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镜的声音带着一丝狡黠,说道:“每次国王想要宠幸你,我都是把一只癞蛤蟆变成你的模样,让癞蛤蟆代替你去侍寝。时至今日,你仍旧是一株没有开苞的空谷幽兰。等傅尔·里德死了,你有的是机会和你的小王子双宿双飞。”
“……是吗?小王子还记得我吗?”伊莎贝拉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期待,随即又被忧虑所掩盖,“现在还是无法使用‘窥视魔法’,窥见森林王国里的一切吗?我想看看小王子。”
魔镜回应道:“自从你离开森林王国,那片区域就被璐缇希娅的魔法隔绝了,以我的实力,无法窥探那里面的一切。”
伊莎贝拉的脸上露出急切之色,“你再让我看看,我想再看看,说不定现在能看见了。”
“……好吧,如你所愿。”
魔镜泛起一阵绚丽的光芒,如同梦幻的画卷缓缓展开。
镜面晕染着森林王国外面的影像,葱郁的树木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诉说着古老的故事。
随后。
一个猎人装扮的男子从森林里缓步走出。
“那是一个猎人!
“那个猎人是从森林王国里出来的,他一定见过森林之王罗斯。
“我要把这个猎人召进宫里,我要问问他,罗斯现在怎么样了?”
伊莎贝拉内心无比激动,笑声如同银铃般清脆,在宫殿中回荡。
她迫不及待地找来宫廷画师,让他们凭借魔镜中显现的猎人模样,仔细画出猎人的样子。
她站在一旁,眼神专注而急切。
当画师终于完成画作时,伊莎贝拉欣喜地接过这幅画,如同捧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她高兴极了,立刻发出公告,宣称白雪王后要召见这个猎人。
宫殿里的侍女们都惊讶地看着王后的举动。
她们已经很久都没有看见王后笑得如此开心了。
王后平日里总是带着一种淡淡的忧愁和冷漠,如今却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
她们在私下里纷纷议论起来,猜测着王后与猎人之间的关系。
“你们说,王后为什么突然要召见那个猎人呢?”一个年轻的侍女小声地问道。
另一个侍女揣摩道:“谁知道呢,也许猎人是王后的故人吧。”
“故人?会不会有什么特殊的感情呢?”一个调皮的侍女眨了眨眼睛。
她们不知道的是,王后仅仅只是想从猎人那里得到摩尔国小王子的消息。
她想要得到她的“小丈夫”的消息。
伊莎贝拉坐在窗前,脑海中浮现出罗斯还在喝奶时候的模样,胸口莫名地隐隐作痛。
现在的小王子应该有这么高了吧!
她拿手在自己的腰间比了比,忍不住偷偷笑了起来。
再长几年,小王子就可以站着喝奶了。
她沉浸在对罗斯的思念和回忆中,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充满温暖和欢笑的森林小木屋。
然而。
几天过去了,猎人始终未被召见入宫。
反而是伊莎贝拉让宫廷画师画下一幅猎人画像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般,在王宫里迅速传开了。
这件事最终传到了国王傅尔·里德的耳朵里。
魔镜提醒伊莎贝拉:“那个行将就木的老家伙发怒了,你想好怎么解释了吗?”
“解释什么?”伊莎贝拉整整几天都沉浸在喜悦之中,每天都充满期待,根本不明白伴君如伴虎的道理。
魔镜说道:“傅尔·里德会质问你,你为什么让宫廷画师画一个猎人,并且还要召见这个猎人。你该怎么解释?”
伊莎贝拉听见这句话,思索了一阵,很快从如梦似幻的喜悦中,回到现实。
是啊!
那糟老头子问起这件事,我该怎么解释呢?
王宫里传遍了,说我和那个猎人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过往。
可我不认识他。
王后一筹莫展。
魔镜给出答案:“实话实说。”
话音落。
宫殿外,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伊莎贝拉随手将魔镜揣进腰间。
傅尔·里德带着一脸愤怒,径直走进她的寝宫。
一进门,他就大声怒斥道:
“你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你是我的王后,竟然如此明目张胆地去寻找一个不知来历的猎人!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你是不是忘记了你的身份?
“我才是你的丈夫,我才是这个国家的王!
“你这样的行为,让我颜面何存?
“你和他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难道你想背叛我?
“我告诉你,背叛国王的人,会死得很惨!”
傅尔·里德睚眦欲裂地盯着伊莎贝拉,等待着她的回答。
伊莎贝拉璀璨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慌乱。
面对国王的震怒,她一时间不知所措,想要解释又不知从何说起。
国王见她半天不说话,愈加愤怒,大吼道:“侍卫!把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抓起来!”
侍卫往前走出几步,抬手就要抓人。
“实话实说。”
伊莎贝拉想起魔镜的叮嘱,连忙把实情和盘托出:“陛下,我是为了得到摩尔国小王子的消息,才召见猎人。因为猎人最近见过小王子。”
“摩尔国?小王子?罗……罗斯?”国王疑惑地皱起眉头,“罗斯不是在摩尔国的王宫吗?还有,你怎么会认识罗斯……你打探罗斯的消息干什么?”
伊莎贝拉再次不知所措。
这时。
魔镜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只有她一个人听得见:“你回答国王,就说罗斯与白雪公主曾经有过婚约,你想打听一下这个白雪公主曾经的未婚夫,身上的诅咒是否被解除了。”
伊莎贝拉听完这番话,心头不由一疼。
小王子曾经和白雪公主有过婚约?
而且,小王子身上还有……诅咒?
可是为什么小王子从来没有跟我提起过?
她心中疑云密布,但还是把魔镜教给她的话复述了一遍:“罗斯与白雪公主曾经有过婚约,我想打听一下这个白雪公主曾经的未婚夫,身上的诅咒是否被解除了。”
“这……这样啊。”
傅尔·里德听完这番解释,脸色才变得不再那么铁青,眉舒目展地笑了。
他眉舒目展,说道:“你早说嘛,差点就误会你了。”
他伸手去牵伊莎贝拉。
伊莎贝拉却把玉手猛地往后一缩,一下都没让他碰着。
傅尔·里德嬉皮笑脸地道歉:“王后,你……你别生气。是……是我不对,不分青红皂白地就冲你发脾气,还险些让侍卫把你抓起来了。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该打!”
他在自己脸上扇了一巴掌,又伸手去抓伊莎贝拉的手,想要抓着她的手,来扇自己的耳光。
但伊莎贝拉还是不让这个老头碰一下。
她忖度片刻,装腔作势道:“你既然知道错了,那还不出去!不想见到你,老家伙。”
“是是是,我是老家伙。”傅尔·里德嬉皮笑脸地又要去抱伊莎贝拉。
伊莎贝拉忙不迭地躲开,始终让他碰不着,“你如果在这儿碰了我,一会儿在你的床榻上,你就别想碰我了。”
“这……这……”傅尔·里德呆滞许久,然后一脸痴笑地说道,“那……我走!我回寝宫,沐浴更衣,我等着王后。”
伊莎贝拉背对着他,斜睨了地面一眼,“去吧!”
傅尔·里德摩拳擦掌地走出宫殿,一张老脸因为猴急,而布满深深的沟壑,“小美人,我可等着你哦!”
见国王离去,伊莎贝拉摆手招呼侍女退下,看着所有侍女走出宫殿,才来到床边的一个痰盂旁。
她拿着魔镜照向痰盂里的污秽,痰盂里呱呱呱地跳出了一只癞蛤蟆。
一缕黑雾飘过,癞蛤蟆瞬间变成一个美人,长得与伊莎贝拉一模一样。
癞蛤蟆王后,一步一扭地走出宫殿,走路的样子,看起来极不协调。殿外等候的侍女上前搀扶,一路恭送它,往国王的寝宫去了。
而真正的王后伊莎贝拉,才总算松了一口气。
再过几天,或许就能得到罗斯的消息。
她开心极了,褪去衣物,露出如雪的肌肤,踏入浴桶。
哗啦啦的水声响起。
她口中呢喃着:“小宝宝,小宝宝,有没有想奶娘呀?奶娘走后,你有没有饿肚子呀?”
她内心缭绕着一丝小小的羞耻感,竟然希望再见到罗斯时,他可以喊自己妈妈,自己可以喊他爸爸。
她揉捏着,回味当初喂养小宝宝的感觉。
有点生疼,但无比幸福。
一念之间。
她想起刚刚的疑惑,白雪公主与罗斯曾经有过婚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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