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星汉会所灯火璀璨。一个穿黑色礼服裙的女人踩着高跟鞋款款走来,浓艳的红唇在水晶灯下闪着意味深长的光泽。
"想不到你会约在这种地方。"李明看着对面这个自称"阿曼达"的女人,觉得有些出戎。她就是之前在地下停车场的枪战中帮了他们一把的神秘女子。
"这里很适合谈生意,不是吗?"阿曼达优雅地抿了一口红酒,"而且,我喜欢热闹的地方。人多眼杂,反而更安全。"
"说说你要跟我做什么交易。"李明直奔主题。
"别这么心急。"阿曼达笑了笑,抬手示意侍者,"先来点餐前酒吧。我推荐这里的马天尼,加了特制柠檬片,很提神。"
"我不喝酒。"
"那就咖啡。"她转向侍者,"两杯蓝山,加奶不加糖。"侍者微微躬身离开。
"你知道我的习惯。"李明眯起眼睛。
"我知道的远不止这些。"阿曼达从手包里取出一张照片,"比如说,这个。"
照片上是一个普通的街景。但在角落里,赫然出现了那个戴海鸥戒指的神秘人。
"上周二,龙江路。"阿曼达说,"他在那里停留了整整两个小时,像是在等人。有意思的是,当天下午,财务总监也'恰好'路过那里。"
李明心中一动："你在监视他们?"
"不,亲爱的。"阿曼达摇摇头,"我只是在找一个人。一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她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他在五年前失踪了,就在杨云峰'死亡'的前一天。"
侍者端着咖啡回来。阿曼达向后靠去,李明注意到她手腕上有一道若隐若现的疤痕。那里本该出现数字序列,却空空如也。
"你是他们的实验体?"
"曾经是。"阿曼达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但我找到了摆脱控制的方法。就像王建国一样,只是我比他聪明得多。"
"什么方法?"
"这就是我们要谈的交易内容。"阿曼达从手包里取出一个U盘,"里面有所有你想知道的信息。基因锁定程序的源代码、实验记录、甚至..."她停顿了一下,"杨云峰的下落。"
"代价呢?"
"帮我找到一个人。"阿曼达从包里又拿出一张照片,"赵建明的儿子。"
李明接过照片,是个年轻男子的证件照。"他跟这事有什么关系?"
"他掌握着父亲留下的全部资料。而且..."阿曼达的眼神变得锐利,"他很可能就是那个戴海鸥戒指的人。"
就在这时,大厅里突然响起一阵骚动。几个保安模样的人快速走了进来,四下张望。
"来得真快。"阿曼达站起身,"看来我们得换个地方谈了。"
"等等。"李明拦住她,"你还没说清楚..."
"Shh!"阿曼达竖起食指,"那边那个调酒师,看到了吗?他手腕上的数字是23-47-01。"
李明余光瞥去,果然看见调酒台后面站着个男人,正在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这边。
"后门。"阿曼达在他耳边低语,"我在停车场等你。"
她刚走出几步,大厅的灯光突然全灭了。一片漆黑中响起此起彼伏的尖叫声。等应急灯亮起时,不仅阿曼达不见了,连那个调酒师也消失了。
李明快步向后门追去。但刚到走廊,就听见枪声从前方传来。他迅速贴墙躲避,看见两个黑影一前一后掠过拐角。
追击战一直延续到地下停车场。李明借着水泥柱的掩护前进,但始终看不见阿曼达的身影。倒是那个调酒师模样的"优化个体"就在前面不远处,正在四处搜寻。
突然,"优化个体"像是发现了什么,快速扑向一辆轿车。但下一秒,一道人影从车顶翻滚而下,正是阿曼达。她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手术刀,直取对方咽喉。
调酒师堪堪避过这致命一击,但胳膊还是被划出一道口子。李明注意到,伤口处渗出的不是鲜血,而是某种淡蓝色的液体。
双方瞬间缠斗在一起。阿曼达的身手极其敏捷,动作行云流水,像是经过专业训练。而调酒师虽然力量占优,但总是慢了半拍。
"你的同步率不够。"阿曼达一边躲闪一边说,"看来是批次太新,还不够稳定。"
调酒师没有说话,只是机械地发动攻击。但他的动作越来越不协调,像是受到某种干扰。
"基因锁定程序出现紊乱了吗?"阿曼达突然笑了,"告诉组织的人,他们的实验要失败了。"
话音未落,调酒师的动作突然变得僵硬。他手腕上的数字开始疯狂闪烁,整个人抽搐着倒在地上。
阿曼达趁机掏出一支注射器,迅速扎入对方颈部。调酒师剧烈挣扎了几下,终于不动了。
"这是..."李明从掩体后走出来。
"镇定剂,特制的。"阿曼达收起注射器,"能暂时抑制基因锁定程序。"
"你早就准备好了?"
"当然。"她拍拍裙子站起来,"毕竟,这不是我第一次对付这种'优化个体'了。"
李明蹲下检查调酒师的状况,发现对方手腕上的数字已经变得模糊不清。更奇怪的是,他的脸部轮廓也在微微变化,像是某种伪装正在溶解。
"基因镜像技术。"阿曼达解释道,"能暂时复制他人的生理特征。不过副作用很大,时间一长就会崩溃。"
"所以王建国他们..."
"都是用这种技术做的伪装。问题是,技术还不够完善。使用者的基因会逐渐降解,最后导致彻底的人格崩溃。"
李明若有所思："所以你才会说王建国是在逃离?"
阿曼达点点头："他发现自已的基因正在崩溃,所以想要摆脱控制。可惜...已经太迟了。"她转身走向一辆停在角落的跑车,"现在,想继续我们的交易吗?"
李明看了眼昏迷的调酒师："你确定他不会有事?"
"放心,等他醒来什么都不会记得。"阿曼达打开车门,"倒是你,最好快点做决定。组织已经派出了新的追捕者。"
"谁?"
"财务总监。"阿曼达的表情变得凝重,"他不是普通的'优化个体'。他是唯一一个完全成功的样本,拥有超强的适应能力和自主意识。"
"所以他才会..."李明想起财务总监古怪的行为。
"没错。他一直在等待时机。"阿曼达发动引擎,"现在,要跟我走吗?"
李明看了眼手表："带路。"
跑车驶出停车场,一头扎进夜色中。与此同时,在星汉会所的某个包间里,财务总监正对着镜子整理领带。他的左手腕上,数字序列清晰可见：23-47-01。
但当他转身时,镜子里却倒映出另一张脸庞——赫然是"死去"的杨云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