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叮——”地一声停在了顶楼。
穿过长长的走廊，叶清直接走向走廊尽头的总裁办公室。
“笃笃笃。”敲门声过后，里面传来江行歌清冷的声音：“进来。”
叶清推开门抬脚走进去。整个办公室宽敞而明亮，从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可以看到首都区林立错落的高楼。
“你可以先在沙发上坐一下，李焕去拿合同了。”
江行歌从办公桌前起身，走到沙发旁坐下。
叶清也端端正正坐下来了。
好奇怪，感觉办公室里的江总气场好强，叶清忍不住调整为小学生标准坐姿。
“玫玫姐呢？”叶清双手搭在膝盖上，问的时候无意识地歪了一下头。
江行歌被她这乖巧可爱的样子萌得不行。
“她马上就到。你想吃零食吗？”江行歌突然蹦出来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并把零食盘和水果盘都推到了叶清跟前，他的动作莫名让人想到和朋友分享自已零食的仓鼠。
“不愧是江林集团，员工零食都是进口的。”叶清默默在心底竖了一个大拇指。
但是为什么江总一直坐在这里不走呢？李焕和玫玫姐怎么还不进来？
为了不用和江行歌进行一些尴尬的交流对话，叶清只好不停地吃吃吃。
但是桌上的零食和水果出乎意料地都挺合叶清的口味。
在尝完所有的零食种类和水果后，李焕和刘安玫同时敲门进来了，解救了和江总独处已经无聊地扣了一座城堡的并吃撑了的叶清。
“夫......叶小姐，这是您与我司的合同，您可以先看一下，有什么疑惑的或者不满意的都可以提出来，我们会竭尽全力让您满意。”李焕把纸质合同双手递给叶清。
“玫玫姐，麻烦你帮我看一下。”叶清把合同递给旁边的刘安玫。
“我和李助刚刚已经就合同的条例讨论过了，我觉得没什么问题，但是你可以再看一下。”
叶清翻阅了一下合同，和电子合同是一致的，没有什么更改的地方，但是在落笔之前，叶清突然停顿了一下，看向刘安玫。
刘安玫被她的清凌凌的双眼一看，相处多年的默契瞬间让她明白叶清在担心什么。
“你放心，我的合同也没问题，已经签了，以后我还是你的经纪人。”
听到这话，叶清放心地把合同签了。
签完后，李焕以要和刘安玫讨论叶清之后的发展规划为由带刘安玫出了办公室。
“我们去哪讨论？”刘安玫脑子里都是刚刚办公室里江行歌眼睛一错不错放在叶清身上的场景，心想这个金主好像目前看起来确实是很有诚意的样子。
“讨论什么？”李焕问道。
“清清之后的发展规划啊，刚刚不是您说的吗？”
“不用说您，直接叫我名字就行，以后我们有的是时间共事，发展规划我稍后会发给你，我现在还有一个紧急任务得完成。”说到这里，李焕停顿了一下，“或许你也可以帮一下忙。”
刘安玫完全没想到签完合同的第一个工作任务是和同事去家居城挑选地毯。
“江总今天下的紧急任务，因为叶小姐不爱穿鞋，所以江总决定给房间都铺上地毯。”
这就是金主的宠爱吗？刘安玫忍不住咋舌。
另一边，偌大的办公室里，叶清和江行歌面面相觑。
事实上，每次做完夫妻间亲密活动后的第二天，再看见冷冰冰的江行歌，叶清总会有一种强烈的割裂感。仿佛晚上的江行歌和白天的江行歌不是同一个人。
“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先走了？”气氛怪怪的，叶清迫不及待想走人了。
“再过一个小时我下班，我预订了餐厅，我们一起去吃晚饭吧？”江行歌的眼睛平静地落在叶清的脸上，微微蜷曲的指节暴露出此刻他的内心并不像表面那样平静。
“我们两个人吗？”叶清问。
“不是，母亲也会和我们一起。”江行歌大脑飞速运转，并挑选了一个看起来最合适的理由，面不改色地撒谎。
果不其然，叶清点点头：“可以啊。”
江行歌回到办公桌前，开始给江楣夫人发消息。
在“嗒嗒嗒”的键盘声中，叶清的困意一阵一阵涌上来，慢慢进入了黑甜的梦乡。
从漫长的梦境中醒来的时候，落地窗外的晚霞像油画一样层层叠叠铺在天际，红色黄色橙色的颜料互相交错拥抱，叶清恍惚间以为自已掉进了另一个梦境。
叶清坐起来，裹着不知道何时出现在身上的毯子呆呆地看着窗外，就这样在沙发上安静地坐了几分钟。
“你醒了？”江行歌坐在旁边，冷不丁冒出声。
叶清吓了一大跳。像被屋内弄出动静的老鼠惊吓到的宠物猫一样机敏地扭过头，圆圆的眼瞳里盛满了震惊。
江行歌被她的反应可爱到了，昏暗的房间里传出一声轻笑。
“啊，几点了。”叶清顺了顺睡得凌乱的长发。
“六点四十五。”江行歌起身开了灯，“走吧，我们去吃晚饭吧。”
地下车库。
“妈妈已经到了吗？我们是不是迟到了？”叶清坐进副驾，有点担忧地问：“她是不是等我们很久了？”
“没有。”江行歌拉过副驾的安全带，非常顺手地给叶清系上，“她今天临时有事不来了。”
“噢。”叶清轻轻舒了口气，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着。
遇到一个红灯，车子停在红绿灯前，江行歌扭头看了一眼叶清。
坐在副驾的人犹自看着车窗外出神，昏黄的路灯落在她近乎完美的侧脸上，整个人沉静又温柔，像一幅挂在博物馆墙壁上的油画。
红灯转变成绿灯，江行歌收回了目光。
位于顶楼的西餐厅，环境优美，靠窗的位置可以看到首都区霓虹漫天的夜景。整个餐厅都很安静，客人们低声交谈，钢琴声静静流淌。
叶清对西餐不太感冒。但是这家的惠灵顿牛排外酥里嫩，法式奶油蘑菇汤也不腻人，鱼子酱塔可也很好吃。红酒也香醇可口。
叶清忍不住多喝了几口。
坐在对面的男人一袭禁欲的西装，领带松开了一点，解开了白衬衫的第一粒扣子，嘴角沾了一点牛排的血迹。在江行歌端起红酒杯的时候，叶清迷蒙地问出了心中的疑惑：“请问，你是吸血鬼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