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堂堂太子竟然喝了王宁洗那玩意的消毒液,奇耻大辱啊!”
在酒力和恶心的双重作用下,项骁一边咒骂,一边狂吐不止。
“老臣当年征战沙场连敌人肮脏的血液都曾入口过,殿下勇武过人,励志上阵杀敌,面对这点小事不应该有这么大的反应。”
王兴国强忍着笑意帮项骁抚顺后背:“再说了,天底下喝过虎鞭酒,鹿鞭酒的人不少,但喝过人鞭酒的却唯有你我二人。”
“呕……”
原本已经平复些许的项骁听到“人鞭酒”三个字,再次疯狂呕吐,胆汁都要吐出来了。
“镇国公,此事天知地知。”
许久,项骁缓过劲,瘫坐在地上咬牙切齿地看着王兴国:“倘若让第三个人知道这件事,那本宫就……自刎归天!”
“殿下放心,老臣保证不会将这件事传扬出去。”
王兴国信誓旦旦地表态,事关太子颜面,他本就没打算四处宣扬。
“王宁,本太子是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项骁撑起身体,怒吼一声,冲进房间。
“殿下不可动我孙子。”
王兴国毫不犹豫地追了进去,结果刚进门就与从房间里冲出来的项骁擦肩而过。
王兴国茫然地望着项骁的背影,关切地问向紫鸢:“太子殿下没把我大孙怎么样吧?”
“没有!”
紫鸢如实回应:“不过我刚提炼出的那坛蒸馏酒被太子殿下拿走了。”
“堂堂太子竟然抢夺臣子的东西,太过分了。”
听到这话,王兴国哭笑不得地吐槽。
……
皇宫,御书房!
“如今的朝廷缺钱啊!”
身穿龙袍,鬓角灰白的楚皇正坐在桌案前翻阅奏折,满脸忧愁:“边关守军粮饷告急,多个地区需要赈济,北戎蛮夷屡屡犯边……这些都需要朝廷调拨钱粮,再这么下去,官员们下个月的俸禄都要发不出来了。”
“可恨那些门阀世家全都富得流油却没一个愿意为朝廷分担财务压力,朕有时候真想做个昏君将那帮浑蛋全部抄家灭族”
“门阀世家虽然可恨,但朝中的大部分官员都与其关系密切,动他们等于是自毁基业。”
一个穿着翠绿色长裙,身材高挑,貌美如花,眉如弯月,眼眸清澈,鼻梁高挺,贵气超然的绝世美女坐在桌案旁理性地分析局势:“为今之计,父皇只能先从内库调拨银两,填补户部的亏空,只要能撑到今年新税入库就能缓解压力。”
这女人叫项清莲,芳龄十八,是楚皇的第一个女儿,皇家长公主,自幼被楚皇带在身边教导,聪明睿智,能力非凡,如今已经能为楚皇分担国事。
如果项清莲不是女儿身,那太子之位根本轮不到项骁。
“朕的内库也没多少钱啊。”
听到这话,楚皇差点没哭出来,做皇帝能穷成他这样的也算是奇葩了。
“父皇,父皇!”
就在这时,项骁鬼哭狼嚎的声音突然响起。
“这个混账下了朝就不见人影,现在又毫无涵养地在御前吼叫。”
听到项骁的声音,本就烦躁的楚皇更加恼火,下意识地寻找趁手的东西。
“太子已经长大了,父皇不能再像对待孩童那样随意打骂了。”
看到楚皇的动作,长公主连忙劝阻,项骁作为皇室唯一男丁可是深得姐妹们的爱护和宠溺。
“实在是那混账太气人了。”
“他哪怕有你十分之一的懂事明理,朕也不至于总想揍他。”
楚皇恨铁不成钢地嘟囔,尽量平复情绪。
很快,一身酒气,满脸通红的项骁抱着酒坛,脚步虚浮,摇摇晃晃跑了进来。
这一路上,项骁没忍住喝了几口蒸馏酒,眼下已经醉了七八分。
“一国储君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酗酒放浪,是可忍孰不可忍。”
看到这一幕,刚压下火气的楚皇彻底爆发,抽出腰间玉带抽向项骁:“你作为太子储君不想着学习治国为君之道,整天游手好闲,朕但凡有其他儿子都一定要废了你。”
项骁还没等开口行礼就先挨了楚皇一套闪电五连鞭,被打得嗷嗷直叫。
“父皇息怒,有话好好说。”
项清莲反应过来,焦急地提醒:“太子,你快向父皇认错,说几句好话。”
项骁一边挨抽,一边笑嘻嘻讨好:“父皇还没吃饭吧,我……”
“你是嫌老子打得太轻了?”
听到这话,楚皇更加愤怒,抽打得更加用力。
项骁本意是想说楚皇没吃饭的话,他刚好送来了好酒,结果……好在他肉身强悍,不然都可能被活活抽死。
“父皇,不能再打了!”
项清莲也没想到项骁醉酒说话这么气人,连忙扑在项骁身上用身体将其护住。
楚皇担心误伤女儿,这才停手。
“父皇为什么一见面就打我,我可是来给你送好东西的。”
项骁委屈的抗议,将怀里的酒坛放到书桌上,打开坛口。
“朕对酒没有兴趣,你……”
看到项骁所说的东西是酒,楚皇本能的咒骂,话说到一半就被一阵刺鼻的酒香打断。
“这酒的气味好浓郁。”
项清莲上前,优雅地在坛口挥手,轻耸琼鼻。
“这绝对是世间少有的佳酿。”
项骁得意地炫耀:“宫里的那些御酒在此酒面前只能算是垃圾。”
“滚一边去!”
听到项骁将御酒说成垃圾,楚皇一脚将项骁踹开:“来人,拿几个杯子过来。”
“好酒啊!”
酒一饮而尽,琼浆入喉,楚皇差点没坐地羽化。
“浓,香,醇,厚,烈,入口烈却不是辛辣而是淳厚的绵柔,沁人心脾,回味无穷。”
项清莲优雅品尝后,夸赞道:“只此一杯就让人欲罢不能,的确是难得一见的极品佳酿,此酒足以与南明出产的天仙酿一争高下了。”
“我就说你们一定会被震惊到。”
看着眼前两人的表现,项骁得意不已:“你们说御酒比起此酒如何?”
“御酒比起此酒确实有些垃圾。”
楚皇一边仔细品尝第二杯,一边点头赞同。
“这酒是从什么地方弄来的?”
项清莲两眼放光地盯着项骁:“酒一直都是高利润的商品,南明单凭天仙酿的酒税就让国库充盈三成之多。”
“如果我们能掌握这种酒的酿造方法,那绝对赚取大量钱财,说不定就能解决朝廷缺钱的问题了。”
“如实招来,否则朕对你不客气。”
楚皇也意识到这种不曾出现过的美酒所蕴含的巨大价值,神情凝重地看向项骁。
“这酒是王宁让侍女酿制的,叫蒸馏酒!”
项骁不假思索地回应:“我去镇国公府准备亲手阉了王宁为三姐出气,没想到王宁已经自宫,然后我就发现……”
项骁如实地讲述之前发生的事情,却没注意到楚皇和项清莲的脸色越来越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