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各院之中正发生着类似的言语交织。
唯有贾迎春所居的缀锦楼,最是热闹非凡,恍若春日里的一抹亮色,胜却无数。
此时此刻,缀锦楼内笑语连连,犹如喜筵初启,一派欢腾景象。
贾迎春非但未加阻拦,反而心怀喜悦,面上洋溢着难以掩饰的欢愉。
正当欢庆之时,贾惜春翩然而至,恰似一阵清风,带着几分俏皮与灵动。
“二姐姐,妹妹特来向你道贺的呀~”
贾惜春立于阁楼之下,声如银铃。
言语间带着一丝不经意的挑逗,嘴角勾勒出一抹狡黠的微笑。
贾迎春闻言,从窗棂间探出头来,没有注意到贾惜春嘴角的玩味。
她向着下方轻轻招手,轻声道:“四妹,快些上来,我在这儿呢...”
贾惜春见到人,嘴角笑意愈发浓烈,毫不掩饰地浮现在脸上。
随后轻快地拾级而上。
及至二楼,面对贾迎春,笑容非但未减,反而更添几分真挚与调皮。
贾迎春瞧她这副模样,顿时明白她的来意。
于是,佯装怒道:“你这小蹄子,满脸坏笑来找我,有何居心?”
她白皙的面庞染上一抹红晕,嗔怒之中不失温婉柔情。
“哎呀,二姐姐,我这哪里是坏笑,分明是由衷的喜悦嘛。”贾惜春故作委屈,双脚轻轻踮起,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继续说道:“我听说那李公子到府上议亲,心中欢喜得连鞋子都未及更换,便急匆匆赶来为你道贺。谁知你竟不领情,真是枉费了我这一片赤诚之心啊!”
说话间,她的眼眶已然微红,就好似受了莫大的委屈。
演技之精湛,令人叹为观止!
“好了好了,快些打住!”
贾迎春连忙摆手,示意她适可而止,露出无奈的笑意。
“你个机灵鬼,我还不知道你来这儿的心思?”
“你分明就是想来看我的笑话,还装得如此情真意切。”
“若非对你知根知底,还真要被你这委屈的小把戏给蒙混过去了。”
“哼,你有这功夫到我这里来耍贫嘴,还不如多去三弟那里走动走动,说不定哪日三弟一高兴,为你寻得一门好亲事,那才是紧要的事。省得你日日到我这里来捣乱!”
贾迎春的话语中看似带着几分薄怒,却掩不住对妹妹的深情厚意与无奈纵容。
贾惜春嘟起樱桃小嘴,头颅微侧,一副娇憨之态。
“这个时候,我才不要去三哥之处哩。”
“我呀,最喜欢与二姐姐亲近。”
她轻盈的走上前,玉手挽住贾迎春的臂弯,将头轻倚在其臂上,尽显姊妹情深之景。
停顿片刻,继而轻声呢喃道:“二姐姐即将出阁,我若再不多来陪伴,待到日后思念之时,也只能空对着这楼阁,遥寄相思。”
“休要胡言!我……此事八字未见一撇呢!”贾迎春被她这一番话说得面颊绯红,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婚嫁的憧憬,也有对亲人的依依不舍。
岁月如梭,转眼间已至议亲之龄。
面对钟情之日上门议亲,她本应满心欢喜,然而听了妹妹的话,心中泛起了阵阵酸楚。
贾惜春抬眸,察觉到姐姐神色黯然,连忙收起顽皮之态,模仿大人般口吻,柔声宽慰:“二姐姐莫要感伤,若妹妹思念姐姐,定会悄然前往,如此我们便能见到了。”
贾迎春闻言,忍俊不禁,以手掩唇笑。
“你呀你,都这般年岁了,还净想着使些小聪明,若继续这样,看你将来如何寻觅良人。”
“哼!我才不要嫁人呢!”贾惜春赌气似的将头转向一侧,稚气未脱。
“哈哈哈……”贾迎春笑得花枝乱颤,教导道:“世间哪有女子不嫁之理,你如此说,岂不惧他人闲言碎语?”
贾惜春双目炯炯有神,一副无所畏惧之态。
“我怕甚么闲言碎语!若有人敢背后嚼舌,我必与之争辩,让她们知晓我的厉害。”
贾迎春望着她这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模样,欲言又止,终是化作一声轻。
“你还年幼,待时光流转,自会明了其中滋味。”
言毕,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神色,回忆不断冲击着她的脑海。
与此同时,远隔千里的山西大同府。
华丽壮观的大院之内,数位青年正于庭院中的凉亭内悠然品茗,谈笑风生。
“诸位可曾有耳闻?我大唐今科状元,竟是一位年仅十五岁的少年才俊!”
说话之人,乃是大同府张家之幼子张玉宁。
他年方十八,便已高中秀才,可见其才情出众。
说到今科状元时,整个人眉飞色舞,言语间满是惊叹与敬仰。
“你说什么?年仅十五的状元?”
黄永年闻言,不由得哑然失笑,摇头不已,一脸难以置信之色。
“玉宁,你此言岂不荒谬?我大唐立国以来,何曾有过如此年轻之状元?”
“此等言语,显然是空穴来风,不足为信。”
王启年随声附和,神色严肃:“永年所言极是,年仅十五的状元?笑话!玉宁,你莫不是以为我等平日里不喜诗书,故而故意编出这等无稽之谈来戏耍我等?”
张玉宁见状,心中大急,忙不迭地辩解道:“我岂会欺骗诸位?此事早已在大唐境内传为美谈,你们若是不信,尽可去探听探听。只要你们出去问一问,便知我所言之真假。”
正当众人不信之际,一直没有开口的灰衣青年问道:“既如此,玉宁,你且说说,这位年仅十五的状元究竟是何人?又来自何处?若有机会,我也想结交一二。”
“就是,玉宁,你说说看,这位状元是何许人也?”黄永年紧随其后发问。
张玉宁轻轻咳嗽了一声,郑重其事道:“告诉你们也无妨,少年状元名唤贾环,乃是京城荣国府的三少爷,其文采超绝,风度翩翩,实乃人中龙凤也。”
“什么?荣国府的三少爷?”
黄永年闻言,猛地站起身来,神色震惊,仿佛听到了什么惊世骇俗之事。
与此同时,王启年也随之站起,目光炯炯。
躺在椅子上、身着灰衣华服的男子更是瞬间坐直了身子,眼中闪过难以置信的光芒。
“玉宁,你……你刚刚所说,可是那荣国府的三少爷?”
灰衣男子尖声问道,声音中充满了惊愕与疑惑。
此人正是孙府孙绍祖,此时听到贾环高中状元的消息,脸上写满了不敢置信的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