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乐阳了然,她叹了口气拉着苏皖儿的手解释道:“这事也不怪深儿脾气不好了,王妃打小养在深闺里是不知道的罢?”
别说苏皖儿不知道,几乎是连宫中所有人都不太清楚,为何皇帝会软禁这么一个神通广大的神仙人物。
也不明白鹤尘贵为一国国师,为何不反抗的被软禁在高阁中。
乐阳公主皱着眉轻声道:“这件事是皇室的秘密,本宫也不知道大概,先皇在时,有一次宴会醉酒才说了几句,本宫也是那个时候才知道的……”
乐阳公主眉越皱越深:“在先皇的父亲在位时星宿宫内是没有观星楼的,也没有不得召不可随意进出的禁令,那个时候的皇帝虽然对国师有所忌惮,但是也没有软禁他的想法,毕竟是一朝国师,天下大事都系在他一个人身上。”
“后来国师夜观天象算出大墨大祸将至,折子递上去的时候整个朝堂都乱了阵脚,那段时间确实是南方水灾泛滥,北方又遭了蝗灾,塞上又传来消息说胡人准备要与大墨开战,国师随后又递上了另一折解决之策。”
“皇帝按照上头的法子做了,果然解决了国内的灾乱,塞上也打了场漂亮的胜仗,皇帝特别高兴,把这一切的功劳都归在了国师身上大肆封赏,赐了无数珍宝与美人送去了星宿宫……”
“后来,就不对了。”
乐阳公主压低了嗓音道:“后来皇帝发现,送去星宿宫的美人都陆续香消玉殒,起初皇帝觉得是国师行事残暴,派人问了才知道国师根本就没有碰过那些个美人反而对她们避之不及。”
“皇帝觉得奇怪,仔细查明了,方才知道那些个香消玉殒的美人,都是自己主动接近了国师之后才没的,死因千奇百怪,有的是走着走着就不小心掉水池里了,有的是突然得了小病就没命了。”
苏皖儿听的都愣住了。
乐阳公主继续道:“这还不是最主要的,当时就有人传出来国师克妻,皇帝却不信,悄悄在宫外请了好几个算命先生,算出来的都是国师命中带煞一生不得夫妻之福儿孙之福,破解的法子,就是把皇室里的直系血脉嫁与他。”
苏皖儿愕然道:“不是,最厉害的算命,不是在皇帝眼前吗?”
“这种事怎么能问国师呢?”
乐阳公主捏捏她的小脸蛋,接着道:“那几个也都是为了钱来的骗子,不知道从何方学了些门道,对皇帝胡说了几句,皇帝就信了,就把膝下最得宠的公主赐婚给了国师。”
“可谁能料到圣旨到了星宿宫的时候国师拒不接旨,扬言说自己并无娶妻之念,他弗了皇帝的脸面,皇帝暴怒,当晚就摁着他与公主成了亲。”
乐阳公主道:“成亲当晚还没有什么事,成亲后没有过几天,那位公主就离奇暴毙了。”
苏皖儿:“?”
她对这狗血的故事深深地无语到了,乐阳公主遗憾的道:“这下国师可算是坐稳了克妻这个传言,皇帝痛失爱女也难过了好大一阵,可后来又不甘心的强硬往星宿宫里塞一些小太监什么的,无一不都是一个死,再后来,国师就请命皇帝建了一座观星楼,从此长居楼阁里,拒绝身边再出现任何人。”
乐阳公主叹了口气,无奈的道:“这事连深儿都知道的不清楚,只知道接近国师的人无论男女都没有什么好下场,如今你不仅跟这个国师碰面,还呆了那么长时间,深儿估计是怕了才与你动怒的,你不要同他计较。”
苏皖儿一时语塞,怪不得他跟吃了什么火药一样。
吃了火药也不能冲着自己发啊。
苏皖儿小心眼,还记着今天墨深伤人心的话语,一撇嘴,跟乐阳公主告状:“我又不知道这些,殿下可知道王爷今天怎么凶皖儿的吗?他说要把我休了呢。”
苏皖儿笑里藏刀,阴阳怪气的道:“还说我是贪图国师美色,要我嫁给国师呢。”
“胡闹!”
乐阳公主听的脸色都变了,她怒拍了下桌子,“王爷怎的能如此胡言乱语?翻天了他!”
苏皖儿委屈的不行,抱着乐阳公主的胳膊点头道:“对呀,我又不知道,我都跟他解释了他还是不听还凶我,我都气哭了!”
“王妃莫哭。”
乐阳心疼的不行,心里那点理智瞬间被冲的一干二净。
她摸摸小姑娘的头发,许诺道:“你放心,待本宫再进宫见皇帝的时候定会狠狠地参他一本!”
“呜呜。”苏皖儿撒娇般蹭蹭乐阳的胳膊,落井下石:“还是姑母疼皖儿!”
一旁的暗六:“……”
暗六冷静的为自家主子点了一排蜡烛,乐阳公主又拉着苏皖儿说了好些话才离开,临行前还问了问苏皖儿想吃什么。
报完一堆菜名的苏皖儿,笑眯眯的冲着乐阳公主离开的背影,甜甜的道:“多谢姑母!”
暗六在一旁叹了口气,唤道:“王妃?”
“嗯?”苏皖儿回过头,暗六给她倒了杯茶:“还同王爷生气呢?”
苏皖儿挑挑眉头,又坐回了凳子上接过暗六的茶,不咸不淡的道:“我为什么不能同他生气?”
听这语气概是已经消气了,暗六噗嗤一笑,坐到苏皖儿的身边,宠溺的顺了顺小姑娘的青丝,温柔的道:“别气了,王爷不也是担心你吗?”
苏皖儿鼻音哼了一声。
暗六道:“王妃不知道罢?今日王妃走丢的消息刚传到宫里,王爷就从暄政殿里抛下一殿的臣子策马出了皇宫,暗卫们找不到你,王爷又调了两队御林军过来。”
暗六轻声道:“虽然说王爷是大墨亲王,可现在虎符不在他手中,私调御林军,王妃可知道是什么罪?”
苏皖儿一怔:“今日围在鸿都寺周围的那些士兵,是御林军?!”
暗六点点头:“是,王爷听闻国师也在,想也不想的就把亲王符给了暗一让他去调御林军来了,王妃,看在王爷顶着造反的名头,就别同王爷生气了,好不好呀?”
私调御林军这破事,也只有墨深能干得出来。
一想到男人连政事都不管,就策马疾驰出宫的模样,苏皖儿心里剩的那点小气,也消散的一干二净了。
她气呼呼的放下茶杯道:“好了好了,不生气了,今日我也有错,我不该故意惹他生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