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孙志昂到了!
顾安然看见他,心里什么都明白了!等结果的这段时间,她脑子里猜过幕后凶手!
如霍云轩,如秦雪梅,如姬畅。孙志昂虽然有嫌疑,但却没有排在第一号。
因为再怎么恼,终究是血浓于水的关系!孙志安一家人唯利是图,王兰一定会跟他出一些馊主意对付她!但是,她没想过孙志昂会找人绑架她!
这一刻,她心里仅存的那一点点亲情也荡然无存,只剩下了心痛和失望。
失望到绝望的同时,她也想开了许多!孙志昂从来没有拿他当过女儿看,这些年,她又何尝把孙志昂当成父亲尊敬?
感情都是相互的!
父亲不父亲,女儿自然就不女儿了!她就当,自己是个从来就没有父亲的孤儿好了!
既然他已经宣布和孙志昂断绝父女关系,那这个花钱雇人绑架他的人,就是一个没有任何关系的陌生人!这么想,心里就好受多了!
“怎么回事?怎么把姬畅也绑过来了?”孙志昂目光从顾安然身上扫过,转移到狼狈不堪的姬畅身上,“我不是叫你们只绑架顾安然吗?”
保镖瞧了瞧两个人质,“老板觉得,一个不受宠的正太,能牵制住霍北辰吗?把霍总心尖上的人绑过来,才有谈判筹码啊!如果不是有把握办成事,我们怎么敢让你加钱呢?”
“说得也是!”
孙志昂目光阴狠下来!
他走到顾安然跟前,狠狠地扇顾安然一巴掌,“死丫头,你当众闹老子下不来台,还冻结老子账户,你把我逼到绝路上,我自然也不会让你好过!”
顾安然头一偏,削减了不少力道,即便是如此,这一耳光过后,她依然感觉到左脸火辣辣的疼!
“姓孙的,别绕弯子,你绑架我的目的是什么?直说吧!”
孙志昂绑架她,绝对不会是为了打她一巴掌泄愤,肯定是有所图。
“如果你肯去法院撤销诉前保全,大家可以相安无事!如果你非逼我走投无路,那咱们父女俩就一块下地狱!半月后,你不去法院提起诉讼的话,诉前保全自动作废失效。我的老婆孩子依然可以经营顾氏,过从前那种人上人的日子!而你的外公,因为无人照顾,没人交住院费,就会一命呜呼!你说,咱们爷俩同归于尽的话,谁划算呢?”
“我呸!”
顾安然因为恶心,只见朝孙志昂脸上啐了一口,“想让我撤销诉前保全,你做梦去吧!我宁可毁掉顾氏,和你同归于尽,我都不会让你们这帮畜牲享受我外公毕生心血所创建的顾氏红利!有种,你杀了我啊?”
她倒要看看,孙志昂敢不敢杀了她?如果她敢对自己亲生女儿下杀手,她也就不会因为自己和父亲对着干而产生的那点愧疚而内疚了。
孙志昂见顾安然不肯向他屈服,死犟死犟的,怒气又涌上心头。他抬起手,想再扇顾安然耳光时,手腕却被保镖抓住了!
“老板,你还欠我们几个人四百万!钱到账,你想怎么处置人质就怎么处置人质!钱不到位的话,人质就是我们的!你就算动她一根头发丝,我也不愿意!万一你把她打死了,陪你一起坐牢的,可是我们兄弟几个!”
“就是,拿钱,赶紧拿钱!你要不补四百万,别怪我们兄弟几个翻脸不认人!”
“不补钱,别想让咱们兄弟替他办事!有本事,让他直接去找霍北辰谈判。霍北辰压根就不在乎他老婆,要是咱们把姬小姐放了,看他拿什么要挟霍北辰?”
“就是!”
孙志昂见几个绑匪实在难以控制,只好放低姿态,“行,只要能办成事儿,我一定给你们补齐四百万!我这有霍北辰电话,你们给霍北辰打吧,就说他老婆和姬小姐都在我们手里,让他过来赎人……”
孙志昂念电话号码,保镖开始给霍北辰打电话,用黑道人士惯用的语气,“霍先生,你老婆和你马子都在我们手上,如果不想让他们死的话,你赶紧带着钱来赎人!记住,一个人过来,不准报警,不然她们两个死定了!”
“北辰,你快点儿过来救救我啊!这些人凶神恶煞的,我好害怕呀……呜呜呜……”
姬畅适时地哭起来!
那我见尤怜的表情,惊恐万分的声音,别说男人听了会坐不住,顾安然这个女人听了,都想挣断自己的绳索去救她!
“宝贝别怕啊,我马上开直升机拿钱去赎你,我不会让他们伤到你一根汗毛儿。他们要是敢动你一指头,我就要他们的命!”
霍北辰的声音里,透着焦虑和宠溺。顾安然听着这声音,差点儿吐了!
霍北辰这狗男人不是不会好好说话,不是不会疼人,他只是不会好好和自己老婆好好说话罢了!
“都听见了没有?你们别欺负我啊,北辰马上就来救我了!”
姬畅有恃无恐的样子,让顾安然越发反胃。她实在消化不了这狗粮,直接撇开了脸!
渣男与贱女!
秀恩爱,死得快!
霍北辰挂断电话,从始至终都没有问她一个字,她也没有主动搭腔跟他说一个字。
没有多久,直升机的声音在屋顶上响起,盘旋降落。
不大一会儿,西装革履的霍北辰进来了!他犹如神祇从天而降一般,出现在众人视野内。目光从一众“绑匪”身上扫过,在顾安然脸上停留一秒钟,转向姬畅身上,最后落在孙志昂脸上,鄙夷地笑了笑,“孙总,原来是你的手笔呀!”
孙志昂汕汕一笑,“北辰,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呀!这个死丫头诉前保全,冻结了顾氏财务账户和我们私人账户,我们一家人总不能喝西北风吧!顾氏是老爷子一生心血,我不能眼睁睁看着这死丫头毁掉它呀!账户被冻结后,生意无法为继,用不了几天,顾氏就会破产啊!我孙志昂就是死,也没脸面去见我那亡妻呀!”
霍北辰冷冷地,“所以,你就把主意打到我头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