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选理科，算了，要背这么多东西。”
“理科，算死你。”
“总比现在好。”关木合上书，闭上眼睛，开始背书。
“关木到你背了，你们组还有你没背完呢？”
“语文课代表，您来啦。”陈汉阳打着招呼。
“你好，狗腿。”关木捶了一拳陈汉阳。
两个人打打闹闹，好似亲兄弟。
当然两个人也会因为一些细枝末节的事情吵架，闹掰，其实细来想想不过是一些琐碎的事。
每次吵架，两个人都是心照不宣的和好，男孩子总是这样。
在陈汉阳的印象中，有一次，闹了挺久。
夏季夜晚的风，有些微大。
下午，晚自习第一节，很多人趁着下课，出来吹风。
吵闹声很大，夹杂着几声尖叫声。
关木洗了头，出来吹风。陈汉阳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关木旁边，默不作声。
关木看着楼下的树，出了神。感觉到身边有人，转头，发现是陈汉阳，吓了一跳。
两个人就在走廊，靠着栏杆，吹着风。
楼下种的桂花树，顺着风飘上来，夹杂着一股淡淡的花香。
刚好，那个时候流行，泡泡机。五彩斑斓的泡泡，在灯光的照射下，更加美艳。
陈汉阳把手搭在关木肩上，两个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很有默契的哼起了歌。
哼的歌，是陈汉阳很喜欢的歌星所唱。
记忆中两个人好似眼里有泪，又好似没有。
因为回忆有些模糊，久远。可是那一刻，陈汉阳记到了现在。
关木后来回想，无论做朋友，还是做兄弟，陈汉阳的确很合格。
高中三年时间过的很快，一年又一年。
风已经有了冬天的味道，寒风透过缝隙钻进陈汉阳的怀里。
走进教室，一股气息扑面而来。各种味道夹杂在一起。
“开窗透一下气。”班主任走进来摸着鼻子。
“好冷。”大家嚷嚷起来。
“现在是下课时间，换一下气，流点新鲜空气进来。”班主任做出解释。
“陈聪，把窗户开开。”班主任点名坐在靠窗的同学。
陈汉阳趴在桌子上睡觉，听着吵闹声，睁眼。
的确，教室里总有股味。闻久了，难受，不舒服。
“醒了?”关木打水回来。
“嗯。”陈汉阳刚睡醒，声音有些小。
“放假回家干嘛？”关木拧开保温杯，递给陈汉阳。
热气像烟一样从保温杯里飘出，陈汉阳盯着保温杯。“确定能喝，不烫吗？”
“放心，喝不死你。”关木打开自已的保温杯，从抽屉里的小袋子，翻出几颗红枣。
扔进红色保温杯，喝了起来。“不错。”然后转头看着陈汉阳。
陈汉阳看着他那几颗红枣有些好笑，“服了你。”随后喝起水来。
“放假回家过年啊，还能干嘛。”
“你呢？”陈汉阳反问。
“过年啊，还能干嘛。”
“……”陈汉阳摆出一副无语的表情。“当我没问。”
高三的时间总是很紧，要么洗头，要么吃饭，二选一。
元旦过后就是春节了，高三放不了几天假，为了冲刺高考。
关于放假的消息已经传的火热，别的班，班主任已经确认。
但是陈汉阳跟关木的班主任，李班。还没有发声，搞得他们几个人心里没底。
“啥时候放假啊？班主任。”有人带头喊道。
“对，啥时候啊。”声音开始越来越大。
“你们不是都已经知道了吗？还问。”李班露出笑容。
“这不是，你老，还没发话吗？”
“这个星期四。”
李班走后，教室里响起欢呼声。
“要不要去我家玩?”关木向陈汉阳发起邀请。
“看情况。”
“看个屁。你家什么情况，我还不知道啊。”
“那我爸妈咋办。”
“你当你哥是死的吗？”
“你怎么不去我家。”
“你家有什么好玩的，你说。”关木转身盯着陈汉阳。
“也是……”
“我问问我妈先。”陈汉阳给出回答。
“明天，就放假了。同学们，你们要注意安全。过年放烟花要小心……”班主任通知明天放假，讲了一大堆，注意事项。
“初七上学，这放什么假啊……”
“直接住学校得了……”
“学校发红包吗？”
“妈的，这跟放没放有啥区别。”
“就放二十多天……”
“人家背井离乡，我也背井离乡……”
教室里各种声音，此起彼伏。不过，大家其实心里也清楚。高三最后一个学期，有的放都不错了。
吐槽，发泄完后，开始，讨论过年在家玩什么。
“怎么说，初五来我家算了。”关木推了推陈汉阳。
“初五?”
“初五，我家年宵。住两天，初七，我俩一起来学校怎么样。”
陈汉阳思索一会，开口道。“行，我先单方面答应，回家问我妈意见先。”
最后一节课，大家上的心不在焉。盯着墙上的钟，开始数时间。
还有五六分钟，开始躁动起来。
椅子拖来拖去，开始发出刺耳的声音。任课老师，看见，“你们安静一点，我知道，放假了，你们很开心，但是还没到点。”
铃声响起，声势浩大。
“走了啊，你小子，记得给我通知。”关木一拳，捶在陈汉阳的手臂上。
“知道了。”
陈汉阳抓住关木的手，想着给他几拳，但是被关木灵活的躲闪了过去。
“你小子。”
“打不着。”关木一副嘚瑟的表情。
“我……”
“真走了啊。”
“知道了！”
关木绕到后背，拍了一下陈汉阳。“走了，再见。”
“再见。”陈汉阳被吓了一跳，等反应过来，人早已走远。
立春过后，就是年。 开始万物复苏，但依然春寒料峭。
天气，还是很冷。陈汉阳躺在被窝里，不想动。
“你躺多少天了？明天就初四了，你能动动吗？大少爷。”刘丽萍走进房间，开始打扫房间。
“我不是刚出去吃早餐了吗？”
“是，累死你了。”
“没事，我不辛苦。”陈汉阳起床，走到刘丽萍旁边，准备给刘丽萍按摩。
“你别，没事献殷勤。你是今天去关木家，还是明天去啊。”刘丽萍甩开陈汉阳的手。
“明天去，我都算好时间了，早上坐高铁，下午到，刚刚好。”陈汉阳一副求表扬的神情。
“那你今天，不洗个头……”
“哦，也是。”
关木家很热闹，早早请了人过来做厨。铺了红地毯，摆了二十多桌。
“怎么，到点吃饭了，你小子还不来?”
“看你家大门口。”陈汉阳单手撑着行李箱，一只手冲着关木挥手。
陈汉阳穿着件黑色羽绒服，内搭灰色卫衣，下半身穿了件工装裤。
“穿这么帅?”
“这不是，给你撑场子吗？”
“还喷香水了？”关木突然凑近一闻。
“怎么样？香吧。”陈汉阳拉开羽绒服。
“不冷死你。”
年宵节，关木家，请了很多人。关木忙着招待客人，领着陈汉阳坐下后，人就不见了。
“你人呢？”关木打电话过来。
“好多人，大哥。”陈汉阳挠头，“我在门口呢。”
“……你还怕啊，还害羞啊？”
陈汉阳刚准备开口解释，就看见关木走来。
“吃饭，大哥。”关木拉着陈汉阳的手。
“咋都是小孩?”
“这有啥，都自已人，都是我表弟表妹。”
吃完饭过后，人开始慢慢减少，天色开始慢慢暗淡下来。
“等我洗个澡，跟你出去逛逛。”关木脱掉外套。
“挺热闹的。”陈汉阳看着舞台表演的人开口。
“你只是第一次看，新奇。看多几次，你就知道没意思了。”
“怎么，下次过年，还来你家啊。”
“我都行。”关木摆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等下放烟花。”关木推了推陈汉阳。
“知道了。”
“等下放烟花。”关木再次重复着。
“你去?”
“哥给你表演一个魔术。”
关木掏出打火机，打了几下，确定没有问题后。
冲着陈汉阳打了个招呼，就跑到广场中央开始点火。
助跑的动作，一下，二下。因为距离过远，加上夜晚。陈汉阳看不清楚，有没有点燃。
他只看见，关木跌跌撞撞的跑过来，“开始了，开始了。”
冬季的寒冷，听着寒风呼啸，烟花的轰鸣。两个人回到幼时，畅聊着梦想，偶尔夹杂着几句玩笑话 。
烟花很璀璨，两个人靠的很近。肩并肩，抬起头，一起看夜空中绽放的烟花。
盛大的宴会，也有落幕的时刻。烟花燃烧过后的灰烬，掉落在羽绒服上。
“这什么东西啊。”陈汉阳摸着头发。
“快带帽子。”
幼年时刻一起淋过的雨，到十七八岁一起看过的烟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