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南音愤恨的转着轮椅,缓缓的向前走着,男人漫步而来,浑身散发的气质,犹如睥睨天下的王者,他一出现,仿佛吸引了周围所有的光华。
“停个车为什么这么长时间?”洛南音不满的抱怨道,她一个人刚刚舌战三个臭不要脸的,这人也不知道过来帮一下。
男人闲散的挑挑眉毛:“我刚刚看你和他们聊的很开心,便想着不要过来打搅了。”
“……”
洛南音的脸上划下了几道黑线。
“聊得很开心?你没见到我都要被洛夕音给打了吗?”
男人摸了摸下巴,似乎对这个问题认真思考了片刻:“依照你的实力,他们几个跟你不是一个级别。”
说完,薄旌予还用一种你懂得的眼神望着她,那意思,好像她不欺负人家就不错了。
洛南音顿时火大,歪着脑袋,没好气的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薄旌予艰难的吞咽了一口口水,讪讪的开口:“你的口才,惊艳众人,他们几个怎么会是你的对手?”
“……”这话确定是在夸她?怎么感觉跟骂她一样?
她眨巴着眼睛,声音清凉:“你的好朋友刚刚都不帮我。”
“杨秋晨吗?”薄旌予微微挑眉,这个女人不是说在医院里待着没意思吗?好不容易撞上三个傻子给她解闷,她还不乐意了。
刚刚她几句话就怼的人家哑口无言,这会儿她还跟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样。
啧啧,女人心,就是难懂。
“他现在和洛家是合作关系,可能不好帮你吧。”
“这是个什么解释……”洛南音突然眼睛微眯,眼睛里闪着精明的光,她在男人的俊美的没有任何瑕疵的脸上扫过,希望能发现任何的蛛丝马迹:“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或者说,洛家和杨家的合作关系,是有你在牵线搭桥?”
薄旌予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之色,他好看的眉毛一高一低的挑起:“洛南音,你有的时候很不讨喜。”
“嗯哼?”洛南音坦荡的望着他,她就不信,她在这个男人这里,还能落下什么好话。
“女人太聪明了,会显得男人很没有成就感。”薄旌予一脸阴郁的看着她,有的时候,他很希望自己身边的女人很聪明,可有的时候,又觉得太聪明的女人很会猜透自己的心思,令他很没有信任感。、
或许,他对洛南音的又爱又恨,就是因为洛南音在任何事情上,都一点就透吧。
洛南音惊讶的长大了嘴巴:“不是吧?你真的让杨秋晨帮我……洛乾盛?”
爸爸这个词,洛乾盛还不配。
薄旌予的脸上突然露出一抹明媚的笑容,时隔多年,这是这个女人第一次正面的关心他的事情:“要不然呢?让他一天天的坐在薄氏集团的候客室?”
“倒也不是。”洛南音的气焰压低了几分,她昏迷了这么长的时间,还真不知道洛乾盛竟然没脸没皮到这种地步。
薄旌予推着轮椅,两人徐徐的走近餐厅。
洛南音双手托腮,望着凉州美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她的脑子飞速的运转,思考着一些极其离谱的事情。
昏迷的这段时间,她想明白了很多的事情,薄旌予到底爱不爱她,她不用继续纠结,她要做的,是要那道确凿的证据,证明那对恶心的母女是杀害瞿颖的凶手……
薄旌予趁她走神的功夫,已经点好了餐,大多数都是按照洛南音的口味喜好来点的。
他望着女人失神的望着窗外,女人脸上的神色平静,唯有秀眉之间氤氲这化不开的雾气。
修长的大手在她的面前晃了晃:“你在想什么?”
洛南音慌乱的别过脸来,她还不想薄旌予知道这些……
“我在想,那天撞我的人是谁?有没有被抓到?”在昏迷之前,她隐约听到有人喊了一声:“薄小姐。”
所以,这段时间,她一直在思考,是不是薄千雅对她下手了,那个女人,有足够的作案动机--她不想自己的丑事,在薄家人面前曝光。
薄旌予听到这话,俊美的脸上挂满了化不开的浓黑,几乎要将他整个人都浸在其中,他周身的气质变得凌厉,低沉的嗓音,声音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洛南音,造成你车祸的是薄千雅。”
男人双腿交叠,平静的看着她精致的五官,她今天特意换上了一身浅紫色的纱裙,使得她周身的气质柔和了不少,宛如一个大家闺秀。
她精致的五官突然荡漾出一个惊艳的笑容:“意料之中了,我在出事之前,薄千雅已经警告过我很多次了,里你们薄家远一点。”
男人瞳孔剧缩,周身的气质又冷了几分,质问道:“你问什么不跟我说?”
洛南音突然凉凉的笑了,她拿起手中的搅拌器,漫不经心的搅拌了几下杯子中的咖啡,生硬清凉:“我跟你讲你会听吗?”
她的眼睛微眯,在薄旌予的角度,那像极了蔑视。
他喉咙微动,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最终放弃了,他平静的望着女人,想要听听,这个狼心狗肺的女人会说些什么。
“我在你的眼里,不就是个心机深沉的女人,我若是一早告诉你,说不定,你还会说我想要诬告你的妹妹。”
“你知不知道,你这次差点死了?”薄旌予脸色凝重,在洛南音看不见的角落里,他双手拳头紧握,指节泛白,这个狼心狗肺的女人,怎么会这样看他?
洛南音无所谓的耸耸肩:“我知道啊,你觉得我会怕死吗?”
她毫不在意的模样,如同一把钝刀,一刀一刀的割在他的胸膛,痛的他无法面对。
女人眨眨眼睛,露出一个无可挑剔的官方笑容:“我早在三年前就该死了,是我的妈妈,用自己的生命,换来我这几年的偷生。”
她优雅的端起眼前的咖啡,小抿了一口,仿佛在说着极其稀松平常的事情。
薄旌予心头一痛,他能感觉的到,她说出这话的时候,压抑的那种痛苦。