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娇娇笑意更浓,当晚就泼了我两大桶凉水,让我站在院子里吹风。
如今已是冬日,寒风凛冽不说,夜里又下起了雪。
银屏心疼我,想要给我披上被褥,却被我拒绝:“银屏,吃得了现在的苦,才能逃离这
个魔窟,以后兴许万事能由自己做主。”
那夜很冷,我却内心火热,很快就要脱离这个女人了。
父皇来得比我想象中要快,只不过他带上了郑贵人。
前世郑贵人此时并不受宠,看来是下药一事,让沈娇娇在父皇心中的地位大打折扣,连带着郑贵人的恩宠也提前了。
眼看父皇圣驾在即,沈娇娇又摆起谱,躺在床上不肯起身:“三郎别看,生了病的人丑得很。”
父皇在屋外听得一头雾水,便问福公公:“不是说七公主病了吗?”
福公公多精明的人,知道父皇心里对沈娇娇还颇有挂念,忙帮着打圆场:“娘娘照看公主多日,劳累不已,这才病倒。”
父皇点点头,郑贵人劝道:“既是病了,不如臣妾下次再陪着皇上来看姐姐,咱们还是先去看七公主吧。”
下一秒,门开了,沈娇娇脸上未着脂粉,颇有几分病西施的媚态:“三郎,你怎么能带别的女人踏进关雎宫,你是不是忘记往日的誓言了?”
父皇明显吃这一套,立刻撒开郑贵人的手,顺势抱住了她。
银屏把这些告诉我的时候,我并不惊讶。
沈娇娇虽然行事大胆,甚至有些疯癫,但拿捏父皇却是一把好手。若不是后面被宠坏,看不清形势惹上郑贵人,凭借父皇对她的情意,说不定还能封个皇贵妃。
当时的郑贵人是郑大将军的胞妹,帮助父皇平定西北,战功赫赫。为表嘉奖,破例将她召入宫中侍奉。
这样的家世,可以说连皇后都得礼让三分,沈娇娇却当众命人掌掴。郑贵人的颜面事小,伤了肱骨之臣的心才是大事。
父皇不得不将她打入冷宫。我曾经不明白,为何我一求情,父皇就松口,原是真有些夫妻恩爱在里头。
谁知沈娇娇不懂适可而止,等郑贵人真的入了父皇的眼,一举成为新宠,她哪里还能翻得了身。
想到此节,我不禁对即将发生的事严阵以待。
这一次,定要让她毫无翻身之力。
很快,父皇带着沈娇娇和郑贵人来到了我的房里。
屋内闷热异常,我小脸烧得通红,嘴里呓语着:“父皇救我,救救我。”
父皇果然满脸疼惜:“朕可怜的女儿,还这么小就受如此折磨。你们这些太医究竟是怎么治的。”
“三郎,不要生气,都怪我,是我没有照顾好我们的女儿。”沈娇娇在一旁哭得梨花带雨。
太医颤颤巍巍:“启禀皇上,小公主乃是寒风侵体所致,只要好好用药,悉心照料,不出三日便可退烧。”
父皇大手一挥:“来人,关雎宫从即日起允准太医进入,务必把小公主给朕医好。”
屋子里的人齐刷刷跪了一地,沈娇娇盯着郑贵人,眼中闪烁着得意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