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萧成推门而入,狭长的狐狸眼半眯着,翘着二郎腿喝着茶。
“你来干什么?”沈灼看着手中的文件瞥了他一眼。
“听说你把他给睡了?然后人跑了?”秦萧成的声音里满是嘲笑。
“你怎么知道?”
“这你就别管了。”
“你惦记了四年的人就这么到手了。”
秦萧成起身斜靠在沈灼的办公桌前抱着双臂:“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
“你赶紧滚,我还有事。”
“什么事啊?带我一起呗。”他嘴角噙着笑,挑眉问。
等了一会儿沈灼也没理他,“真没趣,走了。”
“我来是想告诉你,我要去国外出差两个月,你可别想我啊。”
“放心,不会想你的。”他眼都没抬一下。
等秦萧成走后他才带着人去了黎夜酒吧。
“白少来玩啊~”甜腻腻的声音在吵闹的包间回荡着。
“我来了,都别跑。”
白贺州色眯眯的看着眼前的几个漂亮姑娘,然后整个人就扑了上去。
“来抓我啊~”
“来嘛~”
白贺州搓了搓手:“你们几个都别跑。”
玩的正起兴时包间门突然被推开。
一群保镖涌进来将他们包围住。
白贺州被打扰了雅兴,指着他们一脸不悦的开口:“你们干什么?反了天了?”
“你知道我爸是谁吗?”
“都滚出去!”
突然,一只手攥住了他的衣领,还没反应过来时脸上又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拳。
“都出去。”冷冽的声音传入耳中,像是从地狱里出来索命的阎王。
小姐们不敢多停,一溜烟全跑了。
“你踏马是谁!居然敢打我!”
“我是你爸爸。”沈灼玩味道。
“我去你大爷的!你……”
白贺州话还没说完,脸上又挨了一拳。
沈灼的力气很大,白贺州的嘴角都渗出了血迹,一张脸肿的像个猪头。
“敢给江知屿下药?活腻了?”
白贺州费力的睁开眼,嗤笑一声:“原来是江知屿的走狗啊,他给了你什么好处啊?”
男人松开白贺州的领口,手背上的青筋暴起,然后拿起桌子上的酒瓶直直的砸在了白贺州的头上。
‘砰’一声酒瓶破碎,白贺州顿时发出杀猪般的叫声。
外面的李志听着忍不住掏了掏耳朵。
谁家杀猪了?
“我草你大爷!你知道我是谁吗!?”
白贺州脑袋被开了瓢,一张脸上全是血,张牙舞爪的样子像是个疯子。
“我是你爸爸,是你惹不起的人。”沈灼眼神冷戾,用纸巾擦着手,那表情仿佛手上沾了屎。
“笑话,整个江城就没有几个我白家惹不起的!”
沈灼一脚踩在白贺州的腹部,神情阴翳。
“记住了,我叫沈灼。”
那双冰冷的眼睛透着毛骨悚然的恐怖之色,令人不寒而栗。
沈灼?不!不可能!江知屿那个贱人怎么可能会认识沈灼!
“你少骗我!那个贱人怎么会认识沈灼!”
男人脚上的力道骤然加深,眼底一片冰冷。
“白家,毁在了你的手上。”
“白明律可真是养了个好儿子啊。”
说完他便吩咐身后的保镖道:“把他扔回白家。”
“是。”
白贺州被架走时还在骂骂咧咧。
但他很快就骂不出来了。
……
江家父母在三天后回来了,此时江知屿身上的信息素味道已经退去。
他们看起来很憔悴,愁容满面的。
“爸妈,你们这是怎么了?”
江知屿猜到可能是公司的事情。
江家的公司一直都是长子江时北和江父江巷南打理,他对管理公司没有兴趣,所以公司的事情他很少知道。
江巷南叹了口气,粗糙的手指揉着太阳穴,沙哑的声音里充满了疲惫。
“公司出了事,如果这次挺不过去就只能宣布破产了。”
江知屿听后心头一震。
“上个月不是还好好的?”
公司到了这一步,江巷南也不想再瞒着江知屿了。
“两个月前资金链就出现了问题,只是你不懂这些,就没和你说。”
“本来想着没多大事,很快就能挺过去,谁能想到……”
他说着,一旁的江母许知言开始抹起眼泪。
“老江,我们一定能挺过去的。”她哽咽道。
“但愿吧……”
江知屿不知道自已是怎么回到房间的,家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他却一点也不知情。
他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了一样瘫坐在地上,浅褐色的眼眸里没了往日的光彩。
他很难受,但他又什么也做不了。
江知屿是娱乐圈的18线小糊咖。
因为家里还有一位Alpha哥哥的缘故,公司不需要他来管理,所以他从小就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没受过一点委屈。
一直都是追求自已喜欢的东西。
可是今日他觉得自已好像错了……
他自已倒是舒服了,但当公司出事的时候他却什么也做不了。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他按下接听键。
“哥……”微哑的嗓音带着些许哭腔,泪水蓄在眼眶模糊了视线。
“小屿,你都知道了?”江时北听着他的声音就已经知道了结果。
“嗯……”
他把脸埋进臂弯,乌黑的头发有些凌乱。
像是一只受了委屈的小猫,惹人爱怜。
“你别担心,有哥哥和爸爸在呢,公司那么多次危机都挺过去了还能差这一次吗?”
江时北虽是这样说着,但他自已心里清楚,公司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除非有奇迹发生。
但这是不可能的。
“别哭了,哥哥在呢。”
“哥,我是不是特别没用……”
他小声抽泣着,卷曲的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泪珠,眼眸轻颤便全落了下来。
“你胡说什么呢?”
“你一直都是我们的骄傲。”
“乖,别乱想了。”
江时北只希望他的弟弟能永远无忧无虑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开始怀疑自已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