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睡过去的时候嘴里一直喃喃:“江行歌,坏,坏。”
听得江行歌忍不住发笑,又抱紧了怀里的人,蹭了蹭她柔软的长发,一脸餍足地睡过去。
恍恍惚惚间做了一个梦,梦回了三年前。
三年前,人来人往却依旧显得冷冰冰的首都医院。
某间高级病房里,一位中年男子坐在病床上,手里捧了一本诗集,尽管疾病使他形销骨立,却仍然掩不住他身上的儒雅气质。
更年轻一点的江楣夫人坐在床边,慢慢地削一个苹果。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晚霞洒进来,暖暖的颜色包裹着两人。
江行歌在半开的门外看了很久,才终于敲了敲门,“爸,妈。”
“哟,行歌来了啊,快坐,陪爸爸说说话,咳咳......”林跃振放下手中的诗集,因为说话太急整个人开始咳起来。
“哎哟,你慢点说,孩子在这呢,又不会跑。”江楣夫人连忙放下手中的苹果,拍拍丈夫的后背给他顺气。
“公司的事情怎么样?那帮老狐狸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爸,叔叔们人挺好的,公司也挺好的。”江行歌拿起盘子里削了一半的苹果,顺着削了下去。
“那就好,那就好,这段时间辛苦你了。看看,都瘦了。”林跃振的眼睛里满满的心疼。
“是啊,都瘦了。”江楣摸了摸江行歌的发顶,轻轻叹了口气。
“没有,我强壮着呢,来,爸,妈,吃苹果。”
“好,好,吃苹果。”
三个人把苹果分了,病房里一片其乐融融的景象。
然而做梦的江行歌却知道,这是他见到他父亲的最后一面。
一天后,江林集团的董事长林跃振先生溘然离世的消息登上了各大媒体的头版。
叶清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全身酸疼。
看了看手机已经快十点了,心里把江行歌拖出来骂了一顿。
洗漱的时候看着脖子上的红痕,刚被骂完关禁闭的江行歌又被拖出来挨了一顿骂。
上了三层遮瑕才勉强遮住,又把头发散下来挡着,这才看不到了。
抹了个淡妆,下楼的时候已经十点半了。
看着沙发上端坐着看书的人,又看了一眼手机,十点三十二分。
因为要出门还特地戴了隐形,绝对没看错。
所以说为什么今天江行歌还没去上班。
她可是还记得他们领证的第二天江行歌可是七点多就出门上班了。
他们领证也有半个月了,这还是叶清第一次白天在这栋别墅里看见江行歌。
事实上之前晚上也很少瞧见,只是偶尔一起吃个晚饭。
话说江行歌家阿姨煮饭还怪好吃的。
叶清慢慢吞吞下了楼,干巴巴地打了个招呼:“早啊。”
走路的时候只觉得全身疼,一说话才发现嗓子也疼得厉害,声音哑得可怕。
江行歌抬头看了她一眼。
他一身高定西装,冷淡又禁欲。
看着她没穿鞋的脚微微蹙了蹙眉不知想到了什么很快又舒展开,对着叶清点点头:“厨房里有早餐,还热着。”
早餐是豆浆油条和皮蛋瘦肉粥,还有一小碟酱菜,是叶清最喜欢的早餐搭配。
叶清现在对那个还没见过的阿姨充满了喜爱与敬佩,看着坐在沙发上的某人也顺眼多了。
“你吃了吗?这个粥还挺好喝的。”
沙发上的人抬头看了她一眼,回道:“我吃过了。”又在心底默默加了一句:我做的。
叶清哦了一声,低声嘟囔:“我还没说油条和豆浆也很好喝呢,都不给人······”把话讲完的机会。
沙发上的人却还是听见了,又在心底加了一句:我买的。
瞧着江行歌没有要和自已表演尬聊的意思,叶清也乐得清静,一个人默默吃了早餐。
临出门发现江行歌还坐在沙发上看财经杂志,便问了一句:“你今天不要上班吗?”
江行歌这才站了起来,回道:“要。”
要你还在这坐着,这都十一点了,老板都是这么任性的吗?叶清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又听到江行歌问她:“你要去哪?我送你。”
叶清也没有拒绝,回了句去公司。
她已经好几天没去公司了。
虽然公司没有培养她,最近也快到解约的时间了。
但毕竟还给她每个月发几千的保底工资,不去还是挺不好意思的。
江行歌点点头,两人便一同出了门。
上车的时候叶清还是坐在后面,看着江行歌迟迟不发动车子,有点奇怪:“怎么了?”
江司机:“坐前面。”
叶清拒绝:“我困,后面好补觉。”
“······”
江行歌想起了自已昨天好像是折腾得很晚。
沉默了一会儿,还是不容置疑地说:“坐前面。”
想了想又补了一句:“后面容易摔。”
叶清没有办法了,只好坐到副驾上。
她其实也没有多困,但就是想离江行歌远一点。
她还是觉得有点别扭。
虽然说当时确实是自已答应的,但是却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
既没有预料到高贵冷艳的江楣夫人不仅没有各种给自已难堪。
反而很护着她。
也没有想到看起来性冷淡的江总会动她。
看他在床上的样子,好像是挺喜欢她
······的身体的。
叶清和江行歌相遇完全是个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