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鬼修不受修士们待见,朱雀门特意把白云展引到别处休息,此刻才招进灵堂。
白云展进了灵堂,神色淡然地扫了一眼在场的大能,只在赵毅脸上停了一瞬,他来到朱填身旁,“朱掌门,可以开始了吗?”
眼见昔日爱徒如今已成陌路,赵毅感慨万千,眼窝湿润。
朱填一伸手,“白掌门,请!”
白云展身边的少年递给他一杯清水,他食指沾了一点清水弹了出去,众人面前立刻出现了大片雾气,慢慢的,雾气变成一层薄幕,众人嘴上虽不屑鬼道之术,但心里还是挺好奇的,都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白云展手指凌空虚画,薄幕上出现了朱刚的影像,朱填一见爱子如同再生一般活灵活现,忍不住老泪纵横……白云展双手快速结印,薄幕上出现了朱雀门的背景,朱刚也变成了十几岁的少年模样,在院子里逗弄鹦鹉,忽然一只小小的黑色纸鸢飞入院中,朱刚好奇,飞身抓住纸鸢,正想仔细把玩一下,他身后的门突然打开,朱填出来喝止了他……
“黑鸢!”不知谁惊叫了一声,跟着灵堂内一片嘈杂之声,正在做法的白云展突然被一掌打中后心,薄幕立刻消失,白云展嘴角流血,回头看向偷袭他的人,是朱填……
众人见薄幕突然消失,都转头看向白云展,“喂,怎么回事?”
白云展已经浑身打颤,说不出话来,就见一道人影突然出现在他身边,及时揽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手掌贴在他背部,为他输入真气。
众人一看,来人正是青龙门少掌门赵赫!
赵赫怒视朱填,“为什么出手伤人?为什么?”
众人也七嘴八舌道:“朱掌门,为什么制止他招魂问询?”
“魔界的传讯黑鸢怎么出现在朱雀门?”
玄武门掌门北境铭站起身,沉声道:“朱掌门,我没看错吧?相信经历过仙魔大战的修士都见过,那是魔界用来传讯的黑鸢!”
赵毅看看儿子和白云展,又看看朱填,“朱掌门,白云展是你请来的吧,为何突然打伤他?是因为那莫名出现的黑鸢?”
白虎门掌门丁尚武素来与朱填不睦,见此情景阴阳怪气道:“朱掌门这是唱的哪一出?杀人灭口?是他让我们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了吗?”
场面已经大乱,虽事发突然,但朱填还是相当冷静,“诸位,我痛失爱子急于找出真凶,所以轻信了白云展的鬼道之术,没想到他别有用心,用邪术编造子虚乌有的情景,污蔑我跟魔界有牵连,其心何其险恶,他当年暗修鬼道被逐出修仙门,所以一直怀恨在心,此举意在挑起修仙门内斗,再将我们一举消灭,你们不要被他蒙骗了!”
白云展脸色苍白至极,显然朱填这一掌是奔着要他命去的,他缓了口气冷笑道:“朱填,你栽赃陷害手段真高眀,看来你是不懂招魂问询之术,此术招来的是死者的阴魂,阴魂不散,所以能招来,换言之阴魂就是被污染的魂,无法入轮回,逗留在阴阳之间,被招来问询,自然是从他被污染的那天开始重现他所经历的一切,因为阴魂急于洗清罪孽得到救赎。至于画面里会出现什么我也不可预知,你不惜当众打伤我来阻止问询,可见这画面里是真的出现了非同小可的东西,朱掌门,后面是不是会出现更可怕的东西?”
朱填心念急转,白云展不可能知道什么,不然他早就跳出来昭告整个修仙界了,现在儿子的阴魂成了唯一的突破口!但白云展不能死,他若死了就成了杀人灭口,更加坐实了一切……想到这里,他立刻换了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诸位,我刚刚只是伤心过度心神恍惚才会看到黑色纸鸢就反应过度,因为我看到黑色的纸鸢就想起魔界的黑鸢,想起我那惨死的爱妻,情绪就会失控,那是我一生中最惨痛的记忆!”说着拍了拍自已的脑门,“唉,我想起来了,那天我看到刚儿在玩纸鸢,就出来呵斥了他,因为黑色纸鸢会让人想起魔界的传讯黑鸢,不吉利,晦气,对,我当时就是这样说的,后来果然应验了……”
众人默不作声地听着。
朱填又转向白云展深施一礼,“白掌门,对不住了,我误会了你,还打伤了你,改天我一定再登门谢罪。”
白云展冷哼一声,“看来朱掌门是不打算为令郎追查真凶了,我也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登门谢罪什么的就不必了,以后朱雀门的生意我不接了,我怕有命挣钱没命花。”
他身边的少年也愤怒不已,“你把我师父伤成这样就一句对不住就完事了?”
朱珠大小姐赶紧奉上十万灵石票,外加一瓶价值十万灵石票的极品还原丹赔罪,那少年拉长了脸,拿过灵石票和还原丹往怀里一揣,搀扶着白云展离去,赵赫回头看了一眼父亲,赵掌门转头看向别处,当没看见他,赵赫立刻拔脚追了出去。
灵堂之上并没有因为白云展的离开而平静下来,依旧风起云涌,七嘴八舌的议论朱填都听在耳里,看来这件事没那么容易过去,心情愈发的糟糕!
白虎门掌门丁尚武不阴不阳道:“朱掌门,你兴师动众地把大伙儿召集来,不就是想为令郎昭雪吗?眼看凶手即将浮出水面,怎么就放弃了?”
朱填见他一再发难,也忍不住火气上蹿,“白云展不肯再继续招魂问询,我总不能强逼他吧?”
丁尚武依旧不依不饶,“呵呵,白云展还不是被你自已打伤的?朱掌门,你到底想隐瞒什么?你就那么怕看到令郎的过往吗?”
朱填被激怒了!“丁尚武,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什么你心知肚明,十年前仙魔大战各门派都死伤惨重,只有朱雀门毫发无损,现在看来是有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