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盯着台上打得不可开交的二人,拽了拽顾里的袖子,“顾公子,惊风的武功着实不差。”
顾里哼了一声,拽过自己的袖子,“这位胡使臣也不差。”
此言倒也提醒了长安,南康擅使毒用蛊,武功招数倒是弱项,而这个胡利原似乎两者都不差。长安不会在意这些,因为,在她眼里,武功高低只分两种,一种是打不过自己的,一种是自己打不过的,目前似乎还没有遇到第二种。
台上的二人似有越战越勇之态,长安撸起袖子冲着台上大喊,“惊风加油!惊风必胜!”
其他人听到自家寨主如此喊,纷纷效仿。一时之间,台下人群整齐划一,“惊风必胜,惊风必胜!”
台上的胡利原看了一眼长安,非常不满,“阎罗岭之主,你的待客之道似乎过于偏袒了!”
长安撇撇嘴,翻了个白眼,不过想想,自己带着面具,他也看不到自己翻白眼,于是张口喊道:“南康使臣也努力哦!”
众人闻言纷纷哈哈大笑,这一笑让胡利原白眼尽翻,这位岭主也太不走心了。
面前的惊风出招快准狠,能力让胡利原不敢小觑,就在自己与长安说话的间隙,一柄快刀直冲面门而来。
胡利原呸了一声,“你也太不体面了。”
惊风冷声喝道:“南康使臣,请当心。”
胡利原先抬手做了个止战的手势,冲着长安喊道,“你们给的这武器不行,把我的武器还给我。”
长安乐了,这人不会单纯只是想要回自己的兵器吧,长安不想跟他玩什么弯弯肠子,直接就问,“你这么闹腾,见我一面是假,想要回自己的武器才是真吧?”
胡利原笑了,“阎罗岭之主错了,我只是觉得这把兵器影响我发挥,有失公允。”
“那在下愿换一把刀。”惊风冷着一张脸,眼神中充满了不屑,这南康的人毛病真多。
胡利原明显感受到了众人迎面而来的嘲讽,“我只是觉得,你们不能因为是东道主就如此有失公允。”
长安挥挥手打断了他的话,“胡使臣,我阎罗岭就是如此,你觉得可以,你就打擂台,你觉得不公平,你可以不打啊。又不是我们逼着你打的。”
长安一番话,让胡利原竟一时无法反驳。是这么个道理吗?好像也没错,但怎么觉得这么歪……
“喂,还打不打了。眼瞅着饭点又该到了,你不打我们就去吃饭了。”荷花的暴脾气是跟着长安学了个十足十。
胡利原站在台上一时语塞,自己还打吗?怎么一场如此正经的擂台,在这个岭主来了之后,一切都变得那么不正经起来了。他也不想想,是谁在对战的时候先不正经的。
“胡使臣此行到底为何?若为了练练手脚,便让惊风在此陪你,或者荷花,石头都可以在此陪你练练拳脚。我还得去巡山,很多事务没有处理。”长安笑着,刷的一声,手中的折扇行云流水般铺开,潇洒至极。
可是帅不过一秒,接下来的一幕让众吃瓜群众心满意足,只见长安及其狗腿的将折扇抵在顾里的脸前,缓缓的为他扇着风,脸上挂着一幅标准舔狗笑容。
胡利原看着也着实觉得无趣,冲着惊风说道:“今日先到此为止吧,我寻岭主还有要事。”
惊风并没有多言,只是收刀入鞘,转身下台,立在顾里身后。胡利原也没脸没皮的跟在惊风身后走下擂台,边走还边驱散着人群,“去去去,看什么热闹。”
长安看了他一眼,觉得此人的脸皮着实刷新了自己对厚脸皮的新的认识。“南康使臣,你有何事啊?”
胡利原笑着凑到长安面前,却没等开口,便看到顾里不动声色的将长安往后拽了拽,胡利原继续往前凑,顾里往前一步拦在二人中间。“有事说事。”
顾里言简意赅,将一堵大冰块墙将胡利原与长安隔离开来。
“阎罗岭之主所托之事,已经有眉目了。”胡利原不甚在意,依旧笑嘻嘻的,绕过顾里,努力凑到长安的面前,仿佛两人在暧昧地说着什么悄悄话。
眼看着胡利原凑在长安身边,窃窃私语,看热闹的众人纷纷议论起来。
“真不要脸,一个劲往寨主身边凑什么凑。”
“就是啊,现在看着顾公子越发顺眼了,老大可千万不能对这个南康的狐媚子动了心思。”
“什么狐媚子,他的姿色还不及顾公子千分之一,寨主不会动心的。”
“哎,这你们就不懂了。姿色不行,但是人家主动啊。”
众人全然不顾顾里越发黑沉的脸色,继续议论着。
长安将众人的议论尽收耳底,抬头看了看顾里快要结冰的脸色,不禁吞了吞口水,“此事你跟徐先生说便好了,哪需要大张旗鼓闯到这里来。”
胡利原可不管这些,“先前他们是这么跟我说的,只是在下只想亲口禀告岭主。”
胡利原将“亲口”二字刻意加重,声调略带魅惑,眼神扫过长安,让长安浑身起鸡皮疙瘩。
这南康的使臣怎么这副德行?长安有些不太适应。
顾里皱眉,目光冷冷的看向胡利原,心中异常不满,但是他到底是黎国王爷,即便在黎国被称为无用之人,但他的自尊心让他一贯高高在上,此刻不允许自己跟一个南康使臣计较,一个小小使臣,根本不值得自己放在眼里。
长安是知道顾里的脾气的,现在他一定非常生气,自己绝对不能让这个胡利原带到臭水沟里头,最终吃苦的还是自己,毕竟,这位顾公子生气后,哄他的难度不亚于三国联军压城。
“徐先生,让大家都散了,你带着他去议事厅等我。”长安交代了几句,便想要带着顾里先离开。
谁知顾里根本没有搭理长安,甩袖率先离去。
长安赶紧追了过去,“公子,等等我,咱们一起走啊。”
顾里心中气愤,这明摆着就是想要将自己支开,既然如此,何不自行离开,省的给别人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