喝多了。
去旁边的树下留了标记,估计不久后这里会长出狗尿苔,今天收获了一条小鱼,他心满意足的准备下午三点就回家。
平安度过了两天,他猜测水下的怪物有可能像野生动物一样,有自已的领地,这一片水域没了主人,其它区域的怪物暂时不会过来。
为了验证这个猜测,他壮着胆子,在河边待到三点半才回家,连续一个礼拜平安无事,他放下心中的担忧,跟上午一样,认真的练功喂鱼。
胡杨林每天扛着鱼竿去河边,在门卫老张的宣扬下,小区里的住户基本上都知道了。
有邻居劝说过,他保持原身的人设,语气平淡的说自已在练功,渐渐的不再有人提起。
眼看到了四月下旬,他在日常拍水时把脸盆拍漏了,按照武术指导老师传授的方法,他换成了水桶继续练习。
又是一个下午,他已经上了两条鱼,虽然都不大,但是熬汤足够了,今天运气好,不用空桶来、空桶回。
看看时间,还不到三点半,他觉得可以再钓半个小时,四点钟回家也不迟。
坐在小马扎上,盯一会儿鱼漂,再观察一下周围的水面,偶尔回头看一眼身后,还是有些心虚。
太阳偏西,河对岸的树影铺在水面上,看起来斑斑驳驳,明一块暗一块。
胡杨林盯着鱼漂,眼睛的余光似乎看到水下有一个黑影,心里一突,有东西来了。
人类对异常生物有着天然的恐惧心理,他的第一反应是拔腿就跑,随即又生出几分不甘,苦练各种技能,不就是为了对付它们吗?
更何况脑袋里的电子闹钟嗷嗷待哺,自已还在长身体,养家糊口也需要吸收它们。
罢了,就把人生当做一场硬核游戏吧,只要小心谨慎一些,应该可以一命到底。
心里拿定主意,他强自镇定的坐在小马扎上,假装盯着鱼漂,实际上注意力全放在水底的黑影身上。
他现在恨不得自已的眼睛像变色龙一样,能够分别看向两个不同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