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有防备,一个闪身躲开,抓起一旁的金簪,狠狠戳进他的脖颈。
顿时,鲜血便喷涌而出。他惊得倒退几步,捂着脖子,难以置信地看着胸前一大片殷红。
“孤是天子,你杀了孤,自己也不能独活。”
我用裙摆擦拭掉金簪上的血,扬手戴在发间:“横竖都是一死,现在有你和你的皇后一同上路,我也不算寂寞。”
“你真是个疯子!”刘沛踉踉跄跄地向门口走去,我不欲拦他,那一簪子已足够,太医来之前,他就会血流而亡。
我拿起桌上的龙凤烛台,点燃了床帐,静静等待属于我的结局。
脚步声渐近,门被推开。
一袭华丽宫装让我移不开眼,刘沛喜道:“皇妹,快替孤宣太医。”
下一秒,只见来人毫不犹豫地又给了他一簪子。
刘沛瞪大双眼:“?”
纵横一世的他,带着满腹疑惑断了气。
这变故来得太突然,我一时呆住,定定地看着眼前的女子。
是阳公主。
此刻,她清冷的声音在殿内显得格外清晰:“新帝遇刺,快去宣太医,再禀告太后。”
凤藻宫中,怒气四起,宛若惊雷滚滚。
太后坐在凤座上,已经年逾四十的她一直善于保养,脸上不显岁月的沧桑,倒滋养了几分雍容华贵的气度,不怒自威。
我跪在冰冷的地砖上,听着阳公主哭诉:“母后,儿臣本来是贺一贺帝后大婚,没想到刚推开门,就看见一个疯女人正用簪子朝皇兄刺去,倘若不是我及时出现,就连皇嫂也要惨遭毒手。”
皇嫂?她是说我吗?
太后恨恨地看向已然断气的聂元姝:“她究竟为何要杀我儿?”
“儿臣听闻聂家今日一共有两女入宫,想必这个疯女人正是皇兄新纳的妃子,她定是不甘自己的妹妹入主中宫,才行了如此糊涂之事。”
阳公主说得煞有其事,连我都要相信了,不住地原地点头。
可一旁随聂元姝入宫的侍女却出声道:“太后娘娘明鉴,我家主子是正经的皇后,跪在您眼前的这位是聂家二小姐,她才是杀害帝后的凶手。”
没想到聂元姝身边倒真有几个忠仆,我一脸无所谓地表情。
拆穿就拆穿吧,杀到如今,也够本了。
谁知太后和阳公主听完,都冷笑一声,满脸她在信口雌黄的表情。
阳公主讥讽道:““你当母后和本宫都是瞎的吗,皇兄继位,自然是正妃为后,何时听说另立她人了?”
“你这宫女无端挑唆是非,拉下去用刑,问清楚为何要栽赃皇后,说不定这背后有更大的阴谋。”
有没有可能她说得是真的。
电光火石间,我意识到了很重要的是一件事:刘沛也知道贬妻为妾的行径会遭人非议,所以一直对外只说“聂家之女为后”,连封后诏书上都未提及名讳。
同我打了三年交道的太后和阳公主,理所当然地认为皇后就是我。
至于今日立后大典,那样厚重的朝服和妆容,再加上团扇遮面,除了聂元姝近身的几个人谁又能看得真切。
完蛋,这屋子里跪着的还有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