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健继续读道:“这可是辽州府百姓的好日子。正像大家期待的那样。”
苏忿生脑子里想象着几万几万个金币和银币堆在一起的样子。
“不正常,不正常。”他摇着头,反复说。
“这个和我们之前破获的案子不同。这钱来得太快了。不敢想象。”蓟嶂得意说。“都被咱们队抓到了。”
蓟嶂豪气地说:“忿生,只要你开口,做妹夫的就可以带你去见识见识。你可以亲眼看到咱们捣毁快乐丸脑尸丸的制作作坊。给你一点生活激情啊,不要整天死气沉沉的。好像老头子一样。”
大家嘿嘿笑起来了。
“好吧,我等待那一天。”苏忿生尴尬地笑着。
入夜了。客人们都离去了。
苏忿生家门口还是点着两盏灯笼。
草虫在鸣叫着。
苏忿生把家里的垃圾打扫完,倒在外面一个大的垃圾篓里。
一家人轮流洗完澡,上床休息了。
妻子徐怀钰在床上刺绣,她是这方面的高手,十里八乡都知道。
床上还放着好多各式各样的刺绣。
苏忿生把它们捡起来。
“这是些什么呀?”苏忿生说。
“都是我和姊妹们交换的刺绣,咱们用得上。”
苏忿生爬上床,伸头看了一眼徐怀钰正在刺绣的作品。
“刺绣的什么?”
“一件好刺绣。鸳鸯戏水。”徐怀钰得意说。“如果拿出去卖,估计可以卖到好价钱。”
她一边说,一边把手伸到苏忿生的身上抚摸着。
“什么事啊?”
“今天你的生辰,犒劳犒劳你。我的寿星。”
弄了一阵。
“明天节日,你们书院不用上课,你有什么安排呢?”徐怀钰说。
“洗马车啊。谢川说需要我啊。”苏忿生昏昏欲睡。
“洗马车也有一定的时间啊,什么时候下班?”
“大概下午饭后吧。”苏忿生说。
“那下午饭后呢?”徐怀钰继续上上下下抚摸着苏忿生。
“其实呢。我想去澄江镇,那里有一个市集,全是卖药材的,各种药材都有。我想去看看,不买也看看。”苏忿生打着哈欠说。
“哦,还有啊。我们的另一个房间,你收拾收拾,可能马上要用到了。我一个女子,好多事不合适做啊。”
“好吧,好吧。”苏忿生说。
徐怀钰鼓捣了一阵,见苏忿生还是无精打采。
“怎么回事?”她拉起被子探头往苏忿生那里看。
“快睡着了。没问题。”苏忿生都快睡着了。
徐怀钰继续鼓捣。
“好了,就这样,就这样!”
洗马车场。地面湿漉漉的,倒映着苏忿生推着一木轮车乱七八糟的的东西过来。
他很吃力,撞到一块石头上,车把撞了一下苏忿生的腹部。
哎呦,他没有叫出声,左右看了一下,根本没人注意到他。
他把物品放在该放的地方,气吁吁站着,往外看。
外面停着一辆豪华漂亮的四轮马车,由两匹漂亮健壮的马拉着。
还有一个工人在仔细认真地擦洗马车身。
一个婀娜多姿的女子走到了马车边。
她用手指摸摸马车后面,好像在看看擦洗干净了没有。
苏忿生呆呆地看着,突然咳嗽了。
很辛苦的咳嗽。他捂着胸口,感觉头昏眼花。
他伸直身子,一阵晕眩,脑袋一黑,扑倒在湿漉漉的地上。
外面婀娜多姿的女子对清洗马车似乎很满意,走上马车门。
工人谄笑着,殷勤的帮打开车门。
婀娜多姿的女子微笑着,给了工人一些铜板。
工人非常高兴,望着婀娜多姿的女子的马车离去。
他转身走近几步,惊讶地发现,扑倒在地上昏迷的苏忿生。
辽州府最大的医馆的急救马车载着苏忿生跑向医馆。
“让开,让开。”医馆工作人员一边赶马狂奔,一边叫喊,“急救病人,急救病人。”
普通百姓纷纷让开在路边。
在医馆急救马车内。一个年轻的大夫正在给躺着的苏忿生做检查。
“大夫,没事的。”苏忿生抬头说,“我只不过是一时感染了风寒,一时晕倒而已。先是我妻子,儿子都感染了,现在轮到我了而已。”
年轻的大夫不说话,继续检查。
“我只是有点胸痛而已,没什么大事。”苏忿生继续说。“早餐没吃好。还有一点气虚贫血症。”
“帮帮忙吧,不要大惊小怪,让我下车吧。”
大夫认真看住苏忿生,一阵才说:“不行。对不住了。”
大夫继续摸着苏忿生的脉搏,一会又掏出一个小小的喇叭,放在苏忿生的胸口,又把耳朵挨着喇叭小口,似乎在听什么。
“不要说话。”苏忿生还要说什么,大夫制止他:“不要说话,我在听。”
在大夫听诊时,苏忿生又咳嗽了。
“要我们帮你找你的家人吗?”年轻的大夫说。
“不要了。”苏忿生苦笑。
“请你坐起来。”大夫说。他小喇叭听诊器放在苏忿生的背后。
“苏忿生。”大夫说,“你平时吸烟吗?”
“不吸,从来不吸烟。”苏忿生说。
马车厢外面赶马车队还在喊:“让开,让开。”
大夫听了一阵,眉头皱了起来了。“还是到医馆,请我师父圆鹊看看,我不敢肯定。”
苏忿生被送到了医馆。
医馆几个老大夫围着苏忿生一阵检查,摸摸这,摸摸那,用喇叭听诊器听听这,听听那,又看舌苔,又翻眼帘看……弄得苏忿生好不习惯。
苏忿生呆呆地坐在老大夫圆鹊的面前,却没有认真听大夫说什么。
他指看到圆鹊大夫的衣服上一块渍痕。
是什么渍痕呢?
“苏忿生。”圆鹊老大夫叫。苏忿生还是呆呆看着老大夫的衣服上的渍痕。
“苏忿生。”圆鹊老大夫加大了声音。
苏忿生转过神来:“哦,您说,我在听。”
圆鹊老大夫盯着苏忿生,眨了眨眼:“我刚才说的你都听清楚了吗?”
“绝症,不能医治了。”苏忿生说。“病入膏肓了。”
“苏忿生。对不起。”老大夫说,“我们必须确保你真的明白。最佳的治疗方案是有的,也不一定是绝症。不一定治不好。”
“只是确保我能多活几年而已。”苏忿生说。“大夫,你的衣服上有渍痕,是不是午餐吃了很多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