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雨早上给文哥儿带了两个包子,文哥儿吃得晚,所以没像昨天一样在镇上吃午饭。早上顾锋把栗子鸡和两个孩子都一起打包送到石大娘家了,所以这会儿乔雨得现做饭。但是乔雨昨日确实被折腾得够呛,这会儿有点累了。
就让文哥儿帮自已揉面,他去摘了颗大白菜,拔了葱。
等文哥儿把面切好,他就热锅下猪油,然后打了六个鸡蛋,等油热了,倒入蛋液,煎的一面金黄再翻个面,用铲子铲碎一些,再舀入5大碗水,盖上锅盖。
等水开之后下面,八成熟的时候下撕好的白菜。然后灭火,加入葱花,一点点酱油,适量的盐。香喷喷的鸡蛋面就做好了。
顾锋已经把杂物间收拾出来,简易的搭了个木板床,铺上棉絮床单和新被子,家里还有之前石大娘送的荞麦枕头,一并拿过去。然后让狗子给爷爷煎药,又给了干净的帕子,告诉他哪里烧水。
“夫君,吃饭了。”乔雨喊。
顾锋便答应了一声,进厨房端面。
乔雨先给他端了两碗,嘱咐道:“先给他们端去吧。你的我给你盛,要不要辣椒?”
顾锋接过碗说:“要。”
乔雨就给他的大碗里加了点辣椒面。
文哥儿自已的早盛好了,看乔雨望着自已,就赶紧吃了一口:“我觉得这样就很好吃了,你自已加辣。”
乔雨便只给自已和顾锋加了点,然后端出去在院里吃。
狗子刚在院子里煎药,见顾锋给他也端了碗面,有点拘谨。顾锋被乔雨教的很好,让他先去洗手吃面,这火他们在院里看着。
顾锋先把面端进杂物房,大夫说他只是风寒发烧,加上又有了盼头,这会儿已经看不出早先的奄奄一息了。老人就靠坐在床上休息。见顾锋端面进来受宠若惊,忙挪着坐到床边。
顾锋先前抬了两张旧椅子过来,就把面碗搁在椅子上。倒不是顾锋不愿意让他们一起吃饭,只是狗子爷爷饿了太多天,没什么力气,就不折腾了。
顾锋放下碗让他们吃面,就出去了。他忙到现在也怪饿的,而且夫郎煮的面,他刚才闻着就想吃的不行。
狗子先抱起一碗面闻了闻,然后小声问爷爷:“爷爷,这是啥面,可香。”
老人夹起一筷子鸡蛋到狗子碗里,笑着回答:“娃儿,这是炒鸡蛋煮的面。这家人可都是好人啊。你快吃,不够在爷爷碗里添点儿。”
狗子:“那么一大碗,我够吃的。爷爷你也快吃,大夫说你好好吃饭病就好了。”
“诶,诶,我得快好起来,不能拖累了你。”
狗子吃得头也不抬,今天吃的不管是包子卤菜还是面条都是自已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东西了,他一定要好好干活,努力报答这家人。
院里,文哥儿和顾锋也吃得头都不抬,顾锋吃面速度快,一会儿就把面汤都喝光了。乔雨欣慰地说:“锅里还有呢,不够的话自已去添。”
文哥儿摆手:“我这碗够了,顾大哥吃吧。”
顾锋就去把剩下的面都包干了。
乔雨这会儿也吃完了,伸了个懒腰:“我好困,要去睡个午觉。”
顾锋心疼,让夫郎赶紧去睡。文哥儿也让他放心,他洗完菜就去石大娘那里买明天要用的豆制品,晚点儿再去收点素菜。乔雨点头,就去床上会周公去了。
也许是太累了,乔雨一觉睡到了酉时,太阳都快下山了。
一睁眼就看到两个孩子,担心地看着他。
顾小雪看乔雨醒了,高兴道:“娘,我和小言有哥哥啦。”
顾小言也有点高兴:“哥哥比我大三岁呢,但是就比我高一点点,还比我瘦那么多。”
乔雨茫然,怎么一觉起来自已就多了个大儿:“雪宝,你说的是狗子吗?”
顾小雪用力点点头:“我问爹爹,狗子哥哥是不是给我捡的哥哥,就像小言是爹爹给我捡的弟弟一样。爹爹说是的,狗子比我大,所以是大哥。”
乔雨震惊:“言宝是你爹捡的?!”
顾小雪没想到乔雨会那么惊讶,弱弱地道:“我……也是爹爹捡的。”
顾小言闻言也有点蔫儿,小小声问:“娘,我和姐姐不是爹爹的孩子,你就不喜欢我们了吗?”
乔雨只是一直默认顾锋是个已婚丧偶带娃的单亲父亲,没想到他居然两个孩子都是捡来的,那那些克妻的言论简直就是无稽之谈,并且乔雨意识到,顾锋可能根本就没有过女人,那昨天岂不是他第一次开荤,怪不得……
两个孩子见乔雨脸都气红了,有点不知所措。更不敢说话了。
乔雨回过神,才发现两个宝贝战战兢兢地看着自已,立马一把抱住:“我超喜欢你们和你们爹爹,去吧,去找你们大哥玩。”
乔雨先去找了之前孩子的旧衣服,狗子瘦,雪宝的衣服应该可以穿。等明天再去买点布给他们做衣服。老人家也需要买一身,今天就暂时先给顾锋的旧衣服好了。
乔雨去送衣服的时候,发现文哥儿动作快,已经把肉卤上回家了。顾锋在厨房里看火,三个孩子在屋外玩儿。
乔雨把衣服,送到狗子爷爷床上,温声道:“顾哥说您姓王,以后我就叫您王大爷了,这里是一些旧衣服,明儿个我再买新的。”
王大爷连声道谢:“老夫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们一家人了,狗子是个命苦的,我捡到他的时候,都快死了浑身都是伤,好不容易养那么大,又跟我吃了那么多苦。我……”说着,就哭了起来。
乔雨才知道,原来爷孙俩也不是亲的:“您呀,别这么说。常言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们的福气还在后头呢。”
王大爷点头,因着眼前的夫郎性格温软,又絮絮叨叨说了许多。原来王大爷也是个苦命人,小时侯家境算小康,还读过几年书,成亲之后父母相继离世,过了好几年才有了个儿子,但是儿子是个浑的,欠了赌坊钱跑路,老两口却被赌坊赶出了门。大爷没有兄弟姐妹,妻子没多久郁郁寡欢而亡,他年纪大了,手不能提肩不能扛,最后沦为乞丐。
乔雨唏嘘不已,赌博真是害人不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