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虎子,你……你真没事?”皇上惊魂未定,眼睛都瞪圆了,伸手摸摸他的脸,手指有些抖。
唐桀笑嘻嘻的摇头,“真没事,逗你玩的。”搂着皇上的腰不撒手,刚想把头也贴上去,耳朵就被皇上揪住,用力一拧,唐桀疼得直求饶,“师父,轻点,耳朵要掉了!”
“小兔崽子,你想吓死我是不是?”皇上火气超大,嘴里差点喷火星子!
“师父,我错了……”唐桀只是闹着玩的,本以为这样的小伎俩会被师父嗤之以鼻,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
皇上回到自已的座位上,想了想还是叮嘱了一句,“二虎子,这里毕竟是皇宫,权力争斗最为激烈,各方势力错综复杂,一个不小心就没命,所以……”
“我明白,我这么得宠想除掉我的人肯定不少,我一直都防着呢,你也不用过于担心,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唐桀想打消师父的顾虑,他自信不但有能力自保,还有能力保护师父。
皇上还是有些不放心,“我没想要这个皇位所以也没培植自已的势力,只有我们两个可以互相信任,其余的都要防着点。”
“既然这样,不如我们干脆离开吧,师兄们还等着你回去呢。”皇宫虽好,但唐桀还是想带师父回观云涧。
想到观云涧的弟子们,皇上叹了口气,“我没多少时间了,不想让他们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我在这里还有一些事需要处理,不过很快,我就会离开了。”
师父所说的离开究竟是哪一种离开?唐桀的心沉了下去……
皇上看了看他,欲言又止,两人各怀心事,都沉默了。
吃过饭两人草草洗漱完就上床睡觉了,明明已经很困倦,皇上还是打起精神问道:“二虎子,你今天干嘛去了?”
“师父,你听说过麻雀楼吗?”唐桀边说边帮他盖好被子。
皇上打了个小哈欠,拉住唐桀的手腕,“你躺下说,麻雀楼好像是专门买卖消息的地方吧?据说生意做的很大,种类庞杂,仙魔两界的生意都做,你怎么对这个感兴趣了?”
唐桀躺在师父身边,开始把玩师父的发丝,“前些天我在那里预付一百万灵石票,想买一个治愈元神的方法,本来没抱什么希望的,没想到他们今天联络我让我去一趟,所以我就跑去了,你猜怎么着,他们居然真的打听到了能治愈元神的人。”
皇上听了并没有什么反应,他也知道方法,但不能用,“别太当真,会失望的。”
唐桀却信心满满,“他们给我指了一条路,大越有个修士,守南海独秀峰一百多年,神鬼皆不敢靠近,因此人送外号神鬼愁,据说他可以用先天诀修复受损的元神。”
“我怎么没听说过此人呢?”
“大越属域外,距离中土很远,你没听说过也很正常,再说了,如果人人都知道这个消息就不值钱了。”
皇上兴致缺缺,“神鬼都不敢靠近,我们哪有那么大的本事靠近他,就算能找到他,如果他不肯呢?这种求人的事最难办。”
唐桀不想放弃,“师父,我们去南海看看吧,就当出去散心,好不好?”
“你去当然没问题,我怎么去?那么远总不至于一直让你背着吧?好了,睡觉吧。”皇上说完转过身去要睡觉。
唐桀扳过他的身子,“师父,哪怕有一线希望我们都应该全力以赴……”
“我早看开了,这是我的宿命我不想反抗。再者,我现在的身体实在折腾不起,就让我舒舒服服的等死不好吗?”
唐桀有些恼怒,“你这是自暴自弃!”
“是,我自暴自弃,但那是我的事,求你让我睡吧。”皇上声音越来越低,他真的太困了,唐桀撒开手,他立刻把头抵在唐桀的肩头沉沉睡去。
越来越憔悴的脸庞,虚弱的身体,现在的师父用形销骨立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似易碎的花瓶般静静躺在他身旁,唐桀突然被哀伤淹没,他无法接受这个人的消逝,他会疯,会生不如死……他在心里暗自发誓,就算希望再渺茫,他也要尽全力一试。
“王爷,晋国使臣到!”护国将军兼禁军副统领李尚进来通报。
“哦?按规矩他们应该住进公馆,等候我大燕皇帝召见,怎么跑王府来了?李尚,随我看看去。”
李尚自幼研习兵法,文韬武略,被誉为大燕不可多得的栋梁之才,曾追随显王爷起兵平定叛乱,此次也随他一同出征边境。
“这晋国使臣脑子似乎不大灵光,这么拙劣的一石二鸟之计连我都瞒不过,何况王爷。”
“哈哈哈……有些人就喜欢自作聪明,李尚,派几个机灵的,把他们的行踪给我盯紧了。”
“我已经在公馆内外安插了眼线,他们的一举一动马上就会呈报给王爷。”
两人说着就已经到了会客厅,王爷大刀金马地坐在主位上,李尚立在他身旁,吩咐手下兵丁传晋国使臣觐见。
金宝进来伺候皇上起床,不见唐桀,心下疑惑,却又不敢多问。
“皇上,晋国使臣昨晚去了王府……”正在服侍皇上穿衣的金宝耳语道。
皇上只是哦了一声,金宝又道:“据说深夜才离开……”
“嗯,朕知道了,摆驾金銮殿。”皇上大步走了出去。
金銮殿上,文武百官分列两旁,独独不见慕容显。王丞相出班奏曰:“皇上,晋国使臣已经在殿外候旨。”
皇上:“宣。”
晋国使臣一行十人来到金銮殿,除了带头的是个身着三品官服的文臣以外,其余九个随从都是武将,清一色的黑色软甲,黑纱罩面,只露两只眼睛,那三品文臣躬身行礼,“晋国使臣陶廉拜见皇上。”
皇上:“免礼。”
陶廉四十岁开外,留着山羊胡,一双吊梢眼在皇上的脸上打了个转,然后把礼单连同盟约文书一同奉上,表明了晋国与大燕重修旧盟之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