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谢云州这声,姜雪落心口一窒,她下意识的涨红了脸。
刚退后一步,眼中就滑下一滴泪出来,她偏过头,胡乱抹了一下,“如此,便不打扰太子殿下您的雅兴了!”
说罢,姜雪落转头就走。
身后,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是茶盏摔落在地上发出的声响。
谢云州冷沉着脸,眼底滑过一抹暴戾,“姜雪落,你今日若是敢走出这个门,以后便别想要孤再宠幸你!”
姜雪落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然后头也不回走了出去。
又是一声茶盏摔落的声音,“小贵子,你死了吗?孤要的女人怎么还不送过来!”
小贵子诚惶诚恐的声音响起,“是,殿下,您要的人马上就到!”
“哎呀,殿下,您的手怎么流血了……”
一整晚,姜雪落心思不定,心口像是堵了一块巨石一样,十分郁结难受。
夜深,巧云伺候姜雪落休息。
姜雪落躺在床上,面露哀戚,“巧云,你说我怎么了?我以为他是我的良人,原来我只是他众人女人中的一个。如今我只觉得自己是被他禁锢的囚鸟,没有一丝的自由。”
巧云看在眼底,闪过一抹怜惜。
“小姐,其实您不必这么难过的,太子殿下他根本就不是……”
“你说,我们要是有机会离开这座皇宫好不好?”
“这样,我就可以过自由自在的生活了,不必为这些事烦心,一辈子就这样平平凡凡,普普通通的度过一辈子。”
“小姐……”
听雪阁主仆二人断断续续的说着话,直到过了很久,姜雪落才慢慢睡下。
巧云从内殿走出来,她叹了一口气。
早知道,她的小姐这么难过,她应该早些告诉小姐,她真实的身份的。
她想起谢云州那日对她的警告。
或许,她不应该那么自私,害了她的小姐。
今夜不眠的人何止听雪阁。
与此同时,如意宫。
姜宝珠匍匐在地上,谢云州命令的一百大板,要了她半条命。
她浑身是血,嘴里也冒着血水。
原本精致的脸上,也因为嘶吼与求饶而变形。
谢凉意捂着嘴唇,十分嫌恶的站在她面前。
“没用的东西,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本殿要你有何用?”
姜宝珠挣扎着,她忍着剧痛,一点一点爬向谢凉意。
“殿下求您救我,救我一命,我保证,以后为您马首是瞻,为您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谢凉意身形慢慢蹲下来,眼眸动了动,好似缓和了一点神色。
“你真的愿意为本殿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吗?”
“是,只要……只要殿下您救我,救我一命。”
“啧啧,真是可怜呢,难得你这般对本殿效忠,本殿又怎么能见死不救呢!”
听到这里,姜宝珠的眼神中染上了一抹希冀,再次努力的爬上谢凉意跟前。
“殿下,救我,求您救我!”说着,姜宝珠的脸上染上了一抹讨好,确切的说,是谄媚的意味。
她眨了眨已经睁不开的眼睛,尽量放低姿态,一只手慢慢抚上谢凉意的鞋面。
她语气放缓,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娇弱魅惑。
“殿下,您说,让我怎么报答您,我都愿意……”
“哦?是吗?”谢凉意眼底的险恶一闪而过。
“那好啊,”他的手轻轻抚向姜宝珠的发丝,将她靠近自己。
只听男人一字一顿,如蛊惑般,“好啊,那本殿可要好好奖赏你呢!”
姜宝珠面上一喜,身体更欲贴近谢凉意的。
男人却已经伸手将她的头按在了地上,嘴角露出一抹残忍的笑意。
“来啊,将她医治好,清洗干净!”
姜宝珠正要开心,“殿下,您这般做什么?”
却听谢凉意嘲讽的声音再次响起:“送入暗营驯养,接客陪床!”
姜宝珠瞪大了眼睛,根本难以相信,“殿下……”
谢凉意已经失去耐心,接过内侍递过来的帕子,擦拭着手指。
“殿下,求您饶命啊,我不要,不要啊……”
然而,已经有宫人上来将她拖走,姜宝珠用力挣扎,发出杀猪式的哀嚎。
“不要啊,不要……”
“哼,你这种货色就该待在自己该待的地方!”
姜宝珠此时面色都扭曲了,她狰狞着脸,一双眼睛死死瞪着谢凉意。
“谢凉意,我不会放过你,我一定会杀了你……”
谢凉意嘴角露出一抹讥笑,“哼,贱人,那要看你有命才行!”
太子寝宫。
这是谢云州的手第二次流血了。
小贵子等在殿外,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滚!”
“都给孤滚出去!”
只听几名身着单薄的女子鱼贯而出。
她们低垂着头,想来也没从谢云州那里讨得半点好处。
小贵子一看更慌了。
他腹诽道,这,这么多女子都无法满足太子殿下嘛?
“小贵子!”
“小贵子!”
“哎哟,殿下啊,您的手又流血了,奴才这就给您去请太医!”
谢云州此时衣着单薄,大抵是喝了酒,他的面上染上了一抹薄红。
“回来!”
“啊?殿下?”
“既然敢撂孤的面子,她当自己是谁?”
“她以为全天下孤便只有她一个女子不成?”
“别以为孤不知道她的心思,还想着沈知珩,她把孤置于何地?”
小贵子苦着一张脸,讨好似的劝慰道:“那个,殿下,其实姜小主您若是想得到,也不是不可以……”
谢云州斜睨一眼看着他。
小贵子讪笑道:“您是这天下的未来之主,只要您想要,任何人都无法阻止您!”
“依你之见,你是要孤来硬的?”
“嘿嘿,奴才是个阉人,自是不懂得这些情事的。但是,奴才晓得,您身份尊贵,只要您愿意,自是有女子愿意为您折腰,匍匐在您的脚下。”
“呵,”谢云州冷哼一声,看向小贵子面上露出讥讽。
“你个阉货知道的还不少呢嘛!”
“嘿嘿,”小贵子挠挠头,“殿下您谬赞。”
“只可惜,”谢云州抬起头,抚了抚手上的玉扳指,不顾血迹染上那抹墨绿。
“只可惜,孤得不到的,偏要勉强!”
啊?
只听谢云州冷着声音继续道:“传孤的旨意,传丞相之女魏雪微明日开始来东宫伴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