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天抢人,这么嚣张?”
陈默从酒店出来,正打算坐车回文庙街,就听到巷子那边的动静。
他不是喜欢多管闲事的人,但此刻,他有种奇怪的强烈直觉,他应该过去。
不然,就会发生很不好的事情!
顿了片刻,他快步走了过去。
“你们在干什么?”
杂乱的巷子里,一个身穿高中校服的少女,正被几个混混捂着嘴,拽着手往一扇打开的门里塞。
少女的头发乱了,眼中充满泪花,见到有人过来,拼命的发出声音。
“放开她!”
陈默眉头皱起。
“小子,少管闲事!赶紧给老子滚,老子还可以当没看到!”黄毛狠厉又不屑的瞪着陈默。
几个混混也是撸起袖子,露出劣质可笑的纹身。
“你说的对,赶紧放开她,我还可以当没看到。”陈默平静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戏谑。
“哟呵!”
黄毛滑稽的笑了,仿佛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
“这里有个不长眼的,不知道这是黑豹哥的地盘!还想在这里表演英雄救美,哈哈哈!”
“哥几个,教他做人!”
黄毛控制着少女。
其他三个混混扭着脖子,凶神恶煞的朝陈默靠近。
“你们确实不配当人!”陈默摇了摇头。
几道小纸人悄悄的从袖口滑落。
呯!
有个混混一拳打出,拳头竟然落在了自已的队友身上。
队友顿时懵了。
“你干什么?”
“不好意思,打偏了打偏了!”
又是一脚踢出,刚好正中另一个对手的下部。
“喔喔喔......”
公鸡打鸣般的惨叫响起。
“你是不是疯了?”
“我不知道啊,我的手不受控制!”
“神他妈不受控制!”
三个混混互殴起来,场面一度十分精彩。
黄毛目瞪口呆。
“还不放人?”陈默冷冷一笑,手指微动。
那三个混混齐刷刷姿势怪异的朝他冲去。
“你,你们反了啊......”
呯!
不等黄毛发作,狠狠一拳就落到了他的脸上。
呯呯嘭嘭!
紧接着,又是一阵汹涌的拳打脚踢。
“黄哥,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的”
“我控制不住我自已啊......”
十分钟后。
“你给我等着!”
混混们鼻青脸肿,连滚带爬的跑了。
几道小纸人悄悄的从他们的裤管滑出来,化为灰烬。
少女擦了擦眼睛,从地上捡起书包,拍了拍灰尘,带着泪花的眸子怯生生的看着陈默。
“是你。”
陈默这才发现,少女有些眼熟。
想了想,才记起在哪里见过。
“是晴晴同学吧?”
少女抱着书包点了点头,散乱的发丝贴在脸上,更加惹人怜惜。
“不用怕,我们应该见过的,我是宋家的朋友。”陈默露出温和的笑容。
“我记得......”陈诗晴声音细细的充满感激,“谢谢你!”
“没事,举手之劳。先离开这里,那些混混随时会回来。”
“嗯!”
离开巷子,陈默拦了一辆出租车。
“我送你去学校吧。”
陈诗晴抱着书包,有些犹豫。
虽然她觉得陈默看起来很亲切,但毕竟是个只有一面之缘的人。
跟着陌生人上车,似乎不太好。
“如果你不放心,可以自已乘车。”陈默拿了张钞票,递给司机,“城北中学。”
“没有没有,我没有不相信的意思,你是菡菡家的朋友,一定是好人。”陈诗晴的小脸顿时红了,连忙摇头。
“小姑娘出门在外,小心点是应该的。”
陈默笑了笑。
让陈诗晴坐后面,自已坐在副驾位。
一路无话。
陈诗晴整理好头发,抱着书包,偷偷的打量陈默。
刚才在巷子里,他到底做了什么,那些混混怎么就自已打起来了呢?
陈默在低头思索,没有注意她好奇的目光。
用纸人控制人的行动,和打小人的意思差不多。对心志坚定或是有道行的人不起作用,但对付几个心性低下的混混足够了。
“到了,谢谢你。”
陈诗晴在校门口下了车,看了看陈默,鼓起勇气问道:“我叫陈诗晴,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她本来想请对方吃饭,可又觉得担心很唐突。
“这么巧,我也姓陈,举手之劳不必谢了。”
陈默对她摆摆手。
“快去吧,别迟到。”
“嗯,谢谢你!”
陈诗晴看了看陈默,转身走进学校。
“晴晴,今天你哥送你来上学啊?”有同学问道。
“哥?”
陈晴晴一愣,回头望去。
陈默已经上车了。
“哥......”她忽然记起,父亲说过,她本该有一个堂兄,但在刚出生不久的时候夭折了。
“如果那个哥哥还在的话,应该和他差不多年纪吧......”
少女怔怔发呆。
“晴晴,在想什么呢?”肩膀被拍了一下,俏皮熟悉的声音传来。
不用看,也知道是宋芷涵。
“没什么。”陈诗晴笑了笑,“明天模拟考试,你有准备了吗?”
“别跟我提这个,我心脏不好。”宋芷菡连忙摆手,搂住陈诗晴的肩膀,满脸神秘,“我跟你说个特别神奇的事情。”
“就这周末,我才知道我外祖去世了......她给我爸托梦,说那个小哥哥送的骰子特别好用,让我爸好好报答人家!”
“就周五放学,跟我爸一块来接我们的那个小哥哥,你还记得吧......”
“神奇吧,纸做的骰子烧给去世的人,真能收到,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什么......”
校外。
一身普通打扮的乾阳在角落探出半个身子,望着陈默消失的方向,露出狐疑神色。
“怎么那么像抢走无字书的人?”
他监视了陈家好几天,这对父女生活格外艰难拮据,没什么异常的地方。
本打算瞧一下少女在学校的状况,没问题就撤人了,却看到一个眼熟的身影。
但他也没看清楚,只是觉得身形有些相似,不敢肯定。
“师父,这边有情况......”想了想,他还是向裘老道如实汇报。
“哦?身形相似?”
裘老道眯起眼睛,他的卦象显示,抢走无字书的人还在文庙街那一片。
不可能同时出现在城北区。
他对自已的卦象很自信,但凡事总有万一。
毕竟张鹏宇已经在那边盯了好几天了,还是没有动静。
“是与不是,验证一番自然知晓。”
“如何验证,请师父吩咐。”
裘老道缩在黑袍里的老脸,露出阴鸷的微笑。
“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