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姐,你说什么?”秦飞今说了好几句才拉回陷在思绪里的苏轻语。
“没什么。”苏轻语顿了顿又道,“师父师娘还有多久回来,飞古跟你说了吗?”
“我哥说已经在回来路上了,大约三天就可到达青山。”
“好。”苏轻语顿了顿道,“你去小师妹那儿看看她在干什么,她在祠堂跪了一夜,今天又累了一天,现在应当是睡了。如果她醒着,不要告诉她定安这边的情况,我...自会找机会告诉她。”
秦飞今显然是理解为什么不要告诉小师妹的,点了点头走了。
...
苏轻语却陷入了沉思。
“小师妹的体质,是有些特殊。但不是被师父和师娘封印了吗,怎么突然又...?”
苏轻语摇摇头,“定是我想错了,一定有其他的原因。等到师父师娘回来就知道了。”
可是苏轻语等了三天,师父师娘还是没回来,元定安也一直没醒来。
瞒是瞒不住的,离蔓草也在元定安身旁守了三天,脸上的婴儿肥完全不见了,满身的疲惫、憔悴、难过、懊悔显而易见。
苏轻语和秦飞今都劝不住离蔓草,只能由她去了。
又苦苦等了两天,元定安终于醒了。
几乎就是在元定安睁眼的那一刻,青山派掌门、离蔓草的爹娘、大家的师父师娘离烛和凌雪,也在这时候踏入了山门,直奔无名轩而去。
两人一人黑衣,一人红衣,即使连天赶路也不见风尘仆仆,依旧风采卓然,丝毫看不出已经几百岁高龄。
离烛看着元定安依旧维持笑容的脸庞,离蔓草清减不少的身姿,苏轻语眉间的愁容,秦飞今强装镇定的模样,心里不禁感慨万千。
“徒儿们,你们都辛苦了。”又转向元定安道,“定安,为师来晚了。”
“师父...我不碍事的,天命难违,我知道您跟师娘这么多年来,一直因为我东奔西跑找医治之法,你们更是辛苦了。”
“定安,那颗丹药,可是已经吃下了?”离烛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女儿离蔓草,转向元定安问道。
“师父,定安已经吃下了。”
“......”
大家都沉默了,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似乎没有什么能比沉默,更能表达复杂而沉痛的心情了。
是啊,龙厄丹都已经吃了,除了珍惜最后这几天,好好做一些没来得及做的事情,另外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了。
师父师娘不说话,四个徒儿也不敢说.
过了良久,才听到离烛开口道,“大家先各自回房休息吧。飞今,你联系一下飞古,我跟你师娘先回来的,他脚程较慢落在后边,你看他到哪了,去接应一下。”
又转向离蔓草,“蔓草,你先回房去,一会儿去青山堂找我。”
最后才跟苏轻语说道,“轻语,你随我们一起去青山堂,把最近发生的事情详细地告诉我们。”
秦飞今和苏轻语都恭敬称是,离蔓草却一动不动,仿佛没有听到她爹的话一样。
感觉到师父又要对小师妹发怒,元定安赶紧道,“师父,让小师妹陪我说说话吧。”
离烛心里一软,没说什么,转身走了出去。
凌雪却也没劝固执的女儿,直接跟着离烛走了出去。
...
......
青山堂里,离烛一挥手,将束着的头发尽数散下,静静听着苏轻语汇报山门的近况。
当听到元定安苏蔓草两人已经互相表白时,离烛眉头一挑,却什么也没说。
苏轻语也详细地讲述了元定安体内经脉的实况,并讲出了自已的疑惑,是不是因为师妹的体质,才导致元定安的经脉一夜之间恶化至此。
“应当不是。如果突破封印,我定会有所感知。”离炷开口回答道,“如果这么说的话,这三天蔓草也一直守着定安,定安的状况有恶化吗?”
“这倒是没有。不过也许是被龙厄丹的霸道药力掩盖了也未可知。”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性。为了保险起见,一会儿我会再查探一下蔓草的封印。轻语你不必过分忧心。”
“师父,您这次下山有收获吗?”苏轻语轻轻问道。
“定安的病,没有找到更好的方法。但其他事情,我却有了一些眉目。”
苏轻语也不去问这其他的事情是什么,师父的修为深不可测,在很多年前就已在灵机大陆屈指可数,现在的境界到了哪一步,谁都不敢说特别清楚。可以说,师父以一已之力,支撑起了整个门派。
自从得知二师弟的病无力回天,待大家愈加严苛。
很多事,他愿意说自会说,自已也不想问更不敢问。只有小师妹有这个胆子去招惹师父,可是小师妹现在...
...
小师妹离蔓草正在与元定安说话。
她似乎完全不在意自已的亲爹回来了没有,仿佛心里眼里只有元定安.
“二元,我在等你好起来。你好起来了我们就四海云游,一定能找到方法治好你的经脉的。”
元定安笑了笑,“好啊。我也等着和你一起下山呢。”
不管以后如何,起码现在的两人能感受到彼此的真情与爱意,这样已经很好了。
又是一夜消逝。
第二天一早,离蔓草和元定安已经装扮完毕,去青山堂给师父请安。
离烛一直没找到机会跟女儿单独说几句话,女儿依旧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
他心里一叹,也没说什么,挥挥手让他们下山去了。
...
山下,为期半个月的寻龙大会已经接近尾声了。
元定安与离蔓草皆一身白衣,手拉手出现在寻龙大会的市集上,买了好多平时见不着的小玩意儿。
“二元,这可是我第一跟你一起逛街呢。”离蔓草看着身旁的男子,开心地说道。
“逛街?”元定安已经对离蔓草经常冒出来的新鲜词语不是很吃惊了,“那我们就好好逛逛吧。”
虽然吃下了龙厄丹,但元定安的身体不能支撑太久的行走,他们走走停停,日出下山,日落上山,很是过了几天无拘无束的日子。
...
这天,他们在山下碰见了回来了秦飞今和秦飞古。
秦飞古一看见元定安就立刻上前抱住他,随后经过本人同意去探知元定安的经脉。
元定安由着他,这三师弟,看起来云淡风轻,但其实性格极为火爆,再拦着他不让看也是拦不住了。
一点儿不像他的同胞弟弟秦飞今,有时候看起来不太着调,其实心思细腻,甚至总是古井无波。
“二师兄!你为何要瞒着我们?”秦飞古被元定安体内地状况震惊了,质问的声音中压着一丝暴躁与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