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那位大姐不让我站在原来的位置上。
我也没有跟她计较。
对于这件事,我当时的想法是,虽然我刚开始的时候,是排了队的。
可是后来我离开了,也就算是默认放弃了对这个位置的拥有权。
等我再回来的时候,我继续站在原来的位置上。
要是后边没人说什么,那我就继续原来的位置,这么排下去。
要是一旦后边的人不同意,那我就退出来。
于是,我就回头看了看那位大姐。
好家伙!这大姐这面相。
颧骨高,鼻梁低,额头窄,还一脸的横肉。
一看就是一副凶相。
虽然嘴挺小的,可是却嘟嘟着。
关键是她这体格还五大三粗的,长了一副大老爷们的身板子。
我赶紧对她笑了笑:
“大姐,我刚才就是排在这的,既然您不同意我继续排在这,那我就下去,您请!”
我一边说着,一边退出了队伍。
然后又对她做了一个请往前走的手势。
这时,玉华就问我。
“旭东,你不排队了,那一会儿上香的时候你咋办啊?”
我就说:
“没事,你们排就行了,我等明天再给刘神医上香。”
于是,我就站在队伍边儿上,跟着他们一点点的往前挪。
这时,我又扫了一眼那位大姐。
就看见她那张小嘟嘟嘴一张一合的,不知道在那里嘟囔着什么。
我也没有介意。
等走到刘守庙 门口的时候,玉华给他们每人都买了香。
我就说道:
“玉华,你先带大家进去上香,我在外边等着你们。”
玉华答应一声就跟着队伍进去了。
出来之后又逛了半个下午。
大家玩儿的都有些累了,就回了家。
吃过晚饭,玉华又坐了一会儿就回去了。
我在楼下日杂商店买了一根拇指粗细的绳子,准备晚上去刘守庙桥。
如果没有绳子的话,我是真的到不了桥下。
一开始我是把那巨蟒的话,理解成只要我在子时到桥上就可以的。
后来一琢磨,它那句话的重点应该是桥下。
所以才做了这个准备。
可能是玩了一天,大家都累了,还不到十点,就都张罗着要睡觉了。
他们睡着以后,我换了一身轻便的衣服和一双回力鞋,带着绳子就出了门。
此时庙会上的人群才刚要散去,三三两两的还有一点行人。
我在附近的小卖店买了一袋锅巴和半斤花生米,又买了两瓶啤酒。
坐在马路边,一边喝啤酒,一边等待着夜半子时的到来。
当我喝完第一瓶啤酒的时候,庙会这条街已经恢复了往日夜间的安静。
我来到刘守庙桥边上,感受了一下桥下的动静。
什么都没有感应到。
我一看表,到十二点还有半个多小时。
就坐下继续喝第二瓶啤酒。
好不容易,等到了十一点五十。
我四下里看了一下,周围一个人都没有。
我把绳子一头系在了桥的栏杆上,那栏杆是石头的,很结实。
又目测了一下水面到桥上的高度。
又量出了绳子的长度,在腰上打了一个结。
背靠着栏杆,默默地熬着时间。
感觉那几分钟好像几个小时那么长。
终于,到了十二点,夜半子时。
我的大脑之中,那条巨蟒的声音如约而至。
不过它倒是没有说什么,只是发出了一声好像很痛苦的呻吟。
“啊……”
我急忙从桥的栏杆上一跃而下。
这时,我才知道,对于系绳子这件事,我是有多么的不专业。
由于我自身的重量下坠,使得绳结在我的肚子上瞬间勒紧。
一下子我的呼吸都有些不顺畅了,不过好在还能勉强的小口呼吸。
我不敢大口呼吸,因为每呼出一口气,随着肚子的收回,那绳结就跟着紧上一点。
我就像钟摆一样的荡来荡去。
绳子也随着我的节奏,在栏杆上磨的“呲呲”直响。
这时,我顾不上别的,一边调整呼吸,一边开启天眼往桥下看去。
就看见那巨蟒正在艰难的蜕皮。
在我下来之前,应该已经蜕了一半了。
现在只剩下一半的身体还在原来的蛇蜕之中。
应该是已经过了最难熬的阶段了。
这时,它跟我说道:
“你来拉我一下。”
我双手握住绳子,双臂一用力,让全部重力全都集中在了手上。
这样一来,肚子就轻松了很多。
肚子一得到解脱,我急忙大口的呼吸了几口空气。
力气恢复了一些,急忙伸出一只手去够它的蛇蜕。
可是就在这时,我就听到绳子发出“嘣”的一声轻响,随之我的身体也往下一沉。
我抬头看去,绳子竟然被桥体上的石棱快要磨断了。
此时,几股拧成一根的绳子,只有一股还没有断,独自承受着我全部的重量。
新买的绳子,怎么这么轻易就会断呢?
那巨蟒要我帮它,此时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伸手就去够它的蛇蜕。
可是,就在我的手要接触到蛇蜕的一瞬间,我的手竟然在本来是蛇蜕的地方穿了过去。
原来,它是灵体,我是触碰不到它的。
这让我怎么帮它?
就在我一愣神的功夫。
那巨蟒突然就幻化成了人形,奔着我就飞了过来。
眨眼之时,我就感觉身上的骨头好像都没有了。
伴随而来的是一股凉气在体内游走。
我的身体就不受自己控制了。
可是我的意识还在。
我只觉得自己像一条蛇一样,沿着绳子就爬了上去。
爬到哪里,腹部就贴到哪里。
同时,那股凉气还在体内不断游走。
我知道,我是被那位蟒家的大仙捆了窍了。
直到我回到桥上,她才从我的身体里出去。
从我身体里出去之后,她一句话也没说。
只给我留下了一个背影,就向着刘守庙的方向飞了过去。
我解下腰上的绳子,急忙跟着追了过去。
等到了刘守庙我才发现,这时,刘守庙的大门早就已经关上并且上了锁。
回去的一路上,我都很郁闷。
这算什么事儿啊?
你自己连飞都会,还非要我来帮你!
帮你也就算了,完事你连声谢谢都没有,自己直接飞的没影了。
回到家,已经是十二点四十多了。
我连脚都没洗,就躺下准备睡觉。
谁知这时,眼前白光一闪,刚刚那个蟒家大仙幻化成的女子,就出现在了我家客厅的正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