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彦唇角微抿:“那现在说说你们是怎么收手的,或者换句话说,你们是怎么没把小命丢在那的?”
闻言,顾彦三人齐齐望天,脸庞发热。
顾彦问:“这是不想说还是不知道该如何说?”
“我说。”
林彬忍着羞臊,开口:“是韩舒颖同学及时出现在那,不仅有及时救下我一命,还制止了事情的后续发展。”
顾彦又问:“舒颖同学是如何知道你们在那的?”
林彬摇头,目光却落向徐烨。
胡辉亦是。
徐烨瞪眼:“你们都看我做什么?”
“徐哥,韩舒颖同学……韩舒颖同学和你走得近些,她昨个……她昨个能去那里,是你说的吧?”
林彬强忍着打哆嗦,嘴里吞吞吐吐蹦出一句。
胡辉在旁点头附和:“之前咱们可是有看到韩舒颖同学单独和你在学校操场说话来着。”
“前天昨天咱们没到校上课,你们是猪脑子不成?我都见到人怎么去说?何况,我特么的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去和人一个女生八婆!”
要不是顾彦在旁站着,徐烨这会绝对给俩发小一人一脚。
“徐烨留下,你们俩可以走了。”
顾彦这话一出,林彬和胡辉像是完全忘了哥们义气,其中胡辉留下句:“徐哥,你和顾哥有话慢慢说,我和彬子先进校门了哈!”
音落,给林彬打了个眼色,两人推着自行车就走人。
“你们就给我等着吧!”
哥们义气都被狗吃了吗?他要和他们绝交!
徐烨愤愤地想着。
顾彦没理会中二少年在俩发小毫不迟疑离开后的恼怒表情,神色看不出异样,淡淡启口:“现在能说了吧?”
徐烨装糊涂:“说什么?”
顾彦也不绕弯子:“舒颖同学是如何知道你们在那惹事的?”
徐烨挑眉,一脸的不羁:“我说了你信?”
他有惹事吗?没有,他只是不想发小被揍得太惨!
顾彦:“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信不信。”
“这可是顾哥你要问的,那我就说了,听完后希望你别太吃惊。”
徐烨组织下语言,继而将舒颖那日找他说的话如实道出,见顾彦听完半晌沉默不语,徐烨哼哧一声,说:
“韩舒颖说她是掐指一算算到我和彬子辉子有血光之灾,就想着提醒我一下,让我在昨个放学后,别和彬子辉子去城南荒郊那座废弃厂区内。”
“那你为什么没听舒颖同学说的?”
“没有发生的事,你觉得我会信?”
“结果呢?”
“……挺玄乎的!确实多亏韩舒颖及时出现,将牧峰那小子踹趴下,否则,彬子……怕是会真得没了!”
“舒颖同学和你说的那番话就别对外说了。”
“知道。不过就算我说出去估计也没什么人相信。”
顾彦注视着徐烨看了会,直至将对方看的发毛,方说:“管好你这嘴就行。”
“我不是八婆。”
徐烨闷声嘀咕,片刻后,撂出一句:“对于韩舒颖同学,我要和你公平竞争!”
顾彦这还没做出反应,徐烨骑车转眼飙出数米远。
臭小子,还想和他公平竞争?
这是不到黄河心不死,非得给自个找虐,那就随意吧!
不过,他是不是需要和小丫头说点什么?
勾起唇角,顾彦望着少年骑车拐进校门的背影,漆黑深邃的眸子微闪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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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烨那小子想追求你。”
向班主任请好假,舒颖走出校门,被男人招呼着直接坐上车,这会儿顾彦发动车子,打算载着舒颖去局里转一圈。
而舒颖猛不丁听到男人嘴里说的话,表情微微一怔,旋即古怪地瞅眼对方:“你这话需要我怎样理解?是说你在吃醋,还是说要我在适当的时候直接拒绝徐烨同学的追求?”
“小孩子不懂事,明知对你的感情无望,却偏要往里陷,这实在太过伤人,而我不管怎么说,都被那孩子叫声顾哥,自然不能看着小孩儿越陷越深。”
顾彦脸不红气不喘,说出口的话那叫个自然。
舒颖眼珠子转了转,问:“你怎么就知道我不会答应徐烨同学的追求?还有,你怕不是忘了,我也不过十八岁,是个小孩子呢!”
顾彦依旧淡定:“那小子毛毛躁躁的,没我好。”
舒颖:“是吗?”
“是你说的,我一直记着呢!需要我把你说过的话原原本本复述一遍?”
看眼舒颖,顾彦好看的眉头微微上挑,嘴角噙着抹清雅惑人的笑。
这个笑落在舒颖眼里,心率不受控制地加快辣么一丢丢。
清清嗓子,舒颖决定岔开话题,她说:“你有听徐烨同学说起吧,我会看相卜算,而且很准的。
现在咱们不提徐烨同学和林彬同学、胡辉同学他们身上发生的事,单单说你最近正在办的案子,
这其实是我在今个一看到你的时候,从你的面相上猜到七七八八,又暗自掐指一算,得知你手上这个案子的嫌疑犯是无辜的,凶手另有其人。”
顾彦眸中染着淡淡的笑意,问:“你说我要不要相信你这番话?”
舒颖耸肩:“信或不信都取决于你,但我会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要现在听吗?”
顾彦颔首:“你说。”
“凶手和你手上的嫌犯同村,在红河公社开办的木器厂上班,家在你手上那位嫌犯家隔壁……
说白了,这就是一桩借嫌犯和死者曾发生过激烈争吵,及嫌犯一心想要娶自己喜欢的女人,继而栽赃陷害的刑事案件。”
舒颖缓声说着,难免有些唏嘘:“一个人的名声说重要那是真重要,说不重要也没多重要,在你手上这个案子里,
嫌犯李鑫就因为嘴花花,背着个二流子名声,大家一听说他沾上了人命案,又有王强这么个人长得周正,
品行好,在木器厂工作的大好青年做人证,就导致无论李鑫怎么喊自己冤枉,整个村除其爹妈,
其他人竟没一个对此生疑,争先恐后喊着李鑫该给死者偿命。如果不是李鑫他爹一路从公社跑到县里,
再跑到省城,把案子上报到你们局里,期间没怎么耽误,你们又去县里提人及时,李鑫的案子被定性绝对跑不了。”
会做这个梦,舒颖有想过,多半和她身旁的男人有关。
降职挨处分,关乎男人的命运,而男人又是她认识的人,如此一来,她昨晚才会梦到其手上正在处理的案子。
良久没听到男人做声,舒颖眨眨她的卡姿兰大眼睛,问:“你怎么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