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尔多国王听完卢卡斯的话,脸色骤然变得苍白如纸,眼神中流露出震惊与恐惧,仿佛整个人被掏空了一般。
他的脑海中轰然一声巨响,震耳欲聋,四周的声音似乎都被隔绝,剩下的只有卢卡斯那句句犹如晴天霹雳般的告知。他脚下的台阶仿佛也变得不稳,身体踉跄了几步,差点摔倒在地,手慌忙扶住了旁边的墙壁,才勉强站稳。
“这……这怎么可能……”他结结巴巴,声音低沉而颤抖,心中波涛汹涌,对手下英勇牺牲的悲痛。国王的手紧紧握住胸口,感受到自已心脏的急速跳动,仿佛要从体内挣扎而出。他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浑身的力气似乎在此刻被抽离殆尽,无法承受这一切的压力。
眼泪不自觉地在眼眶中打转,他强忍着悲伤,努力让自已保持镇定,但内心的绝望如潮水般涌来,几乎要将他淹没。
他深吸了一口气,却只能感受到喉咙中干涩的窒息感,情绪如同狂风暴雨般席卷而来。他的双手开始微微颤抖,心中的绝望逐渐显露在脸上,神情愈加恍惚。
就在这时,卢卡斯因疲惫与惊恐而再度晕厥,重重地倒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撞击声。亚尔多国王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回来,目光迅速落在卢卡斯的身上,然而他脑海中依然回荡着刚才的信息。
“卢卡斯!”国王的声音颤抖着,充满了急切与焦虑。他的眼神失去焦距,似乎无法完全理解眼前的现实,脸上的肌肉紧绷,唇边微微颤抖,努力要找到支撑自已的理由,却又不知所措。
此时,国王的双手无意识地抓住了扶手,手指用力到泛白,显示出他内心的紧张与不安。随着卢卡斯的昏厥,他的心中升起了一股无力感,仿佛整个王国都在他的眼前崩溃。
“御医!……御医!……快来御医!”国王的声音在大厅回荡,愈发显得凄凉。
这时,宫廷秘书长维克多也匆忙赶来,他稳稳地扶住了国王,试图给予他一些安慰。
维克多的手掌强有力而温暖,然而国王的身体却如同一座巨石般沉重,几乎无法被提起。
“陛下……请冷静……”维克多的声音尽量保持镇定,但他也能感受到国王的悲伤。他的手轻轻拍着国王的肩膀,试图让他重拾一丝理智。
国王的心中不断翻涌着无力感,眼前的景象仿佛在旋转,耳边的声音变得遥远。他强迫自已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已镇静下来。
不一会,皇家御医塞西尔急匆匆地赶到了,她身着简单却整洁的白色医袍,有着白手圣者的名称。她没有时间多说,迅速朝病人跑去,开始了她的救治工作。
国王的目光呆滞,似乎看向远方却又无法聚焦,仿佛他的心灵已经飞到了一个遥远的地方。双唇微微颤抖,发不出声来,只有一声无声的叹息在空气中弥漫。
他无法相信,自已最信任的十位大臣中,竟然在一天之内失去了两个,还剩下一个生死未卜,这一切都让他感到无比的悲伤与孤独。
......
几天过去,皇家御医塞西尔仍在潜心研究治疗瘟疫的方法,然而,尽管她夜以继日地努力,进展却并不理想。此时,宫廷信使卢卡斯终于醒了过来。他在病榻上微微睁开眼睛,看到塞西尔忙碌的身影,心中一阵温暖,想要起身却又觉得身体无比虚弱。
“你还需要休息。”皇家御医塞西尔急忙扶住他,眼中满是关切。
宫廷信使卢卡斯却微微一笑,试图掩饰自已的脆弱,笑着说:“没事没事,有你在,什么病都能治好。”
塞西尔听到这句话,脸上的微笑瞬间凝固,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缓缓地开口,语气中带着无奈和歉意:“抱歉……我没有治好你……”
卢卡斯的笑容戛然而止,脸上的神情顿时变得愕然,低下头看向自已的脚边,震惊地发现双腿已经被截肢。
他的心中涌起一阵巨大的悲痛,然而,他却依旧努力保持着微笑,试图掩饰心中的苦楚:“没……没事的,其实我早就料到了……”
此时,皇家御医塞西尔心中的愧疚与难过如潮水般涌来。她见到这幕,心中一紧,悄悄关上房门,给卢卡斯留下一丝私人空间。
卢卡斯,曾经是这个国家速度最快的人,面对敌人的追杀,他灵活地迂回、奔逃,拼尽全力将紧急信息传递回来,却在无尽的逃亡中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此刻,想到他为了这个国家所经历的种种,她心中不禁感到一阵揪心。
房间内,卢卡斯终于无法忍受心中的悲痛,撕心裂肺的哭声响起,泪水如洪水般倾泻而出。他的哭声中有着无尽的悔恨与无奈,似乎将所有的痛苦都化为了一声声绝望的呐喊。
塞西尔静静地站在门外,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忧伤,她的目光投向暗淡的天空,喃喃自语:“为什么这个世间就一定要经历这些生老病死呢……”话语中满是无奈与对命运的不解,似乎在追问着那些无情的天命,内心的痛楚与悲伤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道无法弥补的裂痕。
......
战斗已持续多年,亚尔多国王在这漫长的岁月里从青壮年转眼间仿佛变成了六十多岁的老人,脸上刻满了岁月的沧桑与疲惫。他的眼神深邃,流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疲惫与无奈。
“最近人民的病情怎么样了?”他用沙哑的声音问道,声音中透着一丝忧虑,仿佛在寻求希望的答案。
皇家御医塞西尔微微叹息,脸上闪过一丝坚定的神情:“已经有治疗的方法了。”她顿了顿,眉头微微皱起,接着又说道,“但是之后不知道还会不会有新的病毒……”
亚尔多国王听到这句话,捂住了额头,仿佛在压抑内心的重负。
他闭上眼睛,回忆起这几年所经历的无尽苦难,一开始是瘟疫,接着是名叫黑死病的恶疾,随后又是各种变异病毒的侵袭,令人绝望的是,敌人的探子居然在水源中投毒,肆无忌惮地践踏着人们的生存底线。
“就像这样吧,”他无奈地说道,声音低沉而疲惫,“最近也在加强防御工事部署。对了,外交大臣凯瑟琳去谈判的情况如何?算算时间,他应该快回来了吧?”
此时,宫廷秘书长维克多走上前,脸色凝重:“外交大臣凯瑟琳已经快到城堡了,但现在的情况不容乐观,可能还是像之前一样,割我们的土地也不会罢休。前线的鲁斯将军也是节节败退,这样总是治标不治本……”
亚尔多国王听后无力地摆了摆手,仿佛这一切的重担都压在了他的肩头。他疲惫地说道:“还是先等凯瑟琳回来再说吧。对了,明天带我去看看卢卡斯吧,今天我累了,明天再说吧。”说完,他缓缓起身,准备离开。
在他身边,宫廷顾问诺拉和王宫卫队长马库斯见状,立刻上前扶住他,缓慢而稳重地带着他返回休息。
诺拉是一名心理顾问,这几年里,她在大家心理低落的时刻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尤其是在安抚亚尔多国王的情绪方面,常常陪伴在他身旁,倾听他的烦恼与不安。
而马库斯则是王国的守卫长官,平时严格训练,预感危险的能力让他多次拯救王族性命。
在他们扶着亚尔多国王离开之后,马库斯依然坚定地站在门口,像一座不动的丰碑,守护着王宫的安全。
宫廷顾问诺拉匆匆回到王宫,正好与外交大臣凯瑟琳相遇。此时,凯瑟琳正急急忙忙地赶路,额头上却沾满了菜叶和鸡蛋的残渣,狼狈得不堪,显得格外窘迫。
诺拉见状,立刻皱起了眉头,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花,快速走上前去,语气中夹杂着不满:“又被骂了?本来粮食就短缺,他们用来打人的时候也是一点不手软呢!”她的声音高亢而坚定,双手握成拳头,似乎在为凯瑟琳打抱不平。
凯瑟琳无奈地叹了口气,微微耷拉着肩膀,眼神中流露出疲惫与无助:“没有办法,前线战败,我又去签割地赔款的条约了。”他的声音低沉,带着无奈,仿佛连心中的愤懑都无处发泄。
诺拉观察到他脸上的神情变化,语气软化了一些,试图给他一些支持:“可是这也不能全怪你啊,又有谁想被骂成卖国贼呢?”她的声音中透着同情,语调温和,像是想要为他解围。
凯瑟琳的眼神黯淡,眉头紧皱,似乎在思考着这段时间的艰辛。
他微微低下头,咬着嘴唇,语气中透出些许绝望:“是啊,谁又想被人骂卖国贼呢?尽管我在外交上舌战群儒,但还是没有办法改变我的国家被侵略的结局。”他的话语沉重,语气中透着无奈与痛苦,双手无力地垂在身旁,整个人显得无比消沉。
诺拉见状,心中有些难受。她轻轻伸出手,搭在凯瑟琳的肩膀上,试图传递一丝温暖与支持:“我们都在为这个国家拼搏,你的努力不会被忽视。”诺拉的话语中充满了关心,想要在这个动荡的时代给予凯瑟琳一份力量。
凯瑟琳感受到诺拉的支持,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感激,嘴角勉强挤出一抹微笑:“谢谢你,诺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