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区，地下城外
地下城外镶了一层拟态系统，从外面看上去朝阳初升，阳光明媚。
林辞靠着围栏，从口袋里掏出两支烟，问：“抽吗？”
“抽。”路亚接过，点燃，吐出一口烟圈才道：“要说烟这东西还是旧的好，起码能麻醉神经，现在的烟就是镇定剂……哪搞的？”
林辞抖了抖烟灰：“上北域转一圈，你也有……话说回来，你真放下了？”
“不然呢，时间是能埋没一切的存在，会止步不前的是死物。”路亚扒着栏杆：“如果这个问题问的是才二十岁出头的竹姓小子，这个答案应该是否定的。”
林辞哈哈一笑：“可惜你不年轻了，会犯错的是小孩子，不是你这个已经一万五千岁的老登。”
“我再怎么老也比你小，两万岁的老头。”路亚吐槽了一句，随后低声道：“……其实你早该告诉我，她活着，是你自断一臂求来的。”
“诶诶诶，”林辞摆摆手：“打住打住，煽情的话就不必要说了，我不稀罕那个。再者，以目前星海的技术来讲，接个胳膊接个腿的，确实不算什么大手术。如果你真的感到愧对于我，不如把你的欲望之森（四区边界）划给我？”
路亚没有异议：“好啊。”
“痛快！改天去索尔托那喝酒。”
“谁请客？”
“索尔托请呗。”
路亚还是正式的道谢：“无论怎么样还是应该谢谢你。”
林辞叼着烟屁股：“事实上也不能说我单纯为了你一个人，四区的问题已经扩展到了他区范围，如果不趁早解决，你的下场会跟【贪婪】（南域席主）一样。”
“外界人说什么，总没我这个当事人知道的多。”路亚叹了口气：“实际上，主要问题并不是我。”
“是个东域人都知道，四区就是唯一一个没有副本存在的地方。它从诞生之初就是避难所一样的存在。专门收留那些无法进行自我照顾的残疾，或者精神有问题的存在。”
“有些人是天生，有些人是后天，当然也有些人是假冒。”
林辞：“可以理解，没人喜欢始终在死亡边缘徘徊，是以就把四区当成了避难所……这是总生产资料不足导致的？”
“怎么可能？星海的发展水平还不至于到的保不了生存下限的地步……这些问题来自于他们没有自保能力。”
“如果一个普通人来到四区，那还不至于造成如此巨大的暴动……我不往高了说，就按伪神算吧。一个伪神至少得有爆地表级别的实力了，强一点也是够爆星。你说一个伪神进了四区，会导致什么？”
“……狼入羊群。”
“但人不是动物，他们利用的手段并没有那么血腥，他们会制定一套规则进行洗脑教育，把人彻底训化……很少有人会反抗他们，因为是个人都畏强，怕死。”
“我曾处理过一起训化案件……那个组织只会驯化女性，将女性变化生育工具，洗脑成没成功我不知道，但几乎所有女生都大了肚子……诸如此类，数不胜数。”
林辞又抽了一根烟：“没考虑过彻底禁掉外来者？”
“你也不听听你说的话有多难实施……暂且不提这种狼入狼羊群，玩家在副本中受伤的也不少，甚至有很多伤口都是无法复原的，这话说的，不就等于宁可错杀不可放过吗？”
“其实从另一面看，狼入羊群也是有好处的。因为四区保证了所有人的生存下限，有保底机制在，就会滋生懒情，停滞不前。而训化所造就的现状，会激发他们潜意识里对自由的渴求……说到底，弱小者仍旧需要自救，四区只是提供了一个相对安全的成长环境。”
“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路亚叹气：“坦白来说，我不知道。”
“四区的特殊性注定了它不能成为孤岛。而安全屋的性质又让绝大多数人趋之若鹜……至少在有很长一段时间内，四区的现状不会有什么好转……除非我每一配备一把m-27（星海精英部队使用的枪）。”
林辞蹙眉：“军火的经营权不是在索尔托那吗？你打算怎么拿。”
“还能怎么拿？直接问呗。”路亚打开系统面板：“大概50年前我就要了一批枪，现在都没个音信。”
“……索尔托真是个废物，这点小事都干不了。”
“……其实也不能全怪他。星海所有军火背后的主人是你师祖，在他死后，作为他合法丈夫的松鼠就获得了军火的代理权，如果想借用军火，前提是得那只松鼠点头……它不点头，谁来也没用。”
“……我师祖来呢？”
“……你师祖知道自已还是个军火头子吗？你让他来有什么用，他看得懂文件吗？”
“……”
好像确实看不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