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老太太听的尤为认真,赞同地点头,脸上的笑意都加深许多,对未来儿媳妇甚是满意。
话锋一转,陆震霆斟酌用词后缓缓开口:“娘,忘记告诉你了,其实她是有夫之妇,不过很快就不是了。”
“什么?!”陆老夫人瞪大眼睛,音调都高了几个度,不可置信地盯着儿子。
“老大,镇国公府家风清正,你是不是欺负人家了,你竟然喜欢上一个有夫之妇,不行!娘绝不同意,若是被人知晓,在皇上面前参你一本,你当如何是好?”
树大招风,越是显赫的家族越要约束家中人员的言行举止,万万不可做出对家族有害的事。
陆震霆知道母亲的顾虑,随即把阮氏母女的遭遇添油加醋地告诉母亲,刻意营造了阮氏被婆家人欺凌,迫于无奈只能带着女儿远离京城,艰难求生。
陆老夫人听后明显动容了,可她还是有些嫌弃阮氏的身份,她的儿子是堂堂一等公爵,什么样的女子配不上,不至于娶一个商户之妻,更别提还没和离。
就算娶了,对孙女和孙儿的婚事也有一定的影响,她顾虑的太多太多,不能仅仅满足儿子的一已之私。
“老大,你就忘了那女子吧,娘立即派人给她们母女送上千金,当作救你的酬劳,你觉得如何。”
陆震霆脾气倔得很,当下表明自已的态度。
“娘,当初您和父亲让我娶衍哥和舒儿的母亲,儿子同意了,她已经去世多年,儿子好不容易看上一个真心喜欢的女子,您就成全儿子吧,儿子向你保证,爵位只会留给衍哥,卿娘不会觊觎国公府的一切。”
母子俩僵持了一刻钟,陆老夫人最后服了软,叹了一声语气松了下来,显然是心疼儿子。
“娘要你保证,必须等到她和离以后才能娶她,这是娘的唯一要求,若是做不到,娘绝不同意她进门。”
“娘,你到时候可不能对她甩脸子,她已经够可怜了,儿子平生第一次心疼一个女子。”
陆震霆知道这是母亲的底线,刚好他也是这般想的,卿娘该冠他的姓,陆夫人比虞夫人好听多了。
陆老夫人哼了一声,果然有了媳妇忘了娘,不过忘就忘吧,她也有些好奇这女子到底有何魅力,能让坚如磐石的老大倾心。
话说,虞晚她们驾着马车连夜赶路,来到了一处客栈暂作休息。
“娘,我们稍作休息再继续赶路吧。”
阮氏和陆震霆足足折腾了两个时辰,身子早就疲惫不堪,遂同意了女儿的提议,从袖中取出几块碎银子。
“庄妈妈,你去订两间房。”
庄嬷嬷接过银子,不敢去看阮氏的眼睛,匆忙去订房间。
等一切稳妥后,阮氏和虞晚住在一块,母女俩简单谈心。
“娘,你说父亲会不会派人来抓我们。”
虞晚小脸上藏不住的担忧,父亲的唯利是图,睚眦必报她早就看透了,绝对不可能咽下这口气。
阮氏身子微僵,亲了亲女儿的额头,尽量安抚女儿。
“我们只要跑的快点,他不会抓到的。”
虞晚窝在母亲的怀里,贪婪的嗅着她身上的香味,有娘的感觉真好,梦中若是母亲活着的话,她大概不会过得那么惨吧。
短暂休息了两个时辰后,她们又开始赶路,庄嬷嬷贴心的给她们三人各自倒了一杯茶,喝完之后虞晚她们便不省人事,晕倒在马车里,庄嬷嬷愧疚地看了眼马车里晕过去的三人。
追风和追云躲在树上看的直皱眉:“追风,她们为什么不向南逃吗,怎么又往回跑。”
追云面色大变,一个飞身稳稳的落在了马车顶上,弯下身子朝马车里面窥去,发现人都被迷晕了,瞳孔骤然一缩,顿时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仓促回到树上。
“追风,这老太婆叛变了,我们必须尽快通知国公爷。”
虞府
虞程远瞥了眼马车里的人,脸上缓缓露出一个透着血腥气的笑容,径直将阮氏从马车上抱下来,手掌摸上她纤细的脖颈,萌生出一种扭断的想法,凑到她耳边,说话轻轻柔柔,好似情人间的呢喃。
“卿娘,夫人,你为什么要背叛我,你告诉我啊。”
阮氏眉心折起涟漪,蜷缩身子的姿势能看出她心中的不安。
虞程岚和虞老太也听说人抓回来了,高兴地赶来看好戏。
“哥,这个贱人竟然敢逃跑,你一定要打断她的腿,还有阿晚那个死丫头,连亲爹也不认识了,哎呀!该不会阿晚不是大哥你的女儿吧。”
虞程远越听越烦躁,扭头瞪了她一眼:“闭嘴!”
争吵的动静终究是吵醒了虞晚,她睁开惺忪的双眼,熟悉的环境让她心底无端升起一股寒意,抬眸和虞程远阴狠的眸子对上,她牙齿都在打寒颤。
“父……父亲,我——”
虞程远见女儿醒了,怀里依旧抱着阮氏,缓缓朝她走去,每一步都带着强烈的压迫感。
“阿晚乖,到爹这来,爹问你一句话,哪个野男人欺负了你娘。”
虞晚小脸惨白不住地摇头,身子忍不住往后退,可惜马车里逼仄的空间不允许她再退后。
“父亲,女儿不知道,娘她没有做,都是祖母和姑姑陷害娘亲的。”
虞老太和虞程岚一听这话,一记眼风杀了过去。
“你个死丫头,我们什么时候陷害你娘了,自已不知廉耻,倒怨上别人了,怎么?是我们让你娘和那奸夫颠龙倒凤的吗!说话可要讲究证据。”
虞程远闻言双臂骤然加紧,阮氏蓦地一痛,痛呼一声,幽幽睁开了眼。
“呵呵,夫人,你醒了,为夫想你想的快发疯了,你怎么能跑了呢。”
上挑的尾音,不寒而栗的气息包裹着阮氏,似是想起某些不好的回忆,清凌凌的杏眼里泛着水光。
“夫……夫君,你听我解释,我是被人陷害的。”
庄嬷嬷开口了,她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哀嚎。
“老爷,夫人同那男子约定好,在种有菊花的房间私会,老奴实在是拦不住啊,夫人同那男子已经私会了好几次。”
庄嬷嬷的叛变,让阮氏和虞晚心都凉了半截,难以置信地望着她。
“庄嬷嬷,举头三尺有神明,你敢发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