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进行的非常顺利。
李璞到了梧城知道了当年的事情,气得差点就要原路返回,揪着皇帝老儿的衣裳质问他把这些年跟着他出生入死的兄弟当作什么了?
宋聿明看着被宋文新按住的李璞才知道,为什么当年那些将军都被皇上坑杀了,独留下了李将军。
看着他这火爆的性格和什么都掩饰不住的性子,就瞬间明白了过来。
江临看着一直想把傅知蕴从他们马车上抢走的傅佩一脸的无语。傅佩本来就喜爱傅知蕴,如今知道傅知蕴是自已的女儿后更是越看越喜欢,现在在马车门口送完糖葫芦又送雪花饼的人太陌生了,江临这么多年都没看到过傅佩那张死鱼脸有这么丰富的表情。
宋聿明看着江临目不转睛,嘴角带笑的样子,神情一滞。
一旁的傅知蕴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师傅一直都对她很好,所以她也没有察觉到什么异常,得了糖葫芦都喂了宋聿明一个,靠在宋聿明的旁边气江临。
江临看着傅知蕴将糖葫芦送到宋聿明嘴边,宋聿明牙关轻启,瞬间就把糖葫芦卷进去的样子,眼睛都不会转了。
傅知蕴看江临这副样子,还以为他馋自已的糖葫芦,故意拿着糖葫芦在他面前晃来晃去,还吐着舌头做着鬼脸。
江临的目光慢慢地转向她,笑了笑,直接伸手抢走了她手中那串冰糖葫芦。
“哇!还给我,临临你个坏家伙……”
傅佩抓住机会直接带走了傅知蕴,“没事,咱们不理他,师傅那还有,来,跟师傅走。”
很快,这架马车上只剩下了江临和宋聿明两人。
狭小的马车车厢内,气氛炽热得如同盛夏。
江临手持糖葫芦,那晶莹的糖衣在微光下泛着诱人的光。他将糖葫芦缓缓地送进嘴里,轻含入口,慢慢看着含笑地望着自已的宋聿明。
唇缓缓贴近,带着山楂酸甜气息的糖葫芦被江临舌尖一抵滚入了宋聿明的口中。
江临抬眸望进宋聿明的眼睛里,“甜吗?”
宋聿明舌尖轻触糖葫芦,那酸甜的汁水瞬间在口腔中蔓延开来,与两人缠绵的气息相互交织。
“你尝尝。”
他扶着江临后颈的手上力气加大,又轻轻地压了上去。这个吻愈发浓烈,身体也不自觉地微微颤抖,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这甜蜜与激情碰撞的瞬间,马车的颠簸像是为他们的爱情奏响的独特韵律,一路摇晃着驶向未知的方向。
这边马车车厢中春意盎然,那边傅家父女之间的氛围却有些尴尬了。
当傅知蕴只是自已的徒弟时,傅佩对她满是欣赏,这小孩能吃苦,不喊累,满心满眼都是练习武艺,想要保护像自已曾经一样的弱者。如今,知道她是自已的女儿了,她所有受过的那些苦都是因为自已造成的,那种愧疚随时都像海啸一般要把自已淹没。
“知蕴,万一你爹还活着你会原谅他吗?”
傅佩毕竟是武将出身,这话一出口,傅知蕴就察觉到了异常,聿明哥哥之前跟自已讲过师父家里的情况,自已也幻想过要是自已是傅佩的女儿那该有多好。
可是,原谅吗?傅知蕴想起自已还叫做狗娃的时候,周围的小孩都嫌弃他是没有父亲的野孩子,不跟他玩。母亲病逝时,成为孤儿的自已差点就流落街头。
在她过去人生中,这些灰暗的时刻从来都没有见到过父亲,虽然母亲没有说过憎恨,也叫自已放下仇恨,但是她心中有过多少的埋怨,只有自已知道。
傅知蕴肤色虽黑,但是一双眼睛却是亮晶晶的,直直地看着你的时候,灵极了,仿佛一眼就能看穿心中所想。
“你说,我的父亲会愿意接受我吗?”她没有回答,而是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傅佩突然感受到她已经知道了。
他忍住心底不断涌现的酸楚,将傅知蕴抱到了膝头。
“知蕴,我……”他自已都被自已哽咽的声音吓到了,“我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但是以后我会成为一个好父亲,不再叫你受任何的苦楚。”
傅知蕴看着他眼泪也不由得流了下来,这是自母亲离世以后自已第一次落泪。
天色渐暗,按照几人的行进速度,此时应该是要多燕子嘴的时候,但是马车却突然停了下来。
宋聿明和江临披着大氅下车查看,就看到宋文新已经带着将士们在挖路。
在这银白与湛蓝交织的世界里,两侧高山如沉默的巨兽,冷不丁发出震天动地的怒吼,雪崩如汹涌的白色巨浪,以排山倒海之势奔腾而下。瞬间,中间的通道便被厚实的雪墙无情堵住,截断了前行的道路。
将士们身着厚重的甲胄,身姿却依旧挺拔如松,屹立在巍峨的雪山之下。他们的脸庞被寒风吹得通红,呼出的气息在冰冷的空气中瞬间凝结成霜雾。面对这突如其来的阻碍,没有丝毫的退缩与畏惧。有的将士挥舞着铁铲,奋力铲起积雪,每一锹都带着坚定的力量;有的则几人一组,用粗壮的树干当作撬棍,试图撬动那些巨大的雪块;还有的在一旁指挥调度,大声呼喊着口号,声音在山谷间回荡,似是要与雪山的威严抗衡。
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不断地洒在他们的肩头、甲胄之上,他们却仿若未觉,只是专注地与这冰雪阻碍搏斗。狂风呼啸而过,吹起他们的披风猎猎作响,仿佛是在为他们加油鼓劲。在这冰天雪地之中,那一个个忙碌而坚毅的身影,宛如一幅震撼人心的画卷。
宋聿明走上前去想要加入,江临也想一起,被宋聿明制止了,在他的肉养起来之前,宋聿明那个不会让他做费力的事情。
一行人努力地挖着,前方探路的士兵也回来了,“将军,不行,前面的路已经彻底堵死了,整个燕子嘴都是雪,前面还在不停地塌”。
宋文新也有些瘫软,眼下时间最要紧,盛京的局势瞬息万变,他们耽搁不起。
此时,傅佩也从马车里出来了,“如果燕子嘴走不通,绕道雷山是否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