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翌看到陶久喜的反应,心中也不禁闪过一丝慌乱。
他微微皱了皱眉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自然,但很快就被他强行掩盖了下去。
他看着陶久喜那害羞的模样,心里却固执地认为陶久喜此刻只是在装模作样。沈之翌的脸色阴沉下来,他缓缓伸出手,手指修长而有力。
他紧紧捏住陶久喜的下巴,微微用力,迫使她不得不转过头来看着自已。
陶久喜的下巴被捏得生疼,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抗拒和不满。
两人四目相对,空气中仿佛弥漫着紧张而又暧昧的气息。
“我离开这十日,你都做了什么?” 沈之翌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审视。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陶久喜扬起下巴,眼神中带着倔强。
“我想,你此刻没得选。” 沈之翌说着,目光有意无意地扫向陶久喜上身,此刻她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肚兜。
陶久喜立刻明白了沈之翌的意思,心中涌起一股屈辱感,但又无可奈何,只得软了语气:“我们能不在浴桶里说事吗?”
沈之翌闻言,低头看了看浴桶里的水,确实渐渐没了温度。
再看看陶久喜,她那小身板,怕是自已还没问完,她就可能病倒了。
于是,沈之翌直接伸手抱起了陶久喜,跨步离开浴桶后,他把陶久喜放在靠近浴桶的暖炉前,又迅速拿了浴巾丢给陶久喜。
陶久喜出了水,只觉得更冷了,她颤抖着双手擦着头发与身上的水,此时下身的衣裙却紧紧包裹着自已,让她行动有些不便。
沈之翌动作极快,当陶久喜一脸为难地看着他的时候,他已然穿好了里衣。
“我这没你合适的衣服。你是要穿着湿衣跟我说,还是到被子里跟我说?” 沈之翌的语气平淡。
陶久喜不想冻死,或者难受死,她咬了咬嘴唇。
“你转过身。” 陶久喜的声音有些颤抖。
沈之翌听话地照做。
陶久喜迅速脱下湿衣,简单地擦了一下身体,便光着脚跑到了沈之翌的床上,用被子严严实实的裹住了自已。
“你能不能帮我把衣服拧干,放在暖炉边上烤?”陶久喜裹在被子里,微微探出脑袋,眼神中带着一丝期盼。
沈之翌闻言,满脸的不可置信,仿佛自已听错了一般。
他皱着眉头,看着陶久喜,一动不动。
见沈之翌没有动作,陶久喜又重复了一遍:“衣服拧干,烤一会。”她的语气中多了几分急切。
没想到,沈之翌竟然真的照做了。
他动作有些生硬地拿起陶久喜的湿衣,用力拧着,心中却满是疑惑。
收拾好湿衣后,沈之翌倒了一杯热茶,缓缓走到床边坐下。
“我离开这十日,你都做了什么?”沈之翌的声音低沉,眼神紧紧盯着陶久喜。
“你今天这样,就是因为我不听你话,出门了?”
沈之翌把热茶递给陶久喜,开口的语气却十分冰冷:“陶久喜,你当真无知?还是你足够胆大包天,戏耍于我?”
陶久喜光着身子,自然不会伸手去接沈之翌递来的茶。
她看着那杯茶,心里有些忐忑。但是沈之翌的语言又让她不敢不从。她犹豫了一下,从被子里伸出一段藕白色的玉臂,接过杯子喝了一口,又把杯子递给沈之翌。
“喝完。”沈之翌的命令简洁而有力。
陶久喜听话照做,一口喝完,才突然想起来:“你是不是下药了?”不然为什么那么好心给自已倒杯热茶。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怀疑。
沈之翌不理会她,只是把杯子放在一旁的茶案上。
“什么药?毒药?春药?”陶久喜追问着,她觉得今天的沈之翌像吃错药了一般,对自已毫不客气。
“若是杀你,砍了更合我意。若想要你,我还需春药?”沈之翌不急不慢地说道,眼神中带着一丝傲然。
“也许你是想增加些情趣......”陶久喜说完就后悔了,自已这嘴,真是欠啊。
她恨不得咬掉自已的舌头。
沈之翌的眸子中多了一份莫名的情绪,陶久喜不等他说话,立刻改口:“我......我这十日我给你讲一下。”
陶久喜一五一十挑着重点,把最近十日所作所为说了一遍。
她此刻不敢说谎,毕竟沈之翌的眼神让她感到害怕。
与谢景峘相遇的事情,她也是说了的,毕竟得了一块玉。只是,她把赚钱的目的,说成了想赚钱傍身,而不是为了搬出去。
她的心里打着小算盘,不想让沈之翌知道自已的真实想法。
沈之翌听着陶久喜的叙述,脸上的冰霜也逐渐褪去。
她说的,与暗探汇报的一般无二。
与谢景峘的相遇,也坦诚说了。
莫不是自已真的错怪她了?两次与谢景峘的相遇,陶久喜都没有隐瞒。
沈之翌注视着陶久喜的眼睛,似是想将他看穿一般。
“表哥。”
陶久喜此刻内心对沈之翌可谓是交织着各种复杂的情绪,既气恼他的霸道行径,又对他的喜怒无常感到惧怕。
然而,形势所迫,她不得不低头。
那一声呼唤,带着满满的无奈与隐隐的讨好。
又听见陶久喜那甜软的声音唤自已,沈之翌的态度也不再如之前那般冷酷。
“怎么?” 他的语气虽仍有些淡漠,却已少了几分咄咄逼人的凌厉。
“你可不可以派人去让姐姐自行用晚膳。说你带我出去望月楼用膳了或者说你不允我出府,今天晚上罚跪。” 陶久喜此刻满心满脑都是对陶清婉的担忧。
她在心里不停地盘算着,若是陶清婉知道了这里发生的事情,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姐姐必定不愿意再在谢府住下去,而且一定会为自已牵肠挂肚、忧心不已。但是眼前,表哥沈之翌看起来绝非善茬,他就像是掌握着生杀大权的主宰,自已在他面前显得如此渺小无力。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期盼,双手不自觉地绞着被子,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稍稍缓解心中的不安。
沈之翌看着陶久喜,心中觉得这理由实在蹩脚。
“你长姐能信?” 他微微扬起眉毛,眼神中带着一丝质疑。
“我长姐很纯真。” 陶久喜急忙说道,眼神中满是肯定。
“那你呢?” 沈之翌问道,目光紧紧地盯着陶久喜。
陶久喜看了沈之翌一眼,又迅速垂下头,语气更加温顺:“请表哥派人去说下。” 她的声音轻柔,带着一丝哀求。
沈之翌不再多言,缓缓走到门前。
他伸出手,轻轻拉了两下系在门后的锦带。然后,很快就有人在门外问道:“主子,请吩咐。” 沈之翌有条不紊地交代完事情后,还嘱咐让厨房做些吃食送来。
“你今晚不走了?”沈之翌转身望向陶久喜。
陶久喜简直无语至极,她何尝不想走?可这衣服都成了这般模样,她怎么走得掉!
现在要是派人去拿衣服,被她长姐知道了,肯定又得追问不休,徒增许多烦恼。
“你去把衣服翻个面。”陶久喜刚刚哀求的语气荡然无存,只淡淡的说着。
陶久喜无奈之下,只能先处理眼下的衣物问题。
沈之翌见陶久喜不回答自已刚刚的问题,语气也突然变了。也不气恼,乖乖地按照陶久喜的要求去做了。
随后,他又拿了一件自已的里衣,递给陶久喜。“你先穿我的。”见陶久喜一动不动,他挑眉问道:“不愿意穿?”
“你放下,转过去,我们之间还没有到可以在你面前毫无顾忌换衣服的那种程度吧。”
陶久喜白了一眼沈之翌,语气中满是不满。
沈之翌放下衣服,缓缓背对着床。他的嘴里轻声重复着那句“还没有到”,心中却暗自思忖,那是不是意味着以后就会到那种可以当面毫无顾忌换衣服的地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