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张杰父亲家。
他父亲张申和母亲以及弟弟正在吃晚餐。
“我不知道我哪里强迫你了。”张杰父亲说，“你学点手艺，二胡，笛子都可以。常言道，艺多不压身。”
“但老师说，这些不要再学了。影响学习。”弟弟张浩说。
“学多点，还好吧。你们老师也真是的。”
“算了吧，老师说的，就照做吧。”母亲说。
“不过呢。”父亲比划着，“你的笛子吹得太牛了。我觉得你可以做大师。”
“是吧。”张浩笑了起来，“谢谢你啊。”
“那个刘老师怎么样？”母亲喝了一口水。“他对你关注够多吗？”
“刘老师啊，够尽责了。”张浩停止动筷子。“他一个一个教，手把手教啊。”
“那很好，很好啊。”母亲边吃边说。
“那你蹴鞠练得怎么样呢？”父亲看着张浩。
张浩刚要开口说，听得院子异样响声，三人回头。
“好像是从咱家后院传来的。”母亲说。
父亲站起来走向后院。
“谁在这里？”父亲推开门，叫。
一个人摔倒了，脚踩到一个坑里。
月光下，父亲看出是谁了。
笑了一下。母亲也出来了。
“你到底来这么干嘛？”父亲摊着双手。
那人站起来，挥着双手，陪笑说：“爹爹，娘亲。”
是张杰，他那天看见有人来杀他，逃了出来。
实际上是幻觉。
张浩也出来了，三人看着张杰狼狈的样子。
“你们买了很多东西啊，在院子里就摆着这么多。搞到我走路都乱了。”张杰搬了一下花盆。
张杰回到原来自已的房间。
看着墙上的很多画。各种各样的画。
他衣服没脱，爬上床，倒头便睡。
天亮了，太阳温暖照着张杰父亲家。
张杰睡了整整一天一夜。
晚上，张杰还没起床。
“你觉得他怎么样，这次？”在灶间准备晚餐时，母亲问父亲。
“我哪里知道。”父亲说，“我又不是这方面的人才。你可以猜测他吸快乐烟丝，快乐脑尸丸呀。”
“我看他，好像比以前好了一点。”母亲说。“应该戒了吧？”
父亲急躁说：“能让他住下来吗？”
“那个水云观有诫勉会，可让他去。”母亲说。
正说话间，张杰进了灶间。
“怎么样，还睡得好吗？”父母问。
“什么时候吃饭啊？”张杰双手扶着门框。
“差不多了吧。”母亲说。“你的衣服脏了，脱下来，我帮你洗了。”
张杰拉拉衣服，说：“还不用吧。”
他转身出去了。
父亲看着儿子的背影，说：“不行，这样不行，我们太心软了。”
“张申。”母亲说。
“我们说过要严厉对待他，就要严厉。”张申说。“就要坚决执行。”
张申一扔手帕，走出灶间。
张杰正在餐厅摆放餐具。
父母站在他的背后，看着张杰忙碌的身影，两人又心软了，没说什么，转身回到了灶间。
张杰明显感觉到了父母在背后。
他待父母转身走了，停了一下，想了什么。
他整整齐齐摆好了筷子和碟子。
阳光明媚的日子。
在长州书院，教员和学生们放学了。
苏忿生走进教材室，看见儿子小忿生在摆弄什么，站住了。
小忿生抬头：“你。”
“你没坐书院的马车吗？”苏忿生说。
“没有呀。”
苏忿生走近小忿生：“那好吧。等一下，我还有事要忙，咱们一起回家了。”
“好吧。”小忿生说。
苏忿生坐下，整理一些材料。
父子俩互相偷看。
“我在想，事情总会解决的。”苏忿生说。
小忿生回头，向父亲点了点头。
在张杰家里，弟弟张浩的房间。
张杰看着弟弟张浩的奖章：“哇，真厉害呀。”
“上学期，他们还给我那个。”张浩说，指指一个桌面。
那桌面摆满了奖章。
“什么奖章？这么多。”张杰摸着这些铜质奖章说。
“我哪里知道，他们要给我。我都说不用了。”张浩说。
他低头在练习写字。
“小子。你给我听着。”张杰指指自已的脑袋，“有些东西是学不来的。书院教不来的。”
他又转头看着弟弟那么多奖章，非常兴奋。
张浩专心练字。
“咱们出去溜达溜达吧。”张杰说。“转一圈，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张浩根本不理他，专心练字。
“怎么样，哥们。”张杰继续说。他拿起一根笛子，“你还会吹长笛子啊？”
张浩说：“那是短笛。”
“那你来一段《花妖》吧。”张杰说。
这时敲门声，母亲推门进来：“孩子们。你们说的什么？”
“没什么。”张杰说。“挺好的。”
“对，我和哥聊得挺好的。”张浩说。
“那就好。”母亲转身出去了，没关门。
张杰看看房门，又看看张浩：“什么情况，我还是罪犯吗？”
“无所谓吧。”张浩毫不上心说。
“无所谓吗？”张杰说。“你觉得这些都无所谓吗？这些就像我们不能让那些坏蛋带坏我们的孩子一样。”
“我还是孩子吗？”张浩说。“行了吧。他们最常挂在嘴边的可是你啊。”
在院子里，淡淡的月光照下来了。
张杰一人靠着墙，在吸快乐烟丝。
他好像心事重重。
他扔掉烟头，回到房子睡觉了。
月光下，他睡不着，干脆起床了。
他打开一个大箱子。
拿出小时候的玩具。
那些草编的蝈蝈、蜻蜓、蚱蚂。
已经破损了很多，他一个一个拿起来看。
最后他拿起来一叠画纸。
一张一张展示。
那是他小时候画的。
房子，荷塘，菜畦，在他笔下画了出来，虽然显得很幼稚。
还有战士，保护百姓的神。
张杰感慨万千，笑了起来。
自已当年，也怀揣梦想，要做一个保护天下百姓的神啊。
“真好。”张杰自已说。他看到了一幅画，画的是自已穿着铠甲，手持刀剑，和妖怪搏斗。
他翻倒画背后。
“我要做一个战士，英勇无敌的战士，保护天下百姓。”
但同时也看到好朋友的祝福：“祝你生辰快乐！”
是胖子的字迹。
“喔喔，喔喔喔喔。”外面传来暗号。
“该死。”张杰心里暗叫，“该死的胖子，你怎么现在来找我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