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红樱冷淡回应:“卿儿,这是你的表妹,容华长公主。”
阮氏福了福身,“长公主好。”
她情感细腻,察觉到对方的敌意,心里奇怪哪里得罪了她。
容华长公主微抬下巴,勾了勾红唇:“姑母,表姐看来也没受苦啊,我和表姐相差了几个月,表姐瞧着比我气色好多了,也不知道这些年怎么保养的。”
此话一出,谢红樱气的想扇这个侄女两巴掌,碍于她的身份,只能强按下胸中怒火,没好气地怼了回去。
“不如你也丢上几年,看看保养效果如何?”
容华长公主撇了撇嘴,她又不傻,阮氏生的貌美如花,丢了二十年,还不知道遭遇了什么,听说还和离了,前夫还是个卑贱的商人,真是给皇室丢脸。
“姑母您真会说笑,表姐丢了难不成让侄女也丢了,不说了,我去找皇兄了。”
谢红樱气的浑身发颤,可又对她无可奈何,皇上和容华同胞兄妹,比她这个姑母关系亲近多了,只能安慰女儿。
“卿儿,容华的话别放在心上,她一惯眼睛长在头顶,别说你了,皇上后宫的妃子她也敢顶撞。”
突然,她似是想到什么,惊恐地看向女儿,她怎么记得容华对镇国公芳心暗许,死缠烂打了好些年,女儿同陆震霆成亲,容华知道后不得把女儿撕了。
虞晚察觉到气氛的凝重,害怕的缩了缩身子。
“外祖母,以后阿晚看到长公主就绕着走。”
谢红樱笑的无比勉强,这都是小事,重要的是陆震霆和女儿的婚事,她活着还好,容华总会顾忌她的身份。
万一她没了,女儿就成了容华的眼中钉肉中刺,皇家可没有什么亲情可言。
“阿晚也不必如此小心,遇上她,大大方方就好,她也不是吃人的老虎。”
虞晚抿了抿小嘴,她觉得荣华长公主比老虎也可怕。
回了公主府后,谢红樱立马操办起宴会来,她多年不与人接触,这次为了女儿,广邀宾客,尤其把那几个黑心肝的也邀来算账。
三日后,公主府大摆宴席,宾客盈门。
陆老夫人特意带着小儿媳崔氏,大孙女陆云舒和二孙女陆云棠参加宴会,见过大长公主后,崔氏带着两个侄女离开了,寻找各自交好的人。
“大姐姐,你刚刚可看清未来大伯母的面容了,我瞧着她是个和善的,日后定不会为难大姐姐你的。”
陆云棠是二房嫡女,同陆云舒关系最为要好,自从得知大伯要续弦后,她着实为大姐姐捏了一把汗,今日见到未来的大伯母,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陆云舒眸中含愁,少女的心思瞬息万变,忍不住提醒堂妹。
“二妹妹,这话切记不能同外人提起,祖母今日出门时特意嘱咐过。”
“哎呀,人家知道啦,大姐姐,你瞧那边一伙人围在一块干啥呢,咱们过去凑个热闹。”
陆云棠被前方的动静吸引,拉着陆云舒过去。
“虞晚,你父亲是什么官啊,说来与我们听听。”
容华长公主的女儿齐如意带头起哄,故意捉弄虞晚。
虞晚本来和绿珠安安静静的待在湖边喂鱼,结果却被齐如意给盯上,一伙人开始对她评头论足,虞晚没有那么强大的心脏,听到嘲讽,她也会伤心。
她委屈的抿着唇,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父亲不是官员,他是商人。”
人群中不知道谁先笑出声,紧接着嘲笑此起彼伏。
“原来是商人啊,怪不得身上一股铜臭味。”
齐如意性格出了名的嚣张跋扈,见虞晚相貌出众,娇媚中糅杂着纯真,仿佛天生会勾引男人的狐狸精,还抢了她看上的定西,语气更加不屑了。
李静怡掩唇轻笑,拉了拉齐如意的衣袖:“如意,别这么说,她和你还是亲戚呢。”
齐如意恼怒极了,撂下狠话:“我和她可没有关系,不要以为对皇舅舅拍马屁就能越过我这个嫡亲外甥女了,休想!”
她死死地盯着虞晚颈间的宝石项链,上面的血宝石红的滴血,看的她直泛酸水,她同皇舅舅讨了好几次都没给,母亲前几天进宫讨要时,才得知送了人,这让她如何能忍!
虞晚委屈极了,她没有招惹对方,她为什么欺负自已,秉着不惹事的态度,她选择了退让。
“县主,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李静怡眸中掠过一抹异色,白皙精致的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上前不由分说地挽着虞晚的胳膊。
“晚妹妹,今日是你是主人,就这么把我们丢下不太合适吧,如意性子直,你多担待点。”
虞晚现在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正当为难之际,陆云舒清润悦耳的嗓音响起。
“李静怡,虞小姐也是定国公府的小姐,自家姐妹出门在外理应多担待,若是跟着旁人落井下石,平白叫外人看了笑话。”
虞晚惊诧地看向来人,发现对方眼中的善意,心里划过一道暖流,这个姐姐真好看。
陆云棠没认出虞晚的身份,见大姐姐仗义执言,她也无脑加入,大姐姐做的事一定正确,上前把虞晚护在身后。
“李静怡,你可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这小妹妹长得多可爱,明眸皓齿,你该不会嫉妒人家比你好看吧。”
李静怡脸色青一阵红一阵,她可是定国公府的嫡长女,虞晚一个商户之女,也配当她的妹妹。
“陆云舒,说话可要讲究证据,我们李家可不会自甘堕落,与商户做亲戚。”
陆云舒也不惯着她,“若是我没记错的话,阿晚的母亲正是已故定国公的女儿,算起来你还是阿晚的表姐呢,你却帮着外人欺负她,不如我们去找大长公主评评理吧。”
齐如意见陆云舒姐妹俩指桑骂槐,火气顿时被挑起来了。
“陆云舒,你确定要为了她与我作对?”
陆云舒冷然注视着她,寸步不退:“大长公主与祖母交好,镇国公府断然做不出冷眼旁观的事来。”
虞晚瞪大眼睛,原来这位姐姐就是陆叔叔的女儿啊,她人真好!
有人撑腰,虞晚的胆子也大了些,当众反驳齐如意,然而极尽掩饰的颤音还是透露了她内心的害怕。
“乐安县主,你若是因为我是商人之女,那对不起,出身我无法改变,但你若因为其他的原因,我希望你讲清楚,我自认从未得罪过你,你一进府就带头奚落嘲讽我,我难道就应该被你欺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