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便是花仙她们口中那只偷花的黑鸟?”
春宴绕着黑鸟转了一圈,将其打量了一番。
“什么黑鸟?我是玄鸟,我的羽毛是彩色的!”
黑鸟被从洺捆住了双手,一双眼睛恶狠狠的盯着春宴。
“你叫什么?”
“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青玄。”
“青玄,你为何要偷盗牡丹和芍药?”
“老子为了救人。”
“何人?”
“吾师,天晔。”
青玄话一出,在场的人纷纷感到惊讶。
“从未听说过,天晔女帝何时收了一只黑鸟做徒弟?快说,你到底意欲何为?”
在春宴的记忆里,自已上一世并未收徒,毕竟自已还没来得及出师呢,怎么可能如今多了一只黑鸟做徒弟。
“她救了我,便是我的恩人。她教会我如何活下去,便是我的师父。如此,她便是我的恩师!”
青玄说到此处情绪激动,挣扎着企图挣脱从洺的束缚。
“可她已经死了,魂飞魄散连一缕神识都没留下,你难道不知道吗?”
“我呸!你别胡说,恩师福泽深厚哪是区区魔神便能将其打倒的。你们这些一个个在天上瞧热闹的狗屁神仙,哪里懂得我们这些曾经被恩师救过命之人对其的思念和敬重!”
春宴被青玄说的话愣住,自已虽失去了关于结云山一切的记忆,但是身边的种种都在提醒自已:
结云山,很重要。
这关乎着自已恢复记忆,以及千万生灵的生息。
“从洺仙官,今日辛苦你了,你且回去吧。这里,有本上神足矣。”
从洺点头,识趣的松开捆住青玄的手,退到一旁施法消失不见。
“何人告诉你,天晔女帝还活着?你若信我,便如实相告。”
春宴念诀将青玄手上的锁打开,伸出手意欲扶起青玄。
“我凭什么相信你?天界的狗屁神仙。”
青玄打掉春宴的手,吃力的站了起来。
若说只有皎皎一个,春宴尚且不会怀疑,可如今接连不断的出现,都是喊着要复活自已的。
这其中,有多少陷阱等着。
其背后创造此局的人,又怀着什么样的心思。
“天晔女帝最是爱喝我师父醉仙翁酿的醉仙酿,我师父是司命殿执掌命簿的天界元老,我是他的徒弟,我叫春宴。当年天晔女帝与魔神在苍无荒大战,而我则是在苍无荒顶出生的。”
春宴说到此处悄无声息的打量了几眼青玄,见其有所动容,心道还是太年轻。
“那又如何,你与恩师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让我该如何信你。”
春宴不语,摘下腰间系着的流苏花香囊,递给青玄。
“此乃流苏花做的香囊,天上地下,唯有天晔女帝喜爱流苏花。这,你总知道吧?”
青玄接过香囊,闻了闻香囊上的香味。确实是流苏花的香味,自已曾经在天晔女帝身上也闻到了相似的味道。
“恩师的东西,为何会在你这里?”
青玄说罢,猛地恍然大悟。
再看眼前的人,这才发觉其模样与天晔女帝有七八分相似。
“难不成...”
青玄不敢再说下去,一双明亮的眼睛早已被涌上的泪水掩盖。
眼前女子模糊的身影,亦如那日如光一般出现在自已身边。
“现在能告诉我。何人告诉你,我还活着?”
青玄告诉春宴,自天晔女帝被天界传神陨后,结云山也就不复存在,大伙散的散逃的逃。
于是,他也开始四处流浪。
在结云山学到的本事,使他得以存活下来。
青玄在一处山庄给富贵门户当庄头,却遭小人算计失去了这份工作。
心灰意冷的他上山遭遇山匪,慌乱之中出手打死了几个小山匪。
山匪不愿息事宁人,将其捆住狠狠折磨了七天,直到其奄奄一息这才抛下山。
青玄醒来,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逃到了比翼谷。
幸得比翼王妃心善救助,青玄这才得以保全自已的性命。
离开比翼谷后,有一黑衣神秘人突然找到自已。
声称自已见过天晔女帝,扬言天晔女帝如今还活着。
“若能找到天晔女帝,便能重建结云山。”
黑衣神秘人的话,在青玄心里种下一颗种子。
他开始没日没夜的寻找,打听关于天晔女帝的一切。
偶然得知天晔女帝曾到百花族讨要过牡丹与芍药的花种,于是冒险从百花族将这两朵花偷来。
没成想,第三次失手,落在了春宴手里。
“私自偷盗,可不是结云山还有本上神教你的。趁今夜还没人发现,赶紧将花尽数还回去。”
青玄点头,声称自已已知错,定会找个机会同百花族长请罪。
“我复苏一事,先别说出去。这位在幕后主导一切的黑衣神秘人,本上神倒要看看他意欲何为。”
春宴手一挥,青玄便消失不见。
院外,月掬和玉倚拌着嘴走入。
“都说了,春宴不喜欢吃鲈鱼,你偏要做主买了这么多条。”
月掬指着玉倚提的一大袋还在跳动的鲈鱼。
“这个季节的鲈鱼十分肥美,吃上几口此生足矣,你若不吃一会上桌可别伸筷子。”
“不吃就不吃,有什么大不了,我买的烤鸭你也别吃!”
玉倚今日一早到凡间的集市上瞎晃悠,突然发现渔民新鲜钓上来的鲈鱼瞧着十分肥美,于是一口气承包了渔民的鲈鱼。
渔民听了喜笑颜开,说了好多好听的话一个劲的夸赞玉倚。
不巧让月掬听见了,本是上街想碰碰运气能不能买着烤鸭,没成想远远便看见了身着富丽堂皇的玉倚。
两人面对一大袋鲈鱼,从集市上一路拌嘴到回到院里。
天晔是爱吃鲈鱼的,玉倚记的很是清楚。
只不过月掬并不知道,天晔便是春宴,所以一直嚷嚷春宴是不爱吃鲈鱼的。
两人都没错,但也没法解。
“那便做清蒸吧,先前采桑上神也是做过的,味道尚好。”
春宴见两人僵持不下,主动伸手接过鲈鱼倒进木盆里。
玉倚见此连忙束起衣袖,示意自已来便好。
月掬听了春宴的话后不再说些什么,取出还冒着热乎气的烤鸭朝春宴招手。
“倒是头一次见尊贵的玉倚殿下亲自下厨,也不知道手艺怎么样。”
月掬咬着手里的烤鸭腿,瞧着十分卖力打理鱼鳞的玉倚。
“想来手艺应当不错,一会你亲自试试不就知道了。”
春宴笑着放下筷子,拽下另一只烤鸭腿咬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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