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绵急吼吼地去追前面的大部队,郁知宴只能跟上。
郁知宴现在想想还有些后悔在身上,当时那一番话确实让姜绵敞开心扉接纳了所有人,接纳了她自已,但是现在,姜绵被越来越多的人喜欢,就像刚刚的曹可凡,郁知宴其实是看到的,在姜绵考完试没及时回班级也没和郁知橙呆在一块的时候,他就往楼上跑了,两人一番话他也听的差不多,看着姜绵不会被欺负,自已又下去了,下去又后悔了,害怕姜绵真把自已联系方式给别人。
在姜绵躲开自已想帮她拿书包的手的时候,那股子劲又来了。
以前姜绵还能被逗得红脸,现在连一点暧昧的情感也没了。可能姜绵敞开来就会变得粗神经吧。
郁知宴不敢逼,怕人跑了,不紧点又怕姜绵感受不到,犹犹豫豫,到最后只能像现在这样,跟在姜绵后面,吃饭时默默照顾。其他的还能做什么?
本来在青城偶然间见过的时候,虽然也念着好久,但不也放着了?现在老天爷又把人姑娘再往他眼前搁,他还能放?
当然这些心理活动姜绵是一点也不知道,若是知道了,肯定先把小嘴张成O型,随后再用能溺死郁知宴的酒窝笑的花枝乱颤,贱贱地说上两句,阿宴你原来这么婆婆妈妈的呀。
直到江劲野勾住他脖子,才将郁知宴思绪拉回来,看着姜绵被人围着,一起说笑,叹口气,也没什么不好,自已再慢慢教呗,反正还小,又不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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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考完了我靠!”
一群人坐在“姥弟烧烤”家乱叫唤,一场小期中给整的像高考。
这家烧烤店不大,一群半大小子吵吵嚷嚷的挤进来也就不剩什么地方了,老板人也好,跟他们也差不了多少,都又够熟,索性今天就“关门”专接待这群刚放出笼子的野兽。
今天周书书话也多,王炽就那么坐着,偶尔跟郁知宴攀谈几句,郁知宴心思全放在姜绵身上了。
明天周末,就随着性子玩了。
明明不能喝,这个年纪的男生又好面儿,喝不下上个厕所吐出来,回来还要喊着“喝,不喝不是爷们。”本来也不是爷们,后来是老板看不下去了,把桌上的酒全都换成了橙汁。
女生们眯着眼睛笑,悄悄聊。
吃的撑了肚子,喝的晕晕乎乎,被爹妈揪着耳朵念叨着回了家。
这回没让郁知宴付钱,周书书留了个心眼子,先垫了几百块钱,不够等末了结束时再补上。
四个人一块坐车回家了,三个人歪歪扭扭睡成一团,郁知宴坐在副驾回头盯着姜绵睡歪了的身子,低低的笑出声。
赵叔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也没忍住笑了,又轻声开口:“开心?”
“嗯。”郁知宴嘴巴拉直,笑意却藏眼底。
“这姜姑娘也有意思,你好好待着人家。”
“知道。”
赵叔不再说话,专心开车,郁知宴也摆直了身子,不再往后看。
车稳稳地停在家门口。
姜绵在车停下来的时候就迷迷瞪瞪的醒了。这会儿正发懵呢。
郁知宴拉开车门:“下车吧。”
睡蒙的姜绵软软的,很听话的下车,站在一旁,没挡郁知宴。
郁知宴探了半截身子进去,一巴掌拍在江劲野身上。“起来!”
江劲野哼哼唧唧起开了。
郁知橙也被闹醒了。
郁知宴看俩人醒了就对着赵叔说把两个人弄进去,洗洗睡,自已送姜绵回家。
姜绵已经清醒了,等着郁知宴送,其实小区安保还是非常好的,姜绵自已能回去也不用担心,但她自已不想,就想让郁知宴送来送去,也真是被惯的娇了。
郁知宴很享受姜绵每天在自已眼皮子底下的感觉。
郁知宴再伸手去接姜绵的包,这次没被躲开了。
其实下午那会儿,姜绵是被曹可凡烦的紧了,才硬的语气说不要郁知宴帮拿书包。这会儿又不气了,有人拿书包当然好。
姜绵说:“阿宴。”
“嗯?”
“你认识曹可凡吗?”
郁知宴没想到姜绵会自已主动讲,本来他也想问,又不知道什么立场,万一人姜绵再生气那还得不偿失,反正横竖姜绵不会吃亏。
“听说过。”
“他这几天老缠着我,我今天把他打了,后面他会不会报复我?看样子他今天挺疼的呢。”
郁知宴笑着看姜绵,说:“这会怕了?打人时怎么不怕?”
“我不是怕,就是……”
“不会。”姜绵话没讲完被打断了。
反应半晌,姜绵才知道郁知宴回答她的问题。
也不知道真不会还是假不会,郁知宴这么说了,姜绵也就信了,反正曹可凡也就看着牛,又打不过她。
姜绵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
“这么开心?”郁知宴也笑,姜绵笑他就笑。
“嗯哼。”
这下连走路也一蹦一跳的。
走到家门口才看到家里的灯是亮着的。
“我妈回来了?不应该啊,她不在国外呢吗。”
郁知宴本来翘着的嘴角绷直了,拉过姜绵手腕,示意她开门,今天给姜绵送到家里。
门一开,就听见听哩哐啷的一阵响,郁知宴拽着姜绵就想跑,还盘算着报警的事。
没想到走出来一个老太太,姜绵一下子就冲出去了,抱住老太太亲昵的喊:“外婆!你怎么来了呀?”
“来照顾你这个小的,你妈又不在家,回头我好好说说她,怎么把咱绵绵一个人丢在家,外婆都疼死了。”
外婆亲昵的刮着姜绵的鼻子说,又注意到郁知宴还站在门口:“这小伙子你不给外婆介绍介绍?”
“啊!”姜绵一拍脑门,“这是我的朋友,每天都是他送我上下学。”这么说也没毛病。
郁知宴规规矩矩的说了声:“外婆好。”
“好好好,哎哟,小伙子长得这么帅!”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郁知宴介绍完自已就被拉着去沙发上坐了,外婆一直笑眯眯的。后来实在是太晚了,郁知宴答应下次再来玩,外婆才放他走。
外婆心疼姜绵,就催着姜绵喝完牛奶赶紧睡觉。
躺在床上给郁知宴发信息。
“外婆有没有很唠叨。”
“没有,很亲切。”
姜绵还想继续发信息,郁知宴电话就打进来了,姜绵手忙脚乱的接起来。
“喂?”姜绵试探的叫了一声。
“嗯。”这时的郁知宴也刚洗完澡,头发上还滴着水,拿着干毛巾胡乱的擦了两下。
郁知宴又说:“外婆让我下次去玩。”
姜绵不明所以:“我知道啊。”
“就我一个人,不带他们两个行吗。”郁知宴闷闷的说。
姜绵这才反应过来,毫不掩饰的嘲笑:“郁知宴,你心眼好小,就那么大一点。”
郁知宴也不恼,含笑的说,对。
姜绵给他讲了外婆。
外婆是大学的教授,外公也是,两个人爱了一辈子。
又讲了好多好多其他的,渐渐的声音越来越小,就剩下平稳的呼吸声,郁知宴没舍得挂电话,就这么听着姜绵的呼吸声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姜绵发现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慌忙给手机充上电,给郁知宴发微信。“你昨晚没挂电话啊?”
“嗯,忘了,睡着了。”
姜绵只当是真的,也没觉得奇怪,昨晚确实是很晚了。
多年后才发觉,这也是很浪漫的事了。
郁知宴自然不会讲自已偷偷把某人睡觉的轻微鼾声录了下来。
周末又刚考完试,姜绵粘着外婆一天,要她给自已讲讲语文,古诗。外婆是中文系教授。自然讲的很有趣,姜绵语文成绩那么好也是有外婆的功劳。
就这么待了一天,郁知宴和郁知橙也没有再找姜绵,因为两人带上江劲野在欧阳菁生日宴会上忙的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