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怀钰刚刚要说。
苏忿生抢先了：“你跟他说了我已经病入膏肓了。是不是？是不是？”
两人对视了一下，都转过头。
“我简直不敢相信。”苏忿生非常生气。
“我只是和他小小聊了一下。”徐怀钰说，“他问我关于你的情况，我就说了一些。这时候，我做不到，你已经这样了，我忍不住。”
苏忿生咳嗽了几声。
“他觉得你好多地方不对劲，他老是追问我，我能怎么样！”
苏忿生转过头：“他追问你，你就乱说呀！”
徐怀钰有些受不了苏忿生的态度了：“苏忿生，我都是为了你好，除了告诉他真实情况，我还能做什么？”
“你为什么不和他说我很好，我很好，不就可以了吗？”
“苏忿生。”徐怀钰尽量压低声音，“你这样很伤人啊。”
“但我也不喜欢你跟别人说我的私事。那些人和我们不是一个圈子的人啊。”苏忿生很激动。
“他跟你说了什么啊？”徐怀钰问。
“他想给我工作。就像我是乞丐呀。要保全我的脸面。让我大大方方接受他的施舍吗？我拒绝后，他直接说可以帮我付医疗药费。”
这时有人出来了，两人赶紧停了说话。
那两人离开，又说开了。
“这不是你正希望他这样做的吗？”徐怀钰说。
“我没有。”
“你有！”
两人上了马车，苏忿生驾驶着马车，比平时快了很多。
在苏忿生家，早餐桌子上。
苏忿生闷闷不乐地吃着。
徐怀钰在有些忐忑看着他。
苏忿生也生气地看着徐怀钰。
小忿生知道父母又闹矛盾了。
他喝完粥，拄着拐杖要走。
“你上学了吗？”苏忿生要站起来送他。
“我坐书院的马车了。”小忿生说。
“好吧。”
徐怀钰看见小忿生走了，开始收拾桌面碗筷。
苏忿生继续吃饭。
猴哥驾驶着马车，来到了张杰家。
他在马车后座提起一大袋东西。
到了张杰的那辆旅行马车厢，拍了拍门。
张杰开门让他上来。
猴哥看着马车门的五个窟窿：“这是短羽连弩射的吗？”
张杰说：“——这，不是，是用来通气的。”
“真特别啊。”猴哥看着车厢内的瓶瓶罐罐，“这厉害的设备啊。”
猴哥拿着一些瓶瓶罐罐：“这是什么，那是什么？”
张杰简单的说了。
“我以前和那个蠢货合作，把马车都撞到马路边的胡杨树了。什么都碎了，我又重新买了很多回来。你看这是用来装馿膏的，那是用来搅拌的，这是装砒霜的。”
其实张杰也就把苏忿生对他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
却把猴哥忽得一愣一愣的：“杰哥，你懂得真多。”
“这些只不过是最起码的常识啊。你带东西来了吗？”
“哦，那当然。”猴哥急忙把他大袋子打开。
袋子里全是饼干，和瓶子装的水。
“好了，我们要开工了。”张杰说。
“杰哥，你看这个。”猴哥拿出一把长羽弩说。
“你带这个干嘛？”
“万一遇上野猪呢？”猴哥说。
张杰就和猴哥驾驶着旅行马车奔跑到了红沙漠。
他们立即展开了制作快乐脑尸丸。
张杰凭记忆，复原制作方法。
馿膏，蜂蜜，砒霜等，配伍，混合在一起。
又蒸又煮，一样工序过了又换另一样工序。
几天几夜过去了。
猴哥一边吃饼干一边微笑着，非常欣赏地看着张杰干这一切。
“戴上口罩。”张杰说。
两人戴上了口罩。
最后一道工序了。
猴哥伸长脖子看罐子里几乎金黄透明的药膏。
张杰把这些药膏倒出来，铺展平，等冷却后，切成一长条一长条，又切成一粒一粒，搓搓，成了一个一个金黄透明的丸子。
“这就是快乐脑尸丸。”张杰说。
在蓟嶂家，他刚要洗澡，听到敲门，打开门，见是缉私队员。
“什么事啊？”
“队长，他说认识你。”
“姨夫。”小忿生怯生生站出来。
“怎么回事？”蓟嶂问。
“队长，他们几个在喝烧酒，被我遇上了。这小屁孩说认识你，我就把他带来了。队长，交给您了。”
缉私队员说完就走了。
蓟嶂瞪着小忿生。
“姨夫，并不是我要买，是我的同学们叫我去买的。”
“你这样做，太傻了，太傻了。”蓟嶂说。
“你像我这么大时没偷偷买过烧酒喝吗？”小忿生说。
蓟嶂瞪着小忿生：“你还有理呀！现在告诉你父母，你父母会怎么想！”
小忿生不说话了。
蓟嶂把小忿生送回家。徐怀璧也在。
“等下我跟你算账。”徐怀钰说。
蓟嶂拍拍小忿生的背。
小忿生闷不做声回房去了。
“苏忿生呢？去哪里了？”蓟嶂问。
“我从早上到现在就没见过他。”徐怀钰说。
“徐怀钰，帮我好吗，别告诉他孩子的事。”蓟嶂讨好笑着。“不过是小孩子好奇买点刺激而已。”
蓟嶂继续说：“我知道，他发现他父亲病了，心里苦闷，想找点发泄而已。早先买点快乐烟丝而已。”
“什么快乐烟丝？”徐怀钰惊讶说。
“你不是说小忿生以前吸快乐烟丝吗？你暗示的啊。”徐怀璧说。
“我说的不是小忿生。我说的是苏忿生啊。”徐怀钰说。
“你说什么呀？”徐怀璧说。
蓟嶂惊讶地瞪大眼睛。
“他亲口承认的啊。”徐怀钰说。“他说他喜欢。”
“苏忿生？”蓟嶂继续瞪大眼睛，惊讶不已。
“是呀。”徐怀钰点头。
蓟嶂和徐怀璧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蓟嶂忍不住笑出声了。
两个女士不满地瞪着他。
“我还以为苏忿生为人师表啊。没想到呀。”蓟嶂说。“最近他变多了。”
“我也觉得他变化太大了。”徐怀钰说，“哪有正常人不接受治疗的。甚至有人愿意出钱他也不接受。他为什么会这么做？”
“我要好好和他谈谈。我们这是家庭会议啊。每人都可以发表意见。”
天亮了。在红沙漠。
猴哥捏着一粒快乐脑尸丸，兴奋说：
“你太厉害了。太完美了。我们发财了，我们发财了。”
张杰也捏着一粒快乐脑尸丸，在太阳下仔细观察。
猴哥兴奋到唱歌了。
“不对。不对！”张杰说。“我感觉不对劲了。真的有哪里不对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