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是谁?谁在等我?”洛南音变得慌乱起来。
无助的望着周围空无的世界,她想不起来那个人是谁?
“还有人会等我?”洛南音喃喃自语。
好像,是有这么一个人……
洛南音缓缓的睁开眼睛,望着周围的环境,适应了好大一会儿,才适应了外界的光亮。
环顾四周,男人正在一张狭小的病号桌上办公,他的身材本就高大魁梧,趁的那张桌子更加的迷你,甚至他这样会有些憋屈。
他没有第一时间发现她醒过来,而是认真的低头写写画画,似乎正在处理公司棘手的问题。
她想说话,长期昏迷令她的嗓子干涸的发不出一点儿的动静,尝试了半天,只发出几个不完整的音节。
但这已经足够惊动男人。
男人的目光自然而然的投过来,落在她的脸上,眼底闪过毫不压抑的欣喜,接着,忙不迭带的跑向她。
将她的床调高,然后端来一杯水。
洛南音喝了几口水,才觉得整个人活了过来,平静的望着身边的男人,带着大病初愈的虚弱:“我睡了多久?”
男人沉默了片刻,才痛苦的吐出一行字:“一个半月。”
医生说,她的身体各项机能,已经慢慢的恢复的差不多了,愿不愿意醒过来,全看她一个人的意愿。
他以为她会很早的醒过来,或者很晚的醒过来……
她将自己的身体调整到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一切做的十分的费力,似乎,驾驭不了这具身体……
秀眉轻微蹙起,洛南音淡淡的开口:“这个身体,让我有些力不从心。”
薄旌予眸色一暗,沉默了良久,才吐出一句话来:“慢慢的,会好的,医生说你只是躺的太久了,身体的各个器官处于休眠,多活动活动就好了。”
洛南音自嘲的笑了起来:“你不用说那些好话哄骗我,我自己的身体,为最清楚不过了。”
除了那么重的车祸,她能活下来,已经是个奇迹了。
“我现在这样,是不是特别的狼狈,你是不是很开心。”不知怎么的,洛南音就是想问他这句话。
薄旌予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良久,才慢慢的吐出一句话来:“别多想,我并不恨你。”
她的嘴角又荡起一抹苍白无力的微笑:“薄旌予,你猜我昏迷的前一秒,听到了什么?”
男人平静的看着她,仿佛能看见她重新睁开眼睛,已经是最大的恩赐。
洛南音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的表情,她平静的开口:“我听到了你妹妹,薄小姐,三个字,能被称为薄小姐的,除了你妹妹薄千雅,还能有谁?”
薄旌予的眼底闪过一丝心痛,是他没有保护好她:“薄千雅为她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了相应的代价。”
她苦笑着看着她:“把她送进监狱?”
不论薄旌予做什么,薄千雅对她造成的伤害都是不可逆的,亏了她当初还发善心的帮助她解决麻烦,没想到差点把自己的命给搭进去。
她闭了闭眼,声音十分份疲惫,似乎历经了沧海桑田:“薄旌予,是不是你们薄家人,都不肯放过我?”
他眸光深邃,静静的望着病床上平静的女人,她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甚至连淡漠和疏离都没有了,这样的她,令他心里很不是个滋味。
沉默了良久,男人才轻飘飘的开口:“你好好休息,下午我会约一下孙医生,帮你检查一下身体。”
洛南音闭上眼睛,疲惫的“嗯。”了一声,再次陷入深沉的睡眠当中。
经历了生死,洛南音看开了许多,整个人通透了许多,纠结所谓的过去都是虚的,唯有活在当下才是真的。
薄旌予望着她平静的睡脸,以及传来的轻轻浅浅的呼吸,莫名的心中隐隐的有些不安,修长的手指在空中划下一个弧度,落在了她的鼻尖,确认她还活着,才放下心来。
洛南音再次睁开眼睛,薄旌予已经准备好午餐,毫无意外,都是一些好消化的流食。
她咂咂嘴,脸上终于露出醒过来的第一个表情,不满的开口:“为什么都是素的?”
薄旌予噗嗤一乐,俊美的五官分外摄人心魄,他的语气似乎像是再哄小孩子:“你昏迷了这么长时间,都在打营养液,突然吃油腻的东西,胃会受不了。”
她哀怨的叹了一口气:“感觉不到一点点的快乐。”
他舀起一勺热粥,递到她的嘴边,半哄半骗:“乖,尝一尝,这个里面有鸡肉丝,味道还不错。”
洛南音怀疑的看了他一眼,瓮声瓮气的说到:“我什么时候能吃肉啊?”
到不是她非吃不可,只不过嘴里美滋美味的感觉,很不好受。
昏迷了一个半月,及时自己调整了一个上午的时间,浑身的肌肉还是酸软无力。
她试图自己端起粥喝上一口,可是努力了半天,连端起那碗粥的力气都没有。
她颓废的向后倒去,木然的望着天花板:“薄旌予,我现在是不是还不如一个废物?”
“别这么想,你只是昏迷了太久了。”男人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一丝阴郁。
洛南音突然轻笑了起来:“我发现,每次我要出国,总会发生这样或是那样的事情,看来,我真的不适合出国……”
三年前出国,洛夕音害死了母亲,上次出国差点被绑架,这次要和薄旌予一起出国,又出了车祸。
经过了这几次,她好像这辈子都不想再出国了。
薄旌予垂下眼帘:“可能你天生和外国八字不合吧?”顺便,还向她的嘴里送了一口热粥。
洛南音一个没忍住,差点一口粥喷出来:“什么叫我和国外相克?你怎么不说我周围的人都居心不良?”
似乎自从自己招惹上薄旌予,就一直走背运,说不定,她和薄旌予八字相克。
接着,又是一勺热粥:“赶紧喝吧,我约了孙医生,估摸着半个小时以后就要到了。”
她撇撇嘴,对于男人的命要求,她不发表任何的意见,正好见了孙医生,问问她这个身体什么时候能恢复到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