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鬟到了后门,左顾右盼的,确信没有什么人,这才将门给打开,对着门外吹了一声哨子。
接着便有人跐溜一下就进了门,“夫人不是说了吗?让你没事先不要过来。”
步梨认出了那人正是左相的幕僚冯深,却见他从衣袖之中小心翼翼地拿出了一封信,“交给夫人,说我向她。”
这话可不能随便说出口的,步梨觉得这其中一定有某种见不得人的情感。
“我晓得了,会将这封信交给夫人。”丫鬟忙将信藏入自己的衣袖之中,又将人给请了出去。这才又蹑手蹑脚地走了。
他们所说的所做的都被步梨给瞧见了,但是步梨也不打算去看那一封信,估计也就是一些情情爱爱的话,若是此番去看来,想来会惊动这二人。
她想着这程彻也算是好命了,若是将这两个揭晓,想来就不用受到那右相夫人和她那个儿子的气,日子也能过得舒心一些。
第二日,步梨依然乔装打扮来到左相府。
这才刚刚进入书房,柳莫河就显得有些激动,“你去了哪里?怎么这会儿才来?”
步梨没想到身为一个主子竟然这么关注奴婢的行踪,想来应该只是因为没有人伺候才紧张的吧。
于是,她回答:“我就是有些事情外出了一趟,这就来伺候公子研磨。”
柳莫河眼眸之中却还是有些担心,“你若是有什么难处可一定要跟我说,好歹如今你在我这个院子里伺候,我本就改对你负责。”
碰到在何等好主子倒也是幸运的,步梨忙道:“劳烦公子担忧,实在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听到她神色如常地说出这样的话来,柳莫河这才放心,“我还一位是柳飞云找你麻烦。”
敏感的步梨立即察觉到了其中一定有一个大瓜,“公子莫非和柳……柳公子有些误会?”
“什么误会!”晨烟端着东西走了进来,那模样显得有些愤怒,“咱们公子一向温文尔雅,乃是柳公子过分了。”
“晨烟,莫提这些事。”柳莫河低头继续自己的手头上的事情。
可这勾起了步梨的好气,忙问道“这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晨烟自小就伺候柳莫河,所以在他的面前一向都是有什么说什么,倒也不怕。于是,一副忿忿不平的样子,“当初柳公子瞧中了咱们院子里的一个丫鬟,硬是强迫那丫鬟跟着他走。公子原本问了那丫鬟的一意思,可奈何相爷就是做主了,公子无奈。却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这更加勾起了步梨的好奇心。
她继续说下去,“那丫鬟也不只是是哪里惹怒了柳公子竟然随手将她赐给了一个下人,那丫鬟不愿意便自我了断了。”
步梨可没想到最终是这样的结局,一下子还真的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那日在窗外i听到柳飞云说话便知道这人不简单,今日听见这件事更加能确信这人倒是不如眼前的大公子好相处了。
“所以啊,日后你见着了那位公子可千万不要得罪他,最好离得远远得。”晨烟交代了一句便开始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自从被派人柳莫河的住处伺候,一整天除了研磨倒还真的没有什么事情做,这工作可真的轻松。她想着这几日先乖乖地呆在院子里,之后想办法在府上转悠转悠。
又是一日过去,今日步梨倒是很早就从左相府出来了,只不过她没想到自己这一出现马上就被一双眼睛给盯上了,身后有人跟着她,却没察觉到。
将军府一向是她的大本营,她将易容卸下换上一副从将军府后门出来,打算回右相府去。
一切还是如常,她自以为自己瞒天过海。可却没想到被一人给识破了这一切。
“你那位妻子还真的有趣。”
书房之中,路星禾一脸笑容,心情大好的样子正想着白天自己无意之间撞到的一切。
程彻一只手拿着书,随口回答,“她又做了什么?”
“她啊,易容进了左相府,毕竟当上了柳莫河的贴身丫鬟,你说这是不是一种本事呢?”
路星禾平淡的话语说出了这么一句话倒是让程彻大吃一惊,“你可调查清楚了?”
对方非常肯定地点头,“那是自然,从我眼皮子底下过去的我会搞错?虽然她易容了。”
程彻蹙眉,语气惊讶,“易容?”
“不错!你这位夫人还会易容,而且易容之术非常纯熟,只怕若是让你在路上碰到都不一定会知道就是她。”
“我之前告诉她,左相可能和将军的死有关系,没想到她真的去调查了。”
这回倒是轮到路星禾惊讶了,“你还真的就告诉她了?”
“她一直都被郭晓利用,我想着这样或许能让她脱离郭晓的魔爪。”程彻想了想,“倒是没想到她还挺能混了,不过这样,或许有利于咱们……”
路星禾不大明白他的意思,但是凭借着多年和他一起办事的经验,这人想来是有了一个熙你的想法。
果然,程彻立即起身,“事不宜迟,我马上入宫见皇上。”
皇宫之中,皇帝听到程彻回禀的事情,一开始也是惊讶的,到后来确实无奈一笑,“这将军府的千金果然和那些闺房之中的少女有所不同啊。”
颜悯之对步梨倒也产生了一丝兴趣,“总指挥使,你可真的是艳福不浅。”
程彻苦笑,“皇上就不要笑话臣了。今日臣来见皇上就是打算得到皇上的允许,让步梨凭借着左相府上的身份帮忙查探。”
颜悯之听到这个想法,整个人也收起了笑容,脸色严肃,“你是打算相信步梨?”
“不错!”程彻对她还是有些信任感的,“据臣观察,步梨不过就是想要调查将军之死,若是臣告知她可以联手或许她就会为我们所用,左相府上的一切也便于掌控。”
他的这个提议不错,颜悯之觉得如今步梨若是能站在他们这一边,那就是一颗厉害的暗棋了。
于是,他点头,“行,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就由你去说服步梨,无论用什么方法让她探听左相府上的消息。”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